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剛才他們和杜亭生玩了一個簡單的遊戲,他們輸了,這是懲罰,跳女團舞。”
顧寒時說起原因,瞧著那邊舞台上的表演已接近尾聲,心想懲罰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什麼新意。
一樣的惡趣味。
溫涼這下稍稍理解了三少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了,君子協議,願賭服輸嘛。可是她不甚理解,為什麼他們可以把女團舞跳的這麼好,難道是平日裏沒少跳?還是說他們這群人,玩遊戲輸了,懲罰都是這個,他們輸的多,跳的多,自然就跳的好,跳的熟練了。
如果是這樣,溫涼的眼神變的複雜起來,微仰頭看著顧寒時的側臉,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畫麵,顧寒時表情冷峻,周身散發著讓人恐懼的惡寒,手腳僵直的做出了飛吻的動作,還要撒……嬌……
溫涼頓時神清氣爽,頭皮發麻的一個激將。
“想什麼呢?”顧寒時伸手敲了一下溫涼的額頭,詢問道。
他被溫涼奇怪的眼神瞧的心裏發毛,再看溫涼神色複雜,一臉的不可置信夾雜著絲絲的痛心疾首,大抵猜到此刻溫涼腦海裏,究竟是在想什麼不可描繪的畫麵。
“你覺得我和他們玩,會輸嗎?”
顧寒時又問,神色輕蔑不屑,直擊靈魂的拷問,讓溫涼總算是恢複了正常的思維。
對啊,他可是顧寒時,老奸巨猾,沒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會做的,又怎麼會被他那群兄弟鑽了空子,讓他敗下戰來呢。
自然是從未輸過的。
溫涼長歎一口子,非常可惜道:“那還真想看你輸一次,想看看你跳起這舞來,是不是和三少他們,平分秋色。我很期待啊,顧寒時。”
舞台上的那群人,已經將舞跳完了,紛紛在起哄和笑鬧的喧鬧中,退下舞台,又隻留下三少一人,紅裝妖嬈,站在台上問台下的人,看的開心可否,興奮可否。
溫涼到現在都沒看出來,三少究竟是想幹嘛,這麼大費周章的組局,難道就是為了讓這麼多人來當觀眾,看他們跳女團舞?!!
不可能吧。
“寶寶,你說什麼呢?”顧寒時低笑一聲,抓著溫涼的下巴,把溫涼的臉轉回來對著他,笑容透著一股子狡黠。
溫涼的眼睛對上顧寒時那雙猶如深潭的眸子,隻覺自己在被那深潭吸引著,催促著,沉迷進去,一陣心慌,耳尖竟有感應一般,微微發燙。
她以為顧寒時在意的是她說想看他跳女團舞的話,沒想到下一秒顧寒時卻道:“你覺得他們,能和我比。”
斬釘截鐵的語氣,溫涼差點沒被這話噎死。
感情他在乎的根本不是跳不跳女團舞這回事,而是在意她將他拿來和三少他們對比。
這在意的點也是非常清奇了,就連這種事,顧寒時都要贏,不願輸。
溫涼對此無話可說之下,忍不住激了一句:“我又沒看過你跳,我今天看了三少他們跳,就覺得挺好的,肯定比你強。”
顧寒時的臉色霎時變的嚴肅了,收斂了笑意,直言道:“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改變這個不正確的觀點。”
“難道你真要跳?”溫涼瞧著顧寒時很是認真的臉,終於是被男人逗笑了。
不知為何,這種時候的顧寒時在溫涼的眼裏,總有一種莫名的可愛。
顧寒時低下頭,俯在溫涼的耳邊,吐字曖昧道:“今晚回去,給你一個人跳。”
那些話伴隨著耳邊傳來的燥熱氣息,溫涼的心就像被什麼抓撓一樣,癢癢的。
很明顯是被顧寒時勾引到了。
她不自然的咳嗽一聲,縮著脖子躲開了些顧寒時的攻勢,看著舞台的方向說:“三少好像準備要說什麼了。”
顧寒時暫且放過溫涼,視線也難得的從溫涼身上移開,看向了站在舞台上的三少,若有所思。
心思玲瓏如顧寒時,他大致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也猜到了,結局隻是慘淡收場。
舞台上,方才還熱舞逗趣的沈家三少,此時變的格外的沉穩嚴肅,一字一句都說的很是認真,說話間,目光落在舞台下方的某一個方向。
“今天請大家來,是有一件對於我來說很神聖很重要的事情,想讓大家見證和祝福。說起來,相信最近我的變化,大家哪怕是沒有親眼所見,也該略有耳聞了。”
說到這裏,三少笑了。
台下的人也跟著笑了,應和著三少的話,多是誇獎溢美之詞。
沈家三少是泡在這些話中長大的,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有些許的厭倦,所以趕緊擺手讓那些人安靜了下來。
總算是正的說到了組今天這局最終的原因上。
“也不知大家有沒看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的改變和身邊有人離開或是到來,有很大的關係。我很認同這句話,也正應了這句話所說的一樣,我所有的改變都和一個人有關。”
三少難得認真真摯的煽情,談吐都變的溫柔起來。
台下林霄首先忍不住起哄,喊道:“誰啊,莫不是女人吧?”
“難道是男人?”三少一點也沒有猶豫的反問。
“不會吧,三少,不可置信,你真的因為一個女人產生這麼大的改變,是不是認真了?”
林霄發出直擊靈魂的質問,他發自內心的覺得此事很不真實。
沈家三少是誰,新人永遠比舊人好,新鮮感也是稍縱即逝,說好聽點就是風流,說難聽了就是紈絝。
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三少引以為傲的座右銘,也是讓諸多跟他有過關係的女孩們,恨得牙癢癢的詞句。
多少女人相盡辦法,想留住三少的心,都是被這輕巧的一句詞句給打敗了。
林霄寧願相信不靠譜的劉川對一個女人動真心了,都不願相信有一天三少會對一個女人動情,還眼巴巴的為之改變,又不是在講什麼玄幻故事,怎麼可以搞的這麼不真實。
沈家三少不客氣的白了林霄一眼,很是篤定的說:“豈止是認真,話就放這裏,如果這輩子,我要結婚,對象不是她,那我寧願這輩子都不拿那個紅本本。”
和三少相熟的朋友大抵都知道,結婚這兩個字,對於三少來說就像是毒瘤一樣的存在,是一種詛咒,此前他絕對不會主動給提起結婚的話題,就連身邊的朋友提起,他都會嗤之以鼻,對那個朋友進行教育。
用他那套歪門邪說婚姻既墳墓的理論,一定要教育的對婚姻心懷希望的大好青年,放棄結婚的想法,入他邪教,才肯作罷。
現如今,他居然主動提到了結婚,簡直就是百年不遇的奇事。
現在林霄已經不在意什麼結婚,什麼改變,他在意的隻有那個讓三少變成的這樣的女人,究竟是誰。
於是他顯得有些急切的問:“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看中的嫂子是哪個哦,此刻我很想知道。”
絕非隻要林霄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就連平日裏在他們這群人中顯得比較淡定的杜亭生,都忍不住跟著林霄追問了一句。
“那人在現場嗎?”
杜亭生雖是這麼問,可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模糊,又不太可能的答案了。
他伸手推了推眼鏡,轉頭看了一下自己左手邊的不遠處,淡淡的笑了笑。
而杜亭生看過去的那個地方,秦惜一身駝色的大衣站在那裏,女子身姿優美且高挑,五官精致,氣質清絕,正平靜的看著台上。
一副置身事外的氣定神閑。
“自然是在的。”三少給予肯定的答案。
答案一處,台下眾人霎時開始躁動起來,眾人紛紛注意起了在場的女孩來,特別是一些落單的美女,在三少沒表明心中的人是誰之前,這些落單美人,受到了極多的關注。
站在人群之外的溫涼,看了這麼久,總算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想起昨天顧寒時打過的那個替三少邀約秦惜的電話,心裏已是百分之七十確定了,今天晚上,三少要表白的那個女人是誰。
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就在三少接下來的話中,真相大白。
“秦惜,你方便上來一下嗎?”三少的語氣變得沉穩起來,指名道姓的叫秦惜上台。
後者被點名有些微愣,沒有當即反應過來,站在被刻意打過來的聚光燈中心,她隻覺得頭腦有些發蒙。
在三少道出秦惜的名字後,現場亦是自發的變的安靜起來,鴉雀無聲,不僅秦惜沒反應過來,就連他們也是被雷的外焦裏嫩不敢相信啊。
雖然三少還什麼都沒說,隻是叫了秦惜上去,也沒有說自己喜歡的人就是秦惜,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啊。
試問誰會這麼無聊,在自己就要告白的時候,還叫一個不相幹的人去自己的身邊,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所以這個時候,秦惜被叫上去,那一定是這場告白的女主人公無疑了。
恰是這個毋庸置疑的答案,讓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吐一聲啊。
三少和秦惜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他們不是不和已久,就連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場合都很少嗎?
以前三少還曾放過話,他最不想見的就是秦惜,圈子裏如果有什麼聚會,請了秦惜的話,就不要請他了,因為有秦惜,他就不會去。
因為這事,還鬧了許多麻煩事,很多人組局辦聚會,遇到他們兩個的名字的時候,都很猶豫,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最後大多還是一方都不敢得罪的遞去了請帖。
幸好秦惜不喜熱鬧不喜聚會,多是會推掉,不會到場,所以和三少遇上的次數極少。因此發請帖的人多少都存在一些僥幸心思,也開開心心,兩邊都好。
但是要說起讓三少和秦惜遇上的個別情況,就很慘了,讓他們在同一個聚會上遇見了,最終的結果就是三少以後再也不會再參加組織的那個人的任何聚會,也不會再邀請那個組織的人到他的任何酒會聚會當來賓。
這種清況和拉好友黑名單差不了多少,而被三少拉好友黑名單了的話,就等於被他們圈子裏很大部分的人一同拉了黑名單,惹著三少的人,隻有慘淡收場。
事情發展到最後就是,很多局很多人都不敢再給秦惜遞請帖了。
畢竟沈家的權勢與c城顧氏可謂旗鼓相當,稱得上是c城的半壁江山,不好得罪。
秦家雖不差,但是和沈家放在一起對比,就顯得大巫見小巫了。
人嗎,都是這樣,最會權衡利弊,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