雖是六個人的大亂鬥,但鬱浮黎愣是憑一己之力拉足仇恨。而且隻拉其他五個人的仇恨他還嫌不夠,飛身來到護山大陣的頂端,抬起手掌,寬大的衣袖滑落下來,露出白如羊脂玉的手臂。
手臂覆蓋一層精壯的肌肉,五指張開,手背青筋暴起,看上去強健有力,但在護山大陣的襯托下卻顯得格外渺。
守護山大陣的一名大乘期長老見狀,冷哼一聲:“狂妄!護山大陣乃太玄宗已飛升的祖師爺親自布下,期間經過改良已成誅神大陣。你敢強行破陣,不怕引來道殺伐?”聲如洪鍾,傳遍整個清幽峰的山頭。
袖中乾坤的苗從殊聞言心想,護山大陣那麼厲害?怎麼瀛方斛進就進?
乃刹高僧:“那隻是護山陣法。真正的護山大陣是無上殺伐的陣法,以劍為陣眼,是道第一殺陣。”他恍然大悟:“怪不得昆侖神主選擇以太玄宗為挑事地點。”
鹿桑荼修為最高,似有所感:“不對,他手裏那把刀不是靈力凝聚,而是……神力!”
瀛方斛幾個跳躍蹬向上麵,停在某個位置不能再往上,護山大陣的殺伐之意會主動攻擊靠近的物體。他聞聽鹿桑荼所言,低頭:“修真界早就沒有神了。名不副實。”
“還有一個,”薛聽潮:“昆侖神主。”
其餘幾人登時蹙起眉頭,看向護山大陣之下的鬱浮黎,心中都浮起不祥的危機感。他們不知鬱浮黎的目的,可如果他真的是昆侖神主,那麼眼下一係列行為絕不僅僅是殺掉他們這些苗從殊的前任。
徐負雪入修真界不到兩年,卻對昆侖神主的名聲如雷貫耳。
隻是苗從殊怎麼會和昆侖神主在一起?!
鬱浮黎嘲諷一笑,五指成爪狠狠撕開護山大陣,原本肉眼不可見的光膜登時顯出形狀,像胰子溶進水中再探手撥起一大片透明的光膜。
整個護山大陣像破了洞的囊向外放氣,進而引起一連串連鎖反應,空雷雲迅速聚攏,因為太過厚重而幾乎蓋住了山頭。雲層中雷電交加,白紫色的閃電如蛇般穿梭,伺機尋找破綻咬鬱浮黎一口。四個方位的大乘期長老怒極,化身為劍,坐鎮陣眼,啟動道第一殺陣。
道借殺陣鑽空子,以無上殺伐之氣配合雷劫,困住鬱浮黎以及清幽峰數百上千名修士。
底下修士惶惶不安,他們竊竊私語:“我感覺精神不濟、渾身無力。”、“你擼多了?”、“好像不是,我症狀也一樣,但你知道我喜歡的對象他修無情道。”
……
“我靈力在流失!”、“靈器裏儲存的靈力也流失了!!”、“別看戲了,快跑!!”
修士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趕緊扭頭就跑,但他們身體裏的靈力和靈器裏儲存的靈力都在流失,無法支撐飛行更不能使用傳送陣。
十來個修為較低的修士直接靈力幹涸墜落,好在同門幫忙撈了起來。
其他修士立即放棄飛行改為走路,遠離護山大陣殺伐之意和雷劫最恐怖的地方。幾個魔修嫌跑得慢,依舊駕馭靈器飛行,飛得太高,靠近護山大陣,直接被淩遲成肉片。
肉片掉下來,還沾著新鮮的血。
底下跑路的女修看見掉在腳邊的耳朵,差點就吐了。
道殺陣毫無憐憫之心,為誅殺鬱浮黎,根本不在乎那些螻蟻般的修士。它瘋狂抽取清幽峰附近的靈力,能用的全都用了,包括太玄山脈剛融合的秘境。
秘境裏飽滿的靈氣成為道此刻最大的倚仗,它不怕現在破開禁製的鬱浮黎,膽肥得敢於正麵怒懟。
道對於修真界而言就如仙界律令,它毫不掩飾殺意,便等於一個信號,支使整個修真界與鬱浮黎為敵。
道、雷劫、殺陣以及陣中上百大能,全部站在鬱浮黎的敵對麵。
鬱浮黎現在就是腹背受敵、四麵楚歌、十麵埋伏,反正一場大戰下來估計不死也殘。
袖中乾坤裏的乃刹高僧:“我從未見過哪個人如此熱衷於招仇恨。”更沒見過在明知不利於自己的局勢上,隨手就把全世界懟到對立麵。
強是真的強。
苗從殊:“……”不然怎麼能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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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浮黎撕開護山大陣後,便拿出他在秘境得到的命盤碎片,連苗從殊都不知他何時竟集齊命盤碎片。
這些碎片拚湊成完整的命盤,鬱浮黎拿在手中,睥睨底下仗著修為高還沒逃跑的幾十人,然後同他們:“這是命盤。”
沒跑的幾十人果然麵露意動之色,連陣眼中的太玄宗長老也不由睜開眼。
他們都是大乘期巔峰,即將飛升但死死壓製住修為,每隔百年便要尋盡辦法修掉一層修為,避免飛升時被雷劫劈死。
而今能夠庇佑他們飛升的命盤就在眼前,正如沙漠行走不吃不喝四五遇見綠洲一般,充滿無法抵抗的誘惑。
鬱浮黎飛身上前將距離最近的陣眼裏的大能提出來扔出去,再將命盤擲入其中,轉身道:“誰助道,我便捏碎命盤。使此界永無飛升機會。”
眾人麵色一變,紛紛勸鬱浮黎不可因私仇斷絕修真界飛升的希望,還有一個不知隱世了多久的老妖怪,上來直接偷襲想搶命盤。
鬱浮黎頭也不回就割了這老妖怪的頭顱,順便將其元神扯出來扔進陣眼,被殺伐劍氣切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