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那藥方母親吃了這麼久還不見好轉,怕是沒什麼用處。不如再請個好郎中來瞧瞧吧。”
桂嬤嬤搖頭:“這倒不用,夫人的藥方還是名滿四方的聖手華佗朱邈開的,錯不了。這些年都是靠著這個藥方,夫人的病才沒有加重。”
長安皺眉,朱邈?朱邈是當世名醫,名望極高,開的方子不可能傷身才是。她不通醫理,但也知道母親是寒涼之症,吃的藥按理說也應該是溫補之藥,怎麼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呢。
她先前懷疑是藥方有誤,如今看來並非如此。藥方既然無誤,難道是有人在藥材上動了手腳?
“桂嬤嬤,母親每日喝的藥都是你親自去抓嗎?”
“都是老奴親自去的,讓底下的人去我怎麼能放心呢。夫人的藥是在老字號百草堂抓的,那的藥貨真價實,藥效也好。”
百草堂?長安暗暗記在心裏。又問:“母親這次喝藥喝了幾天了?”
“可不就是那幾日守在小姐床前,夜裏著了涼。到今日喝了有五六日了,總也不見好。”桂嬤嬤滿臉擔憂,“且上次抓的藥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老奴這幾日還得再去抓個藥。”
長安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嬤嬤出來這麼久了,趕緊回去吧,母親那片刻也離不了你的。”
“那老奴就告退了。”
“嬤嬤回去幫我帶話給母親,就說我今後每天都陪著她用飯,讓她放寬心,好好養著身體。”長安把桂嬤嬤送到門口,叮囑道。
“小姐放心,老奴必定一個字不拉地說給夫人聽。”桂嬤嬤笑嗬嗬地離開了。
長安腳步輕快地回到房中,玉芽已經被青紋三人收拾的幹幹淨淨了。
見到她進屋,玉芽撲通一聲跪在長安麵前:“請小姐責罰。”
“責罰?你難道做錯了什麼嗎?”
玉芽抬頭,怯生生地說:“奴婢不知道,但是桂嬤嬤說我做錯了,要受罰的。”
長安把她攙起來,拍拍她的小臉:“對於桂嬤嬤來說,你做的是不對。但是站在我的角度,你不僅沒做錯,還做得很好。”
說完,又看向其他三人:“這次我摔傷之後,一直沒和你們好好說過話。現在玉芽也回來了,我有些話不得不說。”
“你們都是母親親自挑的,在我身邊也有兩年了,”長安在床沿坐下,“從前我不懂事,四處闖禍,也帶累你們被責罰多次。用桂嬤嬤的話說,你們不能規勸主子,任我妄為。但對我來說,你們這是忠心可嘉。你們隻要知道,在這世上,你們需要忠心的,就隻有我一個人。”她笑言:“從今後,我行事會多加小心,盡量不拖累你們。”
長安沉吟一會兒,道:“從今而後,你們四人就這樣分工,青紋穩重,專司外事;玉芽心思太純,就呆在屋裏,專門端茶遞水,收拾床櫃。綠衣翠羽,心思活絡,就跟在我的身邊。”
四人領命,各司其職。
午後小憩的時間,長安倒在床上,仰頭盯著幔帳,細細思索著。她要找個機會去百草堂探探了,隻是這個機會怎麼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