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到是樂的自在,轉回身去,開始準備下一杯酒,對文心的藍莓果酒進行了微調,這次也不問要不要加冰,也不用為是誰的,直接推到了文心的麵前。
文心很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個氣質清冷的調酒師。
五官的線條流暢,模樣清俊,使人看著很舒服,屬於長的好看的那種類型。隻是周身透出來的氣質太冷了,應該不好接近。
溫涼扣著桌麵的木紋,等著自己的朗姆酒,沒想到被突然出現的一個女人準備截她胡。
“唉,帥哥,給我一杯雞尾酒唄。”
那女人往吧台上一靠,大衣藏不住裏麵低胸裙子露出的春光,妝容精致,笑意妍妍,嬌俏可人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時拖著長長的尾音。
溫涼不以為意,權當沒聽到。
吧台裏麵的調酒師停下開瓶的手,依舊是冷冷的看一眼來人,寡淡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坐下等一下,我這邊還有一個客人。”
女人不依,不願等,用更加嬌俏的聲音道:“不要嘛,你先給我弄。”
溫涼聽到這樣的請求,微微挑眉,正式的瞧了那女人一眼,又垂下眼皮,不想與之計較,也相信,那調酒師也不會那麼沒有分寸,當真耽擱她,先給這女人調酒。
果不其然,調酒師不願多與女人糾纏,淡淡的說一句:“請等著。”就又接著使用開瓶器,在開那瓶朗姆酒。
女人忽然身體前傾,直接動手,抓住了那調酒師的手,身上的大衣滑下肩膀,使她裏麵的風情更加一覽無遺的展露出來,故作曖昧道:“不嘛,你先給我調。”
得了,人家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哪裏是來喝酒的,分明是另有所圖,目標明確的很,完全不將其他人看在眼裏。
隻是她這次選錯了時間,偏偏遇上溫涼,還好死不死欲在溫涼麵前調情。
“哪裏來的野雞,戲那麼多,先來後到,你怕是不懂。”溫涼字字清晰,話中夾槍帶棒,字字都正中靶心。
女人不傻,知道溫涼是在說她,當即顧不上什麼調情了,撒開了調酒師的手,抓住溫涼的手腕就將她從椅子上扯了下來,怒目圓睜的瞪著溫涼,怒道:“你他媽說誰是野雞?你什麼意思?”
溫涼穩住了重心,站穩腳跟,神色波瀾不驚,懶懶的望向了在她麵前怒發衝冠的女人。
突然的變故,讓沈錚和文心措手不及,他們正欲上前幫忙,卻被溫涼回頭的一句話製止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這樣一來,沈錚和文心也就不好再插手。
“你說誰野雞?你個**,狗雜種,沒有教養的爛女人。”難以入耳的汙言穢語,不斷的從女人的嘴裏蹦出來,她緊緊抓著溫涼的手腕,隻差一個巴掌落下來了。
溫涼神色未變,好似那些汙言穢語,罵的不是她,寡淡的眉眼,冷冷的注視著女人,琉璃珠幫的眸子就像是什麼冰冷的物件,不含一絲喜怒哀樂。
她平靜地說:“放開我。”
短短的三個字,加上溫涼的氣質和表情,體現出一種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周圍已經有一些探究的目光像這邊投過來了,或疑惑或看好戲或期待什麼,各色複雜的目光,落在鬧劇的主人公身上。
溫涼的表現太冷靜了,無論神情還是氣質,都太寡淡的平靜。
女人感覺自己罵出來的話,好像一個字都沒落盡溫涼的耳朵裏,就像是攢足了力氣,全力出擊,卻打在了一團棉花上的泄氣感,把她包圍,她氣不過,竟真的抬起了手,欲對溫涼呼巴掌。
“啪”的一聲,格外刺耳的響徹在整個清吧裏。
舞台上正在低聲吟唱的民謠停止了一會,才又恢複了演唱,顯然是被剛才發生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後來本著職業操守,又趕緊恢複到工作的狀態。
女人捂著臉,跌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涼,語氣斷斷續續:“你……你居然……居然敢打我。”
溫涼垂眼看了看自己發紅的手掌,漫不經心的接話:“隻是正當防衛。”
文心坐在站在溫涼的身後,這場鬧劇將她看的一愣一愣的,想起剛才女人揮著巴掌過來時,溫涼冷靜的化解後,毫不猶豫,一點都不留情麵的一巴掌打在那個女人的臉上的場景,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也是第一次,她看到了這樣溫涼,夠狠。
女人哭的梨花帶雨,叫嚷著要溫涼沒完,從地上爬起來,想衝上前和溫涼廝打,卻在溫涼清冷的投過來的一個眼神中,站住了腳步,不敢輕舉妄動。
她承認她害怕了,看著溫涼那種眼神,她總感覺她要是敢過去的話,後果一定很慘,感覺到自己腫紅發熱的左臉,女人後退了幾步,放下了一句狠話,就苦著跑出了清吧。
早知這樣,幹嘛不一開始就好好的排隊。溫涼拍拍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淡定的坐回了椅子上。
她坐回座位上的時候,麵前登時推過來一杯朗姆酒,琥珀色的液體裝在玻璃杯中,很是好看。
好家夥,看來這調酒師,也是一點都沒被影響到啊。
至於那些好事的觀眾,在一切平息之後,沒了看頭,也紛紛收回了視線,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文心跟著溫涼身後,坐回了溫涼的身邊,小心的觀察著溫涼,欲言又止。
溫涼知道好姑娘文心的心思,朝她笑了笑,道:“怎麼?這就嚇到了?你瞧你家沈隊,多淡定。到底還是經曆少啊,我的文心妹妹。”
“啊。”文心有些懵的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沈錚,又回頭看了一眼溫涼,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我隻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你,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作為警務人員,雖然在休假期間,文心還是保留著最後的清醒,總不能直接說,剛才她看到溫涼揮手打人的時候,她覺得很幹脆很帥氣吧。
要理智啊理智,暴力是解決問題的。
“說不上來什麼啊,行了,我知道你沒有把我往壞了的想。瞧把你緊張的。”溫涼輕笑了一下,稍縱即逝,如曇花一現。
喝完最後一口酒,溫涼把杯子推回去,對著吧台裏的人說:“再來一杯。”
然後她就瞧見那調酒師,給他展示了一套花式操作,往她的被子裏到了一杯微調的朗姆酒。
溫涼拿起酒杯一品,登時不樂意了,直接道:“不對啊,剛才那被味道就不太對,這杯就更不對了,你不用兌什麼給我調低度數。給我你們店裏的純朗姆酒就好了。”
調酒師瞧了溫涼一眼,把溫涼身前的酒杯拿了回去,給她換上了一杯純朗姆酒。沒說什麼,隻是微變的表情裏仿佛在說溫涼真是不領情。
過了一會,沈錚和文心把他們身前的酒喝完,就和溫涼說要回去了。
溫涼回道:“好,你們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再回去。”
文心有些擔憂的看著溫涼,想到她已經連喝了三杯酒,不免關心道:“溫涼姐,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吧,你一個人,我們也不放心啊。還有啊,你病還沒有好全,這麼喝酒對身體不好。”
溫涼朝著文心淡淡笑開,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不放關心什麼,不放心我喝醉以後會誤傷了路人?那你放心,我酒品和酒量都在線,不會做這種事情。如果你是不放心我,怕我遇到什麼危險,那就更不用了,我的彪悍,你剛才應該也見識過了。回去吧,別老是這麼操心,會老的快哦。”
溫涼這麼說,文心也不好說什麼了,她心想著旅館離這裏也不遠,她回去後,多注意著點,要是太晚沒看到溫涼回來,再出來接也可以。所以,她同意了她和沈錚先回去。
臨走前,沈錚留下一句:“小心點,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打我電話。”
等到沈錚和文心走了,溫涼拿起酒杯喝下杯中的最後一口酒,放下酒杯後,又是豪爽道:“再來一杯。”
……
晚上十點過後,清吧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此時溫涼也不知道是幾杯酒下肚,饒是酒量再好,都有些上頭,而且是在身體沒有好全的情況下,就更難受。
她今天來並不是要把自己灌醉,隻是貪杯了些,現在及時止損,想著喝完這一杯,也就回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打扮頗為花哨的男人,蹲著一杯雞尾酒,有些嬌柔作態的走了過來,裝作極其自然的坐在了溫涼的身邊,拿著酒杯碰了一下溫涼的酒杯,曖昧地問:“一個人?”
溫涼心中一陣犯惡,也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這突然出現的油膩男人,她冷淡地回到:“滾。”
想不到男人不僅不為溫涼的話難堪,反而是厚著臉皮,更加的窮追猛打:“別這樣嘛,都是出來玩的,就別繃著了,這樣多沒意思。要不要和我換個地方坐坐?”
溫涼最是不喜這種自我感覺良好人,一陣犯惡心,招呼那調酒師,叫人過來結賬。
結完賬後,溫涼起身準備走。
男人不死心,追上來伸出手就打算抓溫涼,溫涼後退一步,躲開那男人,抬起頭,目光冷漠的注視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無賴,冷冷道:“你信不信,你再敢攔我,我就卸了你的手臂。”
溫涼說話的語氣和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太孤冷,帶著不容忽視的震懾。
震住了那想占便宜的男人,悻悻的讓開了路,由著溫涼走出了清吧。
隨著溫涼消失在門口,清吧內數道目光落在被拒絕的男人身上,那些目光中,有嘲笑,有幸災樂禍,有輕視。
溫涼孤身一人在哪裏坐了一個多鍾,這又是一個傳說中最適合豔遇的古城,清吧內絕不止那一個男人想與之搭訕,隻是大多都還有些自知之明,一看溫涼就是朵高嶺之花,不敢接近,現在看到男人的下場,在幸災樂禍的同時,都紛紛的感到慶幸,為自己沒有衝上去受羞辱慶幸。
剛出了清吧沒走幾步,溫涼大衣口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