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輛脫兔80,我們要還給淩長官,沒有兩輛車,解決不了我們的問題。”趙國龍說。
大家這才發現,從日產脫兔80駕駛室裏下來的,是淩雲上的司機。淩雲上大樂,笑道:“我從廣西開了輛車來,第二天就離開了我,到最後一天才回來,總算還知道我是它的主人。”招呼大家都去坐他的車,一把拉開駕駛室坐了進去。
把剩下的外人都請上了另外那輛道奇,莫敵六人把趙國龍拉上了新車車廂,著急的他們就想知道這個車是什麼回事。
三輛車沿著大路向雷公潭飛馳,把泥路碾出濃濃的煙塵,一上車,莫敵等人就七嘴八舌的問開了。
“偷的,這車是日本人的軍車。”趙國龍的話,讓莫敵們大吃一驚,緊接著就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學了三個月的遊擊戰,偷雞『摸』狗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心理障礙。
“怎麼想著去偷日本人的軍車?”劉敬之說:“不會造成什麼麻煩嗎?”
“偷日本人的車,我們又不是一次兩次,在津浦路南,我們一弄就是一個車隊。”趙國龍很是無所謂的說:“我們返回的時候,考慮拉了一車貨要送到雲南,雲南也拉了一車貨要送到廣州,需要兩輛車,淩長官的車不能再用了,就想到了再弄一輛,想來想去,買車時間太長,而且還要花錢,不如偷一輛來得爽快得多。”
“就你能!”莫敵笑道:“那你頭一輛道奇又不會去偷?”
“那是考慮我們還要在這條線上做幾個月的生意,怕弄出事來,給自己添麻煩。”趙國龍說:“這是最後一次買賣,做了之後,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回,就動了手。”
“嗬嗬嗬嗬!”眾人大笑,不錯不錯,有勇有謀,不比教授遊擊戰的教官們差。
“這個車怪模怪樣的,三排輪子,坐起來感覺比兩排輪子的舒服。”羅錦倫說:“是什麼車?”
“這個是日本的炮兵牽引車,叫五十鈴九四式六輪自動貨車,多一排輪子,車子相對平穩得多。”趙國龍說:“隻是這個車子要換到雲南方向了,再開回廣東,就是自投羅網。”
“好,開回雲南好,我喜歡。”羅錦倫說:“哥幾個,這車歸我,從廣東拉來的這車貨也歸我,其它的錢我就不要了。哥幾個,給我這個雲南土包子占個便宜行不行?”
“沒問題。”李仕貴反應最快:“隻是錢你多少還是要拿回幾個,不然在路上你們喝西北風?”
羅錦倫笑笑,點點頭,他能得到這輛車,已經心滿意足,至於錢不錢的,有車還能沒有錢嗎?
“我也這麼提議。”梁采林說:“那輛道奇歸我,車上的貨也歸我,錢,我也不要了。”
莫敵搖搖頭,說:“不行,這批貨不能全給你。”
“天縱你想要一點?”梁采林說:“你要多少,我送給你就行。”
“不是我要。”莫敵說:“用了淩雲上的車三個月,多少要給他幾個,錢,他肯定不收,我想是不是給他兩百斤雲土,也算是酬謝。”
“我同意。”劉敬之說:“隻是兩百斤太少,我提議五百斤。”
“我同意。”張智農說:“太少拿不出手。”
“我也同意。”李仕貴說:“做生意有來有去,不能隻管我們賺錢,白坑人家淩上校。”
一致通過。趙國龍才說:“我們給他們的油箱加滿了油,還弄了一個大鐵皮油桶,裝了滿滿一桶的油。平時我們這麼一桶油,能跑廣東一個來回。”
聽到趙國龍的話,張智農突然問道:“國龍,你們是怎麼偷到這輛車的?”
“偷輛車,又不是什麼難事。”趙國龍笑著說:“我們在花縣,看到了日本人的一個炮兵隊,就停在路邊,警備很稀鬆。當天晚上,我們就『摸』了進去,把擋事的日本人全部殺掉之後,一夥人一鼓作氣把車子推出了三公裏,累外一個個死狗一樣。停下來才發現,連卡車後麵的重炮也一起給推了出來。,難怪這麼重!”
“重炮呢?”梁采林問。
“送到韶關,交給莫希德師長了。”趙國龍回答:“莫師長還讓機修工幫我們把日本人的大燒餅標誌給弄掉,噴上青天白日,不然,在路上就讓遊擊隊給打了。”
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說笑中,回到了雷公潭。經過清算,羅錦倫得了一輛車一車鹽,還拿了一千塊光洋的路費,梁采林得了一輛車大半車雲土,說什麼也不再要錢,他已經很滿足,車打算回到廣州後讓親戚做一個運輸行,還有半車煙土,出手就是本錢,有了錢有了車,就有了生蛋的母雞,有了生蛋的母雞,還要蛋做什麼。其餘四人每人得了一萬二千個大洋,整整六百斤,看來,除了長官,其它人個個都要做挑夫。五百斤雲土,讓淩雲上高興得一塌糊塗,沒有想到,來衡山讀一回書,還能獲利。他卻沒有想到,莫敵一夥讀個遊幹班已經讀到家財萬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