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都四五十歲的人了,但這種感覺卻讓他很踏實,而且再想起剛剛在蕭天麵前的噤若寒蟬,也有些羞惱,暗罵自己:
“季校長說的沒錯,看我這點出息,怕什麼,這是在學校,我是季校長的下屬,東江大學還輪不到他盧浩明來指手畫腳。”
這樣想著,朱鵬飛的心態也終於恢複了自然。
但他們卻不知道,雖然他們說話的地方,離辦公室裏有一段距離,但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蕭天的耳中。
聽到季寶文認親不認理,從頭至尾都不提自己被冤枉,被暗算的事情,要不是朱鵬飛提彭建濤犯錯的事情,他連這個都不會說。
不僅如此,他還一直在糾結盧浩明過來抓人手伸的長,憤懣於他的院長副院長給他丟臉。
聽完這些,蕭天就明白,自己如果不自報家門,恐怕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還真不容易。
蕭天心道:“難怪以前說官官相護,很多時候就算明知道犯了錯,卻依然不處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包庇,也不是因為有大眾猜測的有什麼利益關係,而隻是處理了……會損傷那可笑的麵子,會丟人,僅此而已。”
就在蕭天低頭沉思的時候,季寶文一馬當先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朱鵬飛。
朱鵬飛一改之前的不安,甚至還朝蕭天那邊瞥了兩眼,沒有之前的躲閃眼神和敬畏。
看到季寶文來了,等在這裏的蔣開剛趕緊迎了上去。
“校長。”蔣開剛道。
“嗯。”季寶文點了點頭。
隨後他就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蕭天。
見自己進來,蕭天都沒起身,還大喇喇的坐在那裏,他心頭的無名之火當時就噌的一下上來了。
但他雖然說是不怕盧浩明,但既然蕭天能搬出盧浩明,季寶文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顧忌,又沒法朝蕭天發火。
眼神一轉,季寶文就看到地上有些失神,在那裏喃喃自語什麼的彭建濤,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怒喝道:
“彭建濤,你在幹什麼?”
他這一喝,不僅僅是被彭建濤的丟人惱火,也是指桑罵槐,朝依然坐在沙發上的蕭天喝。
但蕭天因為聽到了他之前在外麵的態度,有些氣惱,並沒有在他進來的時候起身,依然波瀾不驚的坐在那裏,就像沒看到他進來一樣。
蕭天不怕,但彭建濤被這麼一震,當時就嚇得一個激靈。
心有餘悸的回過頭,彭建濤才看到是季寶文,趕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忙不迭的哆嗦道:
“校……校長……”
季寶文見蕭天根本沒反應,心頭更怒,指著彭建濤,把怒火全都發泄到他頭上:
“校什麼長,我問你在幹什麼!”
彭建濤嚇得脖子一縮,以為季寶文是來興師問罪的,顫聲道:
“校長,我……我錯了,我以……以後,再……再也不敢了……”
彭建濤根本不知道季寶文的態度,早就被蕭天嚇破膽的他,這個時候隻知道求饒,其他一切都不敏感了。
其實連旁邊的蔣開剛,都注意到校長的情緒不對,就算是彭建濤犯錯,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突然瞥到校長朝蕭天那邊轉過臉的眼神,蔣開剛當時就一驚,難道說……校長是有蕭天的氣?
也是,校長都進來半天了,你不說打聲招呼,至少也該起身吧,可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跟個爺似的,校長能不生氣?
再說了,是彭建濤一直針對你,又不是校長,你也犯不著因為彭建濤,對全校的老師都不待見吧,
要是那樣的話,這就有些太目中無人,甚至狂妄了。
這個時候,蔣開剛也想到,按照級別來說,季校長跟盧浩明平級,而且是兩個係統,他並不需要怕盧浩明。
想到這些,蔣開剛不禁心裏一動——
要是那樣的話,說不定校長因為惱怒於蕭天,而不懲處彭建濤,就放在那兒惡心蕭天。
你不是有盧浩明撐腰麼,那你大可以找人來抓,看看校長是不是省油的燈。
再說了,如果校長不動彭建濤,就算是盧浩明也拿他沒辦法,畢竟彭建濤這些都算不上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