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1 / 3)

不可能到了晚上,突然就和文心關係變好了,願意和文心一個人呆在一起。

果然,警員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的,當時在場的還有孩子的生母,沈隊的前妻鄭潔。失蹤的地址是一家餐廳。”

溫涼的眸光閃了閃,驗證了心中的想法。

鄭潔之前來局裏大鬧過,還和文心發生了不可避免的衝突,以至於幾乎是全警局上下,無一不知沈錚這個厲害刁鑽的前妻。

“據鄭潔口供所說,她說上次是她做的出格了,這次本來是為了修複與文心的關係,才約了文心一起吃飯,開始好好的,中途她去了一個洗手間,將孩子交給文心暫時看管,出來孩子和鄭潔都不見了。她實在找不到人,最後才聯係了沈隊,”

警員將鄭潔的口供細節告訴了溫涼,這份口供有幾分真假,他們也無從得知,但是從那餐館的監控錄像上看,中途鄭潔確實去了一趟洗手間。

可惜的是,文心他們這次吃飯坐的是包廂,沒有監控,不知文心在鄭潔去洗手間的時候,包廂裏發生了什麼。

能出入餐廳的就隻有兩個門,餐廳前後門。因為是新餐廳,很多設施還不完善,隻裝好了前門的監控,餐廳後門的監控正在裝,還沒裝上。

最要命的是他們就坐的那間包廂靠近餐廳的後門,文心若是有心,完全可以避開餐廳走道的監控,悄無聲息的從後門離開。

局裏調取了監控錄像,從前門的監控沒有看到文心他們離開的身影,可以推斷為,文心極有可能帶著孩子,就是從還沒有裝上監控設備的後門離開的。

那與溫涼攀談的警員想到這裏,不禁在心裏感慨,文心這女孩太傻太苦了,和沈錚在一起就需要莫大的勇氣了,現在還攤上了一個半大點的孩子,先前還被沈錚前妻糾纏。

如今,還出了這樣的事情。

鄭潔在局裏從昨天鬧到今天了,一口咬定了文心是因為她先前和沈錚之間的關係,還有那個孩子是她和沈錚的原因,文心產生了嫉妒和私心,在惡毒的邪念驅使下,綁架了她的孩子,沒有任何證據就把文心指認成了罪犯。

“餐廳有目擊證人嗎?親眼看到文心帶著孩子離開,或者文心他們離開了餐廳之後,周圍是否有目擊者?”

溫涼雖口上這麼問,心裏卻沒抱多大的希望,肯定是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的,

不然沈錚也不會一籌莫展,早上甚至還恍惚到,打錯了電話,將電話打到了她一個法醫的手機裏。

警員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和溫涼概述了一遍,包括監控錄像,前後門的特殊情況,還有包廂位置,加上鄭潔一直在局裏鬧事的事情。

最後才回答溫涼最初的問題道:“因為他們用餐的那片是餐廳後廳堂,都是包廂,大家誰都不不影響誰,更不清楚哪個包廂裏有人,加上八點的時候,已經過了用餐的高峰期,包廂的人本來就少,盤問了一邊當時在場的人,誰都說沒見過。至於後門,那就更沒有希望了,出去以後就是一條巷子,通往一條比較人煙稀少的馬路。黑燈瞎火的,怕是連人的臉都看不清,更別提能準確的說出是文心他們了,所以並沒有目擊者。”

“一切都這麼巧?”溫涼淡淡的吐出這個問題,目光飄忽,不知落在哪裏。

她在想問題。

不論是餐廳的監控還是後門,到最後憑空消失,無跡可尋都是這麼的巧合,就像是精心設計的一般,每一步,都走地極為精巧。

“對啊,太巧合了,簡直就像是有預謀的一樣。”警員也道出自己內心所想。

對於這件事情的巧合性,他們都留了心眼。

可鄭潔卻也是沒有放過這點,咬著這巧合指認文心,說是文心選的餐廳,完全是有預謀犯罪,心思本來就不單純。

溫涼想到最後,似是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心中更是擔心文心的安危。

想不到那女人,居然會如此煞費苦心,不惜以自己的孩子作為誘餌,來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全然不管孩子和沈錚和文心,在這場紛亂裏,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特別是文心,到現在居然連是否安全都無法確定。

“有沒有調取路麵的監控錄像,嚐試著從中探查是否可以得到文心他們的消息?”

溫涼暫時把希望寄托在了最微弱,最龐大的,最耗損人力物力的調查上。

“當然有,不過,溫法醫,我說的那條餐廳後麵的那條馬路,一個方向是通往市區,一個方向是通往郊區。我們調取了通往市區的,沒有多大的收獲,我們現在的方向已經轉換成了通往郊區的方向了。”警員想起了昨天淩晨到今早他們看得那些監控錄像帶,至今好像腦仁都有些微微發疼。

“往郊區的那個方向比較難追蹤,路麵監控少,而且各種通往郊區村落的分支很多很雜,不是每個進入村落的路口都有監控的,幾乎稱的上很少。如果他們故意想避開監控,很容易辦到。”

溫涼聽到這裏,表情也越發的凝重起來,好看眉眼中間,微微皺著,正在想著怎麼用最快的方法,來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溫涼想起了鄭潔,最有可能突破的方向,就是鄭潔。

她問道:“鄭潔呢?錄完口供後,她還在局裏嗎?”

“沒有,一兩個小時前就離開了,說是回家等消息了。”警員明白大抵溫涼的意思,環顧了四周,壓低聲音道:“那個女人不簡單,邏輯思維很強,我們昨天該問的都問了,她的回答滴水不漏,要是想從她身上找突破口,簡直比登天還難。是個厲害的角色。”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背後議論別人,談論別人的壞話的感覺。

但是,沒辦法,事實就是這樣。他們都和文心做了多久的同事了,對於文心的秉性總歸是有些信任的,對鄭潔的審問,肯定是不會放鬆,都覺得這個女人多多少少都存在著問題,隻是他們找不出來罷了。

“當然厲害。”溫涼不可置否,但這話聽上去,怎麼都不像是誇人的意思,她道:“通知文心的家屬了嗎?”

警員點頭:“那是必須的啊,文心失去消息後,我們第一個就聯係了她的母親,知道文心的事情後,現在急的不行,一個個電話打過來,不停的追問進展。”

“好像是還不知道文心和沈隊之間的關係,對於那孩子,更是不得而知。我們無從說起,也不敢告訴她具體的情況,隻說出了意外,讓她安心的等消息,如果文心聯係她,要第一時間聯係我們。”

文心的母親並不知道文心與沈錚之間,已經發展成男女朋友的關係,礙於現實的原因,文心一直沒有勇氣告訴自己的母親。

沈錚則是在等,等文心的決定,隻等文心鼓起勇氣,他便做好了迎接一切困難的準備。

“好了,我大概了解情況了,辛苦你了,不耽擱你了,你去忙吧。”溫涼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整件事情的信息,對那警員道。

那警員爽快道:“沒事,隻希望能盡快找到我們文心同誌,確保她和孩子的安全,還有證明文心同誌的清白。”

和那警員分開,溫涼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拿出手機撥打文心的電話,機械的女聲從那邊傳過來,提示著她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溫涼掛斷電話,又撥通了沈錚的電話,屏幕裏響了幾聲,才終於被接通。

沈錚渾厚的聲音徐徐傳來:“溫涼,怎麼了,我這邊在忙。”

他簡言意駭,說明自己沒有過多的時間與溫涼交談。

“沈隊,你現在在哪?”溫涼凝神仔細的聽著手機那邊的聲響,竟從中聽到了連綿不斷的女子嬌弱的哭泣聲。

她心裏不禁生出了個懷疑,怕是沈錚此時此刻,該是和鄭潔在一起吧。

“我在餐廳這邊,探查取證。”沈錚聽出溫涼的話中有些冷硬的成分,側頭看了一下身邊正哭的梨花帶雨的鄭潔,想必溫涼已然聽到了這哭聲。

他又不能讓鄭潔不哭,或者讓其離他遠點,想走到旁邊聽吧,鄭潔又緊緊的跟著,一點空子都不給他留。

手機那邊的哭聲纏綿不已,悲戚的惹人垂憐,特別是在知道了溫涼是誰之後,好像哭的愈發厲害了,簡直就像是故意的,有種無聲的挑釁。

就是挑釁吧,為了報昨天在咖啡館被溫涼侮辱了的仇,現在她用另一種方式,讓溫涼嚐到了苦頭,她免不了要做作一番,使溫涼心裏不痛快。

文心是朋友,警告如雷貫耳,如今,倒要看看,這個朋友,能頂什麼用。

越發清晰的哭聲讓溫涼皺眉,直接問:“鄭潔是不是在你的身邊?”

沈錚尷尬了一下,如實道:“是,她擔心孩子,情緒不太穩定。”

他和鄭潔的關係擺在那裏,為了避嫌和尊重文心,其實他也不願和鄭潔有什麼聯係,更別提見麵,隻是現在情況特殊,他又沒有辦法讓鄭潔離開。

文心和孩子始終,至今沒找到,也不知道有沒有遇到危險,他心裏什麼滋味,將心比心,多少可以理解鄭潔心裏的苦,也就有些心軟了,任由鄭潔跟著。

“電話可以給她一下嗎?”溫涼聲音淡淡的,平靜到可怕。

沈錚似乎可以看到溫涼此刻的表情,定然是冷冷清清的,一雙如琉璃珠的眸子似是一個冰冷的物件,用那雙眼睛看著別人時,波瀾不驚,卻能逼的被她看著的那人露怯,趕到心慌。

隻覺得被那眼睛一看,太過冷漠,會使人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沈錚沒多說,將手機從耳邊拿下,遞給身邊的鄭潔道:“溫涼想與你談談。”

他話說的簡短且冷靜,一副並不願意和鄭潔多說的模樣。

鄭潔目露懵懂,帶著哭腔的聲音低低的疑問:“找我嗎?”

這般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樣子,如果沒有以前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存在著,沈錚應該還願意相信,鄭潔真的單純無暇,惹人憐愛。

可笑又可怕,藏在這樣的皮相下麵,卻是一顆那麼不安分汙穢的心。

鄭潔接過手機,一副不知所雲對著電話那邊的溫涼喂了一聲,還很有禮貌道:“溫小姐,你找我?”

“鄭小姐,我們昨天見麵的時候,我告訴過你的,我極其護短。想必這才過了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你不會這麼健忘,已忘得一幹二淨了吧?”溫涼單刀直入,語氣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