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子氣憤至極,卻又被乞丐憋得無法反駁,更是鬱悶不堪。
秦宇諾急忙拉拉公子的袖子,說:“算了,一個乞丐而已,公子跟他計較什麼。公子找片草地擦擦鞋,然後我們換條路走就可以了。”
那乞丐一聽,竟立刻讚道:“還是這姑娘明大理懷大度,姑娘一看就是當娘娘的料兒。”
秦宇諾無奈地搖搖頭,不打算再跟乞丐多鬥嘴。
很快,二人的身影遠去,獨留乞丐在原地。
乞丐扒開枯焦亂發,露出原本的麵孔,回望一番,又露出興致勃勃的笑。
秦宇諾和那公子穿過樹林,便見一條清溪,水中落花點點,兩岸佳木蔥蘢,陽光細碎,鳥鳴清幽。二人開始沿著溪邊行走。
公子問:“剛剛看小姐形色匆忙,是有急事?”
秦宇諾眸中一暗,沉默不語。
公子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說:“小姐莫不是跟家人鬧了矛盾,一時氣急,想要離家出走?”
秦宇諾的睫毛閃動幾下,啞聲道:“承蒙公子關心。我父母早逝,沒有家人。”
公子想了想,又說:“那麼,小姐就是和親人鬧了矛盾,對不對?”
秦宇諾突然一抬聲音,果斷道:“他們不是我的親人!”
公子一愣,隨即歎氣,說:“小姐這麼說,我就大致能猜到,小姐的家境。”
秦宇諾的眼圈兒紅起來。
再行一陣,公子突然輕輕拍拍秦宇諾的肩膀,說:“走。”
秦宇諾好奇地問:“去哪裏?”
公子說:“送你回家。”
秦宇諾狠狠搖頭:“不回!死也不回!”
公子目光溫和:“聽話,我送你回去。我幫你去跟家裏的長輩解釋清楚。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秦宇諾真的在公子的護送下,重新進了秦家大院。
大伯母沈金娥一見她,本是雙眉倒豎,但一眼瞥見她身後那衣著華貴、麵容俊俏的公子,火氣立刻去一大半,獨留兩眼疑惑。
公子規規矩矩地做了個揖,彬彬有禮地自報家門:“晚輩宋茗,乃蒙縣人,家父為蒙縣福生堂家主。晚輩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煩請伯母多關照。對了,晚輩與宇諾一見如故,現在也算宇諾的好朋友。”
最後兩句話,說的沈金娥和秦宇諾俱是一愣,秦宇諾隨之麵紅如辣椒。
名“宋茗”的公子,趁著沈金娥發愣之際,立刻伸手入袖,呈上一隻雕工精美的小玉盒,說:“晚輩初次登門,一點薄禮,伯母千萬勿要嫌棄。”
沈金娥是識貨的人,那玉盒裏裝的是什麼暫不論,光那玉盒本身,價值就不下百金。
沈金娥的甜笑堆上兩頰,膩得勝過老蜂糖,熱情和藹地關照起來:“公子既是初來乍到,估計還沒找到落腳點,縣裏的客棧倒是不少,但客棧嘛,總不及家裏幹淨。反正伯母這兒房子大,空著也是空著,公子若不嫌棄,不妨小住幾天。”
宋茗也不客氣,又躬身一揖:“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叨擾之處,請伯母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