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梢搭子給我綁上來!我這就開堂會審,審這個四六不靠、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老家夥!”
刀鞘失望。他上前提醒夏侯菁菁:“老板,您剛才是準備訓斥刀尖的,怎麼轉眼又拿梢搭子師傅說事兒呢?”
夏侯菁菁杏眼兒圓瞪:“我偏要教訓梢搭子你管得著嗎?起開!”她猛地一推,把刀鞘推的站立不穩:“離我遠點兒,看你們一個個地我心煩!”
刀鞘蘊在心裏的火終於爆發:“是!老板看我們心煩,就看刀尖心不煩!”
夏侯菁菁嗲嗲地又黏上了李方曉:“他是我嗝嗝吔,你們不好跟他比的。”
刀鞘氣的一蹦三尺高:“他是你的嗝嗝,我們都是臭抹布行了吧?既然你看不順眼,我走人!”他氣衝衝地朝外走:“我還就不信: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你敢走人試試!”夏侯菁菁大喊大叫:“誰敢離開我,我就告他逃兵!”她推搡刀鋒,見刀鋒不動彈,又去推搡刀把、刀刃和白刀;“見死不救啊你們?刀鞘要走了你們舍得嗎?”
刀鋒歎口氣,安慰夏侯菁菁:“刀鞘不會走的,隻是話趕話氣不順而已。老板,您還是回三樓去歇息吧,我送您。”
“哪兒也不去!”夏侯菁菁聲嘶力竭,她緊緊地抱住李方曉:“我要跟我嗝嗝在一起!”
李方曉臉上實在掛不住了,他必須要當著眾人的麵有個態度。於是狠狠地把夏侯菁菁甩開:“正告你姓夏侯的,別說刀鞘要走,你再如此肆無忌憚,我也走——!”
夏侯菁菁渾身顫栗,臉蛋兒刹那間就變成了灰白色,她指著李方曉:“嗝嗝你、你再敢說、說‘走’這、這個字兒,我、我現在就、就死——”話有沒有說完,眾人不知道,他們隻看見:夏侯菁菁倒在了地上,嘴角吐白沫、四肢抽搐……
刀子們驚恐不已,包括李方曉。梢搭子阿姨哭倒在夏侯菁菁身旁,夾帶著淒厲陣陣,掏心掏肺地全是哭調兒,沒有了唱的成分。
眾吊刀手足無措,刀鋒怒顏難抑:“刀尖,別怪我說話糙不好聽。我問你:前晚上我們沒上樓之前,老板是不是這個樣?”
李方曉木然地點點頭。他沒有心情回答刀鋒,正在想堯哥他們遠程到底有沒有朝夏侯菁菁發功。“既然發了功,夏侯菁菁應該不會再次抽瘋。看來,她不是裝的,是我誤會了她——”
“再問你,誰告訴你為老板挑疳液?”刀鋒看樣子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對,挑疳液。”李方曉清醒了。他顧不上解釋“挑疳液”,卻死勁兒搖晃哭的悲切的梢搭子阿姨:“省點兒力氣慢慢哭!拜托你快去尋根針來,我再給你家老板挑疳液!”
刀鋒手一招,刀把、刀刃和白刀子一齊上陣,把李方曉揪了起來,拳頭,像雨點兒砸向毫無準備的李方曉。
“除了兩條腿給他留全乎,好讓他能滾的遠遠的,其他零部件能拆多少拆多少!”刀鋒煞是威武,吼叫:
“去把門窗都給我關攏先!免得這小子隱身又開溜!再撥個電話給刀鞘,請他上樓來解恨!”
李方曉把隻顧哭啥也忘了的梢搭子阿姨推開,也不躲避眾吊刀朝他揮舞的拳頭。他雙膝跪下,將夏侯菁菁摟在懷中,手指頭掐住她的人中,扯起嗓子哀求刀鋒:
“峰哥——!我雖可恨,但你們有的是時間教訓我。可菁菁的命隻有一條,太寶貴,她耽誤不起啊!”
刀鋒一聽李方曉居然叫老板“菁菁”,心裏一咯噔,但來不及多想,趕緊問:“那怎麼辦?難道還像之前那樣挑疳液、揉搓手指頭和腳趾頭嗎?”
“快打120送醫院!”李方曉仰頭看其他幾把刀子:“各位不用著急慢慢地磨恨我行不?快去做送菁菁到醫院搶救的準備!”
梢搭子阿姨又撲了過來,慌忙地擺手搖頭:“不可,千萬不可送小姐去醫院。你們不懂小姐,她最要麵子的。120的車要是從我們小區呼嘯經過,等於把小姐的臉麵全都喪失殆盡!”
“你們必須聽我的!”李方曉不管不顧了:“臉麵有性命重要嗎?實話說,我曾發過功,采取了不少措施但都不管用!如果再這麼耽擱下去,你們的老板、小姐,我的菁菁——她、她會沒命的!”
i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