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1 / 3)

顧寒時難得的對三少露出了一些少有的興趣和期待,就想看看,等一下能從三少的口中蹦出什麼話來。

三少糾結之後,像是咬牙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說道:“就是,這次的局,我也想請秦家兄妹來,問了秦惜,她借故拒絕了,你和秦惜關係好,我想讓你幫忙,幫我請秦家兄妹過來參加唄。”

“秦惜?”顧寒時唇邊露出一抹笑意,整個人往後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趣道:“我同秦惜關係尚可,要說關係好,應該是你同秦惜吧,何故要來找我幫忙。”

顧寒時沒有說錯,說起關係,他雖然和秦惜是有些交情,可遠比不上沈家三少和秦惜有交情。

沈家和秦家世代交好,沈家三少同秦家大小姐是一同長大,青梅竹馬的關係,就連他和秦惜認識,也是機緣巧合,和三少脫不了關係。

如今,沈家三少竟請不動秦家大小姐,還要讓他幫忙,實在是讓人費解。

再說回來,三少此次費盡心思想邀請秦惜的舉動,也很耐人尋味。

圈子裏誰人不知道,三少平日裏最不願意見的人,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前女友們,就是秦家大小姐秦惜了。

每每遇上,都要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貓和老鼠大戲,三少能躲開,絕不願意打上照麵。

其中的糾葛,要追究起來,還有很長的故事。無非就是一起長大,一個長成了根正苗紅,社會有為女青年,一個則打小就不務正業,插科打諢,長成了一個人人詬病的紈絝子弟。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能和平共處唄。

他們在一起長大,少不了被兩家長輩用來比較,秦惜也許不介意這些,倒是從小到大,三少介意的很。

廢話,對比之後被抓出來當典型批評的又不是秦惜,她介意個屁。之前三少總是在眾人提起往事的時候,惡狠狠的說出這些話來。

越發的不願與秦惜有什麼瓜葛了,此前曾放話,有秦惜的地方就沒有他,有他的地方就不能有秦惜。

上次在顧寒時和溫涼的婚禮上,已經可見一斑。

而現在,三少又是整的哪一出,竟主動邀約秦惜不成,還要來求顧寒時幫忙,似是約不到秦惜,誓不罷休。

“哎呀,老二,你少裝,我和秦惜那關係,你還能不清楚嗎?她打心眼裏就不待見我,覺得我一事無成,紈絝子弟,浪費生命,是個社會毒瘤。腦子裏裝的除了風花雪月,還有美女前凸後翹的肉體。我約她,那她哪能答應。”三少苦哈哈的抱怨,說起秦惜對他的想法,還有些煩躁。

他要是可以約到人,還需求他顧寒時,嗬。

顧寒時心情愉悅了幾分,聲音無波無瀾,很是誠實道:“怎麼說是覺得,秦惜對你的評斷很正確啊,你可不就是這樣。”

“唉,唉,唉,說什麼呢,是不是兄弟,我有你們說的這麼不堪嗎?你們難道就沒看出我的優點,不了解我的優秀?”三少被顧寒時毫不客氣的話刺激的有些炸毛,想為自己辯白。

顧寒時不多說什麼,隻是低低的冷哼了一聲,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到,當是回應。

別狡辯,三少就是這種人。

三少被冷諷了一臉,最後也心虛,不過還在做最後的掙紮:“是,就算我以前確實你們想的那樣的人,仗著我家小叔叔權大勢大,胡作非為,混吃等死。可我現在不是啦,我已經有所改變了,昨日我家小叔叔才看在我工作能力出色的份上,給我升遷,給我了幾處會所的管理權,我現在也算的上當老板,有正經工作的人了,你們還頑固的守著之前對我的,那些不好的想法,一點與時俱進的意識都沒有,真叫人失望。”

他說的煞有其事,說到最後還有些得意洋洋,

顧寒時倒是有些意外,三少竟真的收心了?!!沈雲深還將幾家會所交給了三少管,這事怕是就是讓他們那個群,熱鬧了一個早上的原因吧。

沈雲深倒是挺會合理的利用人才資源的分配,知道三少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在他公司裏也許暫時頂不上什麼用處,便暫時先將娛樂休閑類的高級會所,交由三少管理。

一來是三少眼前能發揮作用的,施展拳腳的,也隻有在這與吃喝玩樂息息相關的會所,是最好的選擇。

二來沈雲深應該也是要在三少管理會所的期間,了解三少的能力和眼界等,為以後怎麼安置三少做準備吧。

沈雲深這個小叔叔,當的倒是盡心盡力,對三少極好啊。

“說吧,幫不幫我?”三少聽到顧寒時那邊沒聲了,追問道。

顧寒時沒有猶豫,拒絕道:“幫不上忙。”

秦惜是什麼樣的女子,顧寒時雖稱不上了解,卻也懂像她那樣在商場上混的風生水起,站到頂端的人,有自己辦事的一套方法,有主見。

三少既已經約過,秦惜拒絕了,她應該是有自己不想出席的原因,他再去說,應該也沒有什麼改變。

“別,別,顧總,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三少急了,接著道:“老二,幫個忙,你就去和秦惜說一下吧。”

“老三,你都請不到,沒有道理我去請,就能成。”顧寒時和三少擺明事實。

他不是不願意幫忙,隻是不想做無用功。

三少當即否認了顧寒時的說法,語氣有些誇張道:“那你和我能一樣嗎?指定不一樣的,我邀請她,她隻會覺得我是在邀她玩樂,沒有什麼意思,沒有參加的必要。可你邀她,她可就會覺的這次聚會可能不簡單,你都參加了,其他參加的人肯定也是商場巨蜂,她就會生出應該不是尋常的聚會想法,就會有參加的欲望。老二,同人不同命啊,你得認清這個現實,不要低估了自己開口的分量。”

三少說道最後,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傷心,明明是同一場聚會,可由他來說和由顧寒時來說,真的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一點都不帶誇張的。

顧寒時有些動搖,細想之下,好像確實是有這麼點意思,不過他還是不鬆口,不拒絕也不答應,隻是淡淡道一句:“老三,你最近很反常啊。”

三少被顧寒時話中有話的話刺激了一下,故作不顧寒時的意思,幹笑著打著哈哈。

“說什麼呢,我哪裏反常了,我不一直都是這樣嘛。你想多了。”

這話說出來,三少自己都覺得心虛,自己都不信,可他又不能直接說自己改變的原因,隻好這般不清不楚,想蒙混過關。

顧寒時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等一下他還有一個會議要開,便不再和三少廢話,徑直道:“回頭說,我這邊有正事要忙。”

“我和你說的也是正事,你到底幫不幫忙,就一句話。”三少知道,一般顧寒時這樣說了,就是要掛他電話了,於是抓緊在顧寒時掛電話之前,想讓顧寒時答應下來。

不過是幾句話而已,三少都糾纏了這麼久,顧寒時想著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就答應了下來。

“秦惜那邊,我會替你說一下,隻是結果如何,看秦惜怎麼說。”

“哎呀,老二,我就知道,我們家老二最仗義了,你可得好好說,爭取完成任務。”一聽到顧寒時答應了,三少都快笑成一朵花,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興奮,最後還裝作很是善解人意道:“行了,我就不打擾我們老二工作了,掛了。”

也不知道是誰,纏著顧寒時鬆口幫忙纏了許久,極大程度的影響到了顧寒時的正常工作,這善解人意表現頗為勉強啊。

“你可記住,一定要幫我啊。”

臨掛斷前,三少頗為撕心裂肺的嚎叫還從話筒那邊傳來。

顧寒時一點都留戀的將話筒歸位,結束了這次通話。

唇邊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顧寒時心想,這世間的事,還真是說不清楚。

誰能想到,沈家三少和秦惜,竟也會,冥冥之中糾纏在了一起。

……

溫涼下班離開警局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她今天沒有開車過來,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思緒不自覺的飄遠。

文心的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這兩天文心病假沒有來局裏,電話也打不通,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

隻是應該不好過吧。

溫涼本想從沈錚那裏問些消息,才知道,沈錚和文心之間,竟已分了手。沈錚對文心的形狀更是無從說起,一無所知。

那日文心被無罪釋放後去了醫院,溫涼不知道在醫院裏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最後才導致了沈錚和文心的分手。

畢竟有些喜好八卦的同事說了,那日文心的母親,也出現在了醫院裏。

溫涼雖然關心,但歸根結底,這也是文心與沈錚之間的私事,細想之下,她又什麼都做不了,連說上幾句都是不夠格的。

就在溫涼思緒飄忽的當口,一輛出租開過來,停在了溫涼的身前。

溫涼暫且擱下心中有些雜亂的想法,坐進了出租車的後座,報了一個醫院的位置。

她想去看看艾森。

所有人都覺得文心那件事情過去了,可在溫涼這裏,卻沒有過去。

受害者文心和那個無辜的孩子艾森,對他們來說,不可能過去,這件事情不能不了了之。

等溫涼提著水果找到了艾森的病房時,天色已經有些暗沉了下來,就要入夜。

燈光明晃晃的病房裏隻有艾森一人,他小小的一個,坐在病床上發呆,望著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是否察覺到了溫涼進來,他並沒有任何動作。

和顧景年一般大,溫涼的心,頓時就柔軟了一些。

她將手中的水果放到病床前的床頭櫃上,語音溫柔問:“你好,是艾森小朋友嗎?”

聽到了溫涼說話,那一直望著窗外的小人兒總算是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向了溫涼,眼睛是灰蒙蒙的,沒有什麼神采。

“你不是媽媽。”艾森神色平靜道,然後收回了目光,動了動身子,躺回了床上。

背對著溫涼,顯然是不想與溫涼多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