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2 / 3)

一瞬間,難言的苦澀,溫涼的心在顧寒時的話中揪在一起,有些窒息。

為什麼都沒問,什麼都不說呢?

“你好好工作吧,我累了,休息了。”溫涼的話中透出疲憊來,也不等顧寒時回答,便不由分地掛了電話。

把手機丟在一邊,溫涼翻了個身,抱著自己側身躺著,閉上了眼睛。

身後響起一聲短促的信息提醒的鈴聲,溫涼也不管,更沒有去查看的意思,姿勢不變,閉著眼睛,仿佛真的睡著了一般。

收到短信,以至於手機屏幕暫時亮起的屏幕上,是顧寒時發來的短短幾個字。

‘晚安,我想你。’

另一邊,三少翹首以盼,還以為能等到溫涼,不想隻是等到了沈家管家的一方拒絕的轉述。

溫涼不來了。

三少不免可惜,請不到顧寒時,想不到就連溫涼,都請不到。

也就是一刹那的失望,很快,三少便將這些拋之腦後了,想著以後總是有幾乎再聚的,隻是今晚他要宣布的好消息,可能顧氏夫妻,就沒有福氣親耳聽到了。

怎麼想,都是顧氏夫婦吃虧。

這般想著,三少被拒絕的鬱悶一掃而空,心情愉悅的從自己的房間走出,往樓下而去。

等他下樓,會客廳的沙發上,已經嗚嗚泱泱坐滿了人了。

一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仿若有聊不完的話,熱鬧到甚至有些吵鬧,一邊玩鬧著,一邊等著召集起這場聚會的主人公。

三少見此情此景,樂得逍遙,站在人群後邊旁觀,一聲不吭。

還是劉川第一個發現了三少,見著三少,他連忙見手中的撲克一甩,甩到身前的桌麵上,興奮的喊道:“四個二,我沒牌了,爸爸我贏了,願賭服輸,乖兒子們,快叫爸爸來聽聽。老三,你別杵那,快過來看戲,瞧瞧我這幾個兒子,是怎麼叫我的。”

三少霎時笑的猖獗,順著劉川的話,湊了過去,很是捧場道:“這種好戲,我怎麼能錯過呢,當然要看了。”

又見圍坐在茶幾邊的幾個輸給劉川的兄弟,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千般不情願的模樣,他笑道:“唉唉,認賭服輸啊,都是男人,輸贏乃常事,快叫吧,沒什麼好丟人的。”

在場的都是熟人,也都是玩的開的主,三少這麼一說,輸了的人也不含糊。

一時間,幾聲渾厚的“爸爸”響徹整個會客廳,逗笑了在場所有人。

劉川甚是得意,笑的見牙不見牙,興奮地說:“好嘞,我的乖兒子們,再來,再來,這次賭點別的。”

“不來了,不來了,今天點背,從坐在這裏開始到現在,都這麼多局了,我就沒贏過。煩,不玩了。”坐在劉川對麵的林霄首先提出異議,一副煩躁至極的表情,整個人攤在沙發裏。

剛才輸給劉川,被迫叫了劉川爸爸的那幾個人之中,就有林霄一份。

連輸數局,他也著實是耐不住性子了,這下子徹底爆發了。

杜亭生再一旁看戲,說著風涼話,道:“你那種打法,會贏才是奇事吧。”

林霄一記刀眼瞟向杜亭生,怨氣很足,仿佛怪罪杜亭生不該在這個時候再落井下石,再打擊他了。

後者茫若未聞,悠閑得端著茶杯,氣定神閑的喝了一口,一個眼神都沒給林霄。

林霄唯有知趣的收回眼光,看向了三少道:“怎麼樣,老三和嫂子來嗎?”

“不來了,老三不在c城,嫂子也就不湊熱鬧了。”

三少簡單的帶過了顧氏夫婦不能出席的情況。

“老三最近好像很忙啊,我昨天聯係他,問點閑事,沒說兩句,就掛了,也不知在忙什麼。”林霄說道。

話雖是這般說,可無論是林霄,還是在場的眾人,大家心中都跟明鏡似的,對於近來顧氏的風吹草動,怎麼可能真的一無所知,隻是都不想擺在台麵上議論罷了。

生意人精明是出了名的,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裏都有一把衡量尺。不該說的,心照不宣,誰都不會碰。

三少不以為意道:“老二什時候是不忙的,罷了,不提他了。人都沒來,說那麼多有個屁用。”

“確實頂個屁用,我們兄弟拿他沒轍不是。”林霄很是讚同,匆匆環顧了一圈人群,眉心又擰在一起了,頭疼道:“不說老二,就連傅止,都沒個信,說走就走,一個消息都不帶給你留的。”

傅止轉移所有財產離開c城的消息,整個c城已人盡皆知。至今,這個消息仍是c城新爆點,對於傅止財產的接受方是顧氏集團董事長顧寒時的夫人,這個消息,更是捕風捉影,衍生出許多的報道故事。

眾說紛紜,多麼玄乎,誇張至極,沒有根據的說法都有,在c城掀起一陣又一陣的輿論風暴,關注度空前盛大,影響深廣,人人都在觀望著事情的進展,吃著事不關己的瓜,擔憂著走勢無法預料的股市。

而處於這風暴中心的主人公溫涼,倒是沒受到多大的影響,沒有幾個人敢觸顧寒時的黴頭,哪怕是遇上幾個不怕死,等在警局門口,追著溫涼說要采訪。

第二天,那幾個人,肯定都不會再出現在溫涼的麵前了,殺雞儆猴,向來都是極有用的,有了前車之鑒,哪裏還有人,敢再等在警局門口。

如此一來,他們能做的,也隻剩下一些毫無根據的報道罷了,說白了就是空憑一張嘴,張口就來,造謠生是非罷了。

無知的人看了許是會信,但身在c城最頂端的圈子裏,最接近真相的人,看到那些,皆是一笑而過,道一句荒唐罷了。

“走就走了,需要給你什麼交代。”杜亭生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指尖摩挲著茶杯的杯身,話說的頗為刻薄。

擺明了就是在說,林霄沒有資格,從傅止那裏得到什麼消息;傅止也沒有義務,給其什麼消息。

事實上,杜亭生心裏也有怨氣,怨傅止就連對他,也沒留下一句話。

這麼多年,他們這群人裏,說起來,他與傅止玩的最好,彼此算半個知己,半個兄弟。如今傅止悄無聲息的離開,說都不和他說一聲,杜亭生又如何不氣不怨。

最可笑的是,傅止竟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拱手相讓,給了溫涼。這個傅止口中所謂的最恨的仇家之女。

杜亭生想,說什麼情義,傅止到底還是沒有和他真正交心,更無坦誠。

一往這細裏想,杜亭生的臉色便難看了起來。

林霄被杜亭生這不客氣的一堵,心裏也憋了氣,坐在那裏,冷著張臉。

在場,劉川是一等一的聰明人,一見此情此景,頓時扯開了話題:“好了好了,老二和傅止都不在,是他們的損失,我們就別提他們了。今天是三少做東,聚了這麼一大幫子人,隻說是好事,是什麼好事,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說到這,三少,你倒是和大家夥說說,是什麼好事啊?”

劉川把話題成功的引到了三少的身上,眾人的注意力頓時都集中在了三少那裏,紛紛跟在三少後麵,起哄追問。

“是啊,什麼好事啊?三少,這麼興師動眾的把大家夥聚在一起,想來必是不馬虎的好事了吧。”

“說的對,三少,你倒說說,是什麼好事啊?”

“別打啞謎讓兄弟姐妹們心裏癢癢了,快說吧。”

“……”

一時間,氣氛又沸騰熱鬧起來。

林霄也是個心裏不記事的主,見大家都在起哄,霎時就忘了剛才的事,加入了起哄大軍中,最後一個追問道:“對啊,三少,是什麼事啊?”

“別著急啊,諸位,再等會,最重要的人還沒來呢,瞎起什麼哄,耐心點。”三少心情大好,眉開眼笑,略微敷衍的安撫人心。

就在眾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著追問的時候,三少手中拿著的對講機傳出了幾聲呼叫三少的聲音,在場的人自發的安靜,閉上嘴,讓三少同對講機那邊講話。。

沈家管家在對講機那邊有些激動道:“三少爺,秦大小姐到了。”

“好,我現在出去。”三少難掩激動,拋下一大群人,不留隻言片語,匆匆的往外麵走。

三少離開後,林霄率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秦大小姐,是我以為的那個秦大小姐,秦惜嗎?”

也難怪他會這麼問,三少上次的告白有多麼狼狽慘淡的收場,在場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清楚的。

那天晚上他們幾個陪著三少醉了一晚上 ,林霄可還是記得清清楚楚啊,他還以為醉酒過後,三少和秦惜這茬就算過了,想不到是他想簡單了。

今天這一出,又是什麼精彩的戲碼。

“可不是,瞧,人已經走進來了。”劉川看著大門口的方向,語氣波瀾不驚。

絲毫沒有林霄那般大驚小怪。

感情這點事情,來來回回不就是那麼一回事。

林霄和在場的其他人聽到劉川的話,都動作一致的轉過頭去,看著大門口的方向,行注目禮。

一群人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三少緊緊的牽著秦惜的手向他們走了過來,舉止親密,如影隨形。

等走到他們麵前,三少牽著秦惜站定,以一種宣誓主權的霸道把人摟進了自己的懷裏,迎著在場或驚訝,或好奇,或是不甚在意等各種注視,鄭重的介紹道:“各位兄弟姐妹們,打打眼,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秦惜,我的,女朋友。”

秦惜許是不用介紹,在場的人都知道都認識,可作為他的女朋友秦惜,這是他第一次向大家介紹。

林霄在聽完三少的話後,率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可置信,又很缺心眼道:“不是,你之前不是告白失敗了嗎?這怎麼的,突然就摻和在一起了。”

“林霄,你閉嘴,長點心吧。”劉川抓起身後的抱枕就朝林霄砸去,隨後趕緊站起身,對著還沒反應過來一群道:“兄弟姐妹們,還愣著幹嘛呀,是不是替三少高興的都說不出話來了。說不出也得說,祝福的話還是不能省的。”

“我先來,恭喜恭喜,恭喜三少和秦大小姐喜結良緣,多子多福,多子多福啊。”

劉川這祝福聽著有些超過,不過也是好話。秦惜微微皺眉,知道三少一群兄弟素來不太正經,也不打算深究計較,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感謝的話,便被接踵而來的祝福給堵住了口。

形形*,各種各樣的祝福語從在場的人嘴裏不斷的跑出,氣氛一下子被推上了頂峰。

三少和秦惜隻有安安分分的接下所有的祝福之後,才一並道謝。

“謝謝各位的祝福,承各位吉言,我和我的惜兒,一定會把諸位的祝福都變成現實的,倒時候,請諸位來吃喜酒啊。”三少神采飛揚,眉開眼笑,甚是開懷的心思一點都藏不住的往外冒。

三少都這般說了,秦惜說什麼也多餘,看著身邊的笑彎了眼角的男人,她跟著微微笑了,淡淡道一句:“謝謝諸位了。”

林霄趕上最後一個祝福的名額,說罷了祝福的話後,才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三少把我們聚在一起,說有天大的好事,就是和我們介紹家屬啊。”

眾人聞言,叫好的大笑起來。

“那必須的,總得讓你們知道知道,以後見著秦惜嫂子,才會叫人。是不是啊,三少。”劉川油滑跟隻泥鰍一樣,最會見風使舵的本事。

三少點頭稱是。

隨後,便是狂歡的熱鬧。

鬧到了深夜,賓客盡歡,才散了去。

三少被鬧著喝多了酒,半醉半醒,坐在沙發上,靠著秦惜身上,摟著秦惜不願撒手。

林霄劉川一眾單身狗,孤家寡人久了,最是吃不得狗糧,受不了這刺激,表現了痛心疾首的譴責之後,紛紛離開。

最後,偌大金碧輝煌的會客廳內,安靜下來,隻剩下三少和秦惜二人。

“說了別喝那麼多,你偏貪杯,現在難受了吧。”秦惜嗔怪著撥開三少額間的一抹碎發,說到底還是心疼。

三少勉強的撐起頭痛欲裂的頭,下巴抵在秦惜的肩膀上,掙紮一雙被酒意暈染的迷蒙不已的眼睛,看著秦惜,看著看著,便傻笑開了,很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