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淵一雙眼晦暗難懂,盯著楚鳳鸞,像是能看到她內心深處,將她的小算盤看的一清二楚。
越過楚鳳鸞時,墨宸淵開口,聲音低沉悅耳,還夾雜著一股莫名的歡愉:“楚鳳鸞,是你!”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楚鳳鸞被這樣銳利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低垂著頭,“三皇子開什麼玩笑···嗬嗬···”
墨宸淵好脾氣注視著細白纖弱的脖頸,嘴角的笑容仿若山花爛漫開一般耀眼,“楚鳳鸞,看你能裝到幾時。”
楚鳳鸞沒敢抬眼,碎玉更慫,見了墨宸淵第一動作就是跪下叩首行禮,李河聽到楚鳳鸞喚他三皇子,跟著碎玉一起跪下,連頭都沒敢抬。
隻有瑾風一個人直著身子,用餘光瞥見自己主子那一抹笑容,趕忙低頭裝作沒看到。
“此處風景別致,三皇子慢行,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楚鳳鸞說完,嫋嫋婷婷離去。
墨宸淵皺眉,神『色』有些冷,往後一瞥,那些人的症狀根本不像風寒,“宸一,去請濁箐。”
“是,主子。”話落,一道黑影消失,若不是聲音猶在,恐怕以為白日見鬼。
宸一一走,墨宸淵也緩步離開,剛剛那田姐口中所說之事,自己也需好好調查一番···
京師北邊的王楚城半月前修壩,朝廷撥了銀款下去讓好生安置周邊村民,這些村民卻說無錢安置,無地可居,其中彎繞,耐人尋味。
王楚城天高皇帝遠,地處偏僻,朝廷鞭長莫及。
坐上馬車,命李河將馬車趕到京師幾個『藥』店門口,分別買了治瘟疫所需的各種草『藥』。
治瘟疫的草『藥』專攻『性』強,平日甚少用到,所以價格也不高,花了一整袋碎銀,買了小半車『藥』材。
“李河,回那條巷子。”解決了大患,楚鳳鸞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田姐,這些草『藥』煎服,記得是三餐後。”楚鳳鸞將草『藥』給田姐,田姐熱淚盈眶,千恩萬謝。
眼前小姐穿著素淨,通身氣度非凡,肯定是官家小姐,猶記得王楚城中的世家小姐對她們這些平民十分厭惡,沒想到這位小姐慧慈仁善,絲毫不覺她們汙穢,不僅出手救下,還號脈贈送草『藥』。
這些草『藥』隻要一直服著,不斷『藥』,就有可能痊愈。
稍後朝廷派人安撫,疫情就能得到控製。
隻是,田姐說一路走來死了許多人,那些屍體若得不到好的處理,汙濁了水源或是土地,恐怕會很糟糕。
“李河,將車駕的快些。”楚鳳鸞忍不住催促。
“二小姐,皇宮到了。”
楚鳳鸞利落的下車,提起裙子就朝宮內跑,跑到禦書房,見逍遙皇的貼身太監李公公在門外候著,楚鳳鸞一提裙子,就要往裏衝,被李公公攔住:“楚二小姐,陛下在裏麵議事呢。”
“勞公公通傳,說我有很重要的事稟告。”
瘟疫一事,可不十萬火急。
“楚二小姐···”李公公欲言又止,神『色』晦暗不清。
“誰在外麵?”許是禦書房外聲音太大,裏麵的逍遙皇出聲詢問,他聲音宏大響亮。
李公公沒辦法,隻能照實回答:“陛下,是楚二小姐。”
“讓她進來。”逍遙皇聲音立馬沉下去,夾帶著一絲不悅。
“楚二小姐···好自為之···”李公公一臉擔心,但不便多說什麼,宮中自保的最佳方法就是多做事少說話,就算有些事情看見,知道,也隻能當沒看見,不知道。
這就是深宮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