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煎熬又複雜,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心情澄亮。等到真的見麵,屋外星輝閃爍,她笑靨如花,自己卻隻是想離開。
後來這一星期,悠悠在寢室長籲短歎,連其餘三人都替她著急,紛紛出謀劃策。悠悠隻是嘴硬:“我們又沒吵架,他這幾天功課忙啊。”曹立萍都放下了筆,無奈地歎口氣:“悠悠,你們一個多月沒黏在一起了吧?”
悠悠無從解釋,可她不敢再聯係他。直到周末,撥通他的電話,響了很久,那邊終於有人接了起來,她喂了一聲,長久地無人說話,直到那頭掛斷。悠悠聽著忙音,忽然覺得害怕,一遍遍地撥,隻有亙古不變的女聲,提醒她手機用戶已經關機。
施悠悠從來沒有這樣執著地給一個人發短信。那個人曾經和她最是親近,永遠不會冷落她,可是現在每一條短信發給他,就像把一顆小小的石子扔進了一條小溪,濺起幾滴的小小的清水,卻隻有一個結局,悄無聲息。
起先問他在忙什麼,他不回。她就一點一滴地說自己的事,哪家的宮保雞丁今天鹽放多了,學校的食堂哪個窗口的米線好吃。
他不可能就這樣從學校消失的,孫治說他請了假,家裏有事。
周夏陽陪她去交話費,看到那張清單也忍不住咋舌:“你的套餐短信那麼多還都用完了?怎麼這麼多短信費?”悠悠仔細看了看,忽然笑了笑:“沒錯,就是這麼多。”
手中的清單還帶著油墨香氣,可是分明一點點地,指間上的溫度在冷卻。
這個暮春,校園裏的梧桐樹枝葉繁茂,悠悠常常坐在語音教室,望著一夕之間重又披上華蓋綠蔭的枝幹,有些恍惚地想起了這幾個月。明明不久之前,他們還能一起,她靠在他肩上,一路顛簸去市區看牙醫,他側身替她擋去住車窗外隱約的冷風。不過幾個星期,卻莫名的冷戰至今。
草長鶯飛的無星之夜,悠悠就像等了一輩子,看到了手機上那個名字在閃爍。她連書包都不及收拾,匆匆奔出教室。
深沉的夜裏,就是那次兩人為了一頓飯爭執的場地,依然空曠,零零碎碎地打了一些地基,空無一人。悠悠看得清楚,他的手臂上纏著的黑紗。她所有的話都被噎了回去,腳步變得這樣慢,明明不到十米的距離,她卻害怕走到他麵前,他的沉默注視,像黑夜中的漩渦,一點點地放大她的恐懼,和最壞的預感。
悠悠忽然有了轉身落荒而逃的衝動。靳知遠本就高而瘦的身材,此時依然像往日般挺拔,卻帶了對著她從來不曾有的淡漠。這樣陌生的氣息,她從來都沒有體會到過。
原來還是這樣口拙,一句節哀順變太過見外,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悠悠看著他的眼睛,此時注滿了烏黑深沉,她看不到底,卻又驚心動魄。
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他,或許是她那樣不經意地對他說“大人的事,不用我們操心”,或許是忽然記起自己那時候的表情,有些漠然和隨意。最後隻是喃喃地說對不起,揚起臉來說對不起,緩緩地滑下眼淚。
他的心情煎熬又複雜,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心情澄亮。等到真的見麵,屋外星輝閃爍,她笑靨如花,自己卻隻是想離開。
後來這一星期,悠悠在寢室長籲短歎,連其餘三人都替她著急,紛紛出謀劃策。悠悠隻是嘴硬:“我們又沒吵架,他這幾天功課忙啊。”曹立萍都放下了筆,無奈地歎口氣:“悠悠,你們一個多月沒黏在一起了吧?”
悠悠無從解釋,可她不敢再聯係他。直到周末,撥通他的電話,響了很久,那邊終於有人接了起來,她喂了一聲,長久地無人說話,直到那頭掛斷。悠悠聽著忙音,忽然覺得害怕,一遍遍地撥,隻有亙古不變的女聲,提醒她手機用戶已經關機。
施悠悠從來沒有這樣執著地給一個人發短信。那個人曾經和她最是親近,永遠不會冷落她,可是現在每一條短信發給他,就像把一顆小小的石子扔進了一條小溪,濺起幾滴的小小的清水,卻隻有一個結局,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