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作嗲(2)(2 / 2)

李方曉趕緊喊停:“阿姨,你回娘家幹什麼?這是你和梢搭子師傅之間的事,你娘家人來了又有什麼用?”

“壯膽啊!論理啊!再不濟可以打梢搭子一個半身不遂啊!”

“亂、亂了套!”李方曉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撥子扛鋤頭提扁擔的不速之客,氣呼呼地衝進了夏侯菁菁的家,照著梢搭子師傅劈頭蓋臉打將過來的情形。他覺得事態已然嚴重,於是談他的意見:

“各位都非常辛苦,應該早點兒去休息才好。但是,你家老板眼下神情顛倒的厲害,撒手不管是吊刀沒有盡職盡責。但是,你家老板睡在我的床上非常不合適,何止是不倫不類的說,對不?另外,阿姨又因為梢搭子師傅的絕情滋擾,情緒十分的底下,所以,我提出幾個意見供各位討論。”

李方曉掃了一眼刀子們,接著掰乎:

“首先,我們大家齊心合力把你家老板先移上三樓,我可以替你們在她的臥室外候著。吃喝拉撒呢,我就樓上樓下地跑吧,在你們休息的這段時間裏,我絕無怨言。第二,我是外鄉人,對本市不熟悉,就煩請峰哥聯係一家醫院,請醫生出外診來看看你家老板究竟得的什麼病——”話沒說完,見刀鋒欲發言,李方曉製止:

“請等我說完你再說。”他咽了口吐沫:“我絕無推諉扯皮之意,隻是為你家老板的身體考慮而已。接送醫生等一應後事,包括送你家老板去住院都由我來處理好不好?”

見刀鋒沒有再插言,李方曉就用征詢的目光掃了一眼刀鞘。刀鞘雖豎著耳朵聽,卻擺出無所謂的姿態。李方曉繼續:

“關於梢搭子師傅哭死苦活要離婚這事兒呢,我這麼辦:在你們各位休息的這段時間裏呢,我先做做他老人家的工作,以觀後效。阿姨呢,也不用急著回娘家搬救兵了,就給梢搭子師傅一個回心轉意的機會。如果,梢搭子師傅還是薄情寡義、一意孤行的話,我一個人就可以收拾他,保準他想起我一回就怵一回,再不敢開口叫‘離婚’這倆字兒嚇唬人。”李方曉既嚴肅又認真地問梢搭子阿姨:

“隻是到時候,請阿姨別怪我下手太狠。”

梢搭子阿姨感激地點點頭,隻提醒一句:“刀尖啊,你收拾梢搭子我放心,隻是他頭上縫了好幾針,你在收拾他的時候,留心那處傷口就成。”

“好。師傅的腦袋外表我保持現狀,內傷嘛我就不能保證了。所以阿姨要有個心理準備。另外,阿姨對梢搭子師傅極有可能再出現的新傷口、或者新的狀況,還有沒其他交代?”

“會、會殘廢嗎?”梢搭子阿姨囁嚅一句。

刀鞘忽地從椅子上起身,衝梢搭子阿姨吼:“你沒見老板的狀況嗎?還能保證梢搭子師傅是囫圇人?”他不吐不快:

“既然你要刀尖給你出這口惡氣,你就下決心跟梢搭子師傅離婚,免得梢搭子師傅被刀尖整治後,你還得去為梢搭子提尿壺!”

梢搭子阿姨悲慟至極,雙手拍著大腿,嘴裏哭的聲已成歌調兒:“打,又不能打喲,婚,又不能離喲,過,又不能過喲,哎喲喲呀喲呀——;我的蒼天老爺呀,睜眼看看人間事呀,我該怎麼活呀,唉、唉、唉那個呀子呀喲唉——,挨千刀那個挨萬刀滴個刀唉——”

李方曉從未聽過悲慟到極點後,能用調兒串起來的哭聲。他憋住笑,上前勸阻、撫慰梢搭子阿姨沒完沒了的嚎哭:

“阿姨放心,起碼我下手要比你從娘家帶人來打梢搭子師傅好很多。驗傷,驗不出來,醫生,也看不出毛病,隻是今後你痛苦一些。”李方曉又轉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身子往後靠:

“阿姨,大主意你自己拿吧,是教訓梢搭子師傅還是不教訓梢搭子師傅,我都聽你的。”

這句話,讓眾吊刀牙縫裏倒吸“絲絲“涼氣。他們意會了卻難以明說:夏侯菁菁,——極大可能是被李方曉做了手腳!

“吵死啦!”人們循聲望去,隻見夏侯菁菁從李方曉的床上爬了起來,赤腳站在臥房門口,俊俏的臉蛋上柳眉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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