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妄想(2 / 3)

雅之搖搖頭。季子安低頭不語,將目光重新望向窗外。

季子安又被同樣的夢境所驚醒,怪物般的黑狗,神秘詭異的藍眸,還有冰冷刺骨的匕首!季子安猛的從床上坐起,心跳的飛快,看看表,現在是淩晨2點。轉過頭,季子安發現自己的妻子並不在床上,她去哪裏了?

季子安不安的下床,走出臥室,走下樓。一樓的餐廳裏傳來低低的私語,聽聲音是雅之在打電話。隻是這麼晚了,雅之在給誰打電話?季子安腳步停在餐廳門外,靜靜的聆聽。

餐廳裏,雅之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憂慮和焦急,聲音低低道:“你真的肯定?他現在的眼神讓我想起了三年前.......”

雅之微頓,應該是電話另一頭在回應。

“他會不會想起了什麼事情,難道他的傷好了,他想起來了?”雅之擔憂道。

這一次電話另一頭說了更久的時間,雅之不停的點著頭,手指饒著電話線。

“文川,我還是擔心。你明天能出來嗎,我想和你見一麵。”

站在餐廳外的季子安心中一震,文川?秋文川?怎麼會是他,雅之為何深夜要給秋文川打電話,為何又要見麵?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雅之剛才所說,他還會記得嗎?難道說的是自己,那所記得又是什麼事情呢?季子安心亂如麻,感覺自己被置於在一個陰謀之中。

雅之將電話放下,回過頭,突然瞥見餐廳外有一個人影一晃而過。“子安?”雅之呼喚一聲,快步將餐廳門推開,門外空空寂寞,根本沒有人。

雅之捂著自己跳的飛快的心髒,回到臥室。此時,躺在床上的季子安鼾聲如雷。雅之靜無聲息的躺回床上,而就在她躺下的一刹那,本是鼾聲如雷的季子安緩緩睜開了眼睛。他靜靜的望著窗外,外麵正自漆黑無顏,如同此刻季子安的心情。

密會

一直連綿陰雨的天氣突然轉晴,陽光明媚,照耀大地。但季子安的心情卻沒有辦法隨著天氣放晴,他的心頭始終籠罩著一團陰雲,而這團陰雲已經過於厚重,不逢其時就會在季子安心中變成一場暴風雨。

季子安開車從市中心轉了很久,他的目光始終停在前麵一輛出租車上,慢慢,悄悄尾隨。而在那輛出租車上有他的妻子,雅之。

出租車繞了好幾圈,終於在市郊一家名叫“藍鳥咖啡館”的店前停了下來,雅之戴著一副黑色太陽鏡從車中走了下來,快步走進店中。藍鳥咖啡館前的停車位上停著一輛車,季子安認了出來,那是秋子川的車。果然是他,季子安心中肯定道。

季子安遲疑了一會,終於還是下了車,攏了攏脖子上的衣領,也走進了藍鳥咖啡館。藍鳥咖啡館裏人並不多,燈光仿古般弄的很幽黃,一兩對附近學校的學生戀人依偎著在角落中,剩下的兩三位中年女子孤獨的守著麵前的一杯咖啡。

季子安小心的張望,但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雅之還有秋文川。季子安狐疑著,一名服務生從身邊走過,季子安要了一杯曼哈頓咖啡,而後接口道:“請問一下,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位身穿藍裙白衣,戴一副黑色太陽眼鏡的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進來過?”

“哦,您說的是那位太太啊。她和她的丈夫上了樓上的夫妻小窩。”服務生回答道。

“丈夫?!”季子安的聲音有點沙啞,他站起身走向樓梯。

“對不起,先生。夫妻小窩是隻有本店的金卡會員才可以享受的服務。您如果想上夫妻小窩,請先辦理金卡會員業務。”服務生追上說。

季子安腳停在樓梯前,抬頭望著更加幽暗的二樓,沒有理會跟在身後的服務生,扔下錢,突然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藍鳥咖啡館。

同一時刻,在藍鳥咖啡館二樓的夫妻小窩中,一男一女正麵麵相視。音響中飄出柔和的鋼琴曲,兩人中間的小桌上擺著鮮花,水果,蠟燭,流動的水型裝飾屏幕,還有兩杯極品藍山咖啡。

秋文川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框,再看了看手表,問道:“雅之,你這樣出來。他不會有所察覺吧?”

“不會。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在公司了,我等他離開後才出的門。”雅之回答道。

秋文川點點頭,喃喃道:“這就好,這就好。”

“最近子安越來越古怪了,時不時會夢見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還有最令我擔心的是,那條出現在我們家門口的死狗!文川,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那麼做的?”雅之目光擔憂的望著秋文川。

“就算是有人故意做的,那又會是誰呢?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過兩三人而已,而且根本就沒有任何動機這樣做!”秋文川先點頭又搖頭道。

“發生這一切真是太恐怖了,這些事情讓我想起了三年前,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雅之眼圈濕潤,秋文川輕輕歎息一聲道:“雅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看好他,隻要他不記得以前所發生的事情,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那把匕首呢,你藏好了嗎?”秋文川突然問道。

雅之點點頭,望著麵前的香氣嫋嫋的咖啡杯,道:“這樣做,我覺得有些對不住子安。他真的不會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嗎?”

秋文川扶了扶眼鏡,還未回答。雅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雅之看了看手機顯示,是自己丈夫季子安來的電話。

“雅之,你在哪裏?我往家裏打電話,你不在。”季子安的聲音有些疲憊。

“哦,我出來見了一位朋友。”

“朋友?哪個朋友,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是剛才海外回來的同學,好久不見了,找我聊聊。”

“這樣啊,你們聊完了嗎?”

雅之望望對麵的秋文川,點點頭道:“已經聊完了。”

“哦,那我去接你吃飯吧。”季子安微一頓,接著道:“你現在在哪裏?”

“我,我在......子安,你不用過來了。這裏離公司很近,我去公司找你就可以了。”雅之的聲音有一絲慌亂。

“好吧。那我等著你。拜。”

“拜!”雅之合上手機,對秋文川道:“我要走了,他找我。”

季子安冷冷的望著自己的妻子和秋文川從藍鳥咖啡館裏走了出來,然後離開,這才慢慢的重重的將手裏的手機合了起來。

門後的秘密

燈光橘紅,象征一種曖昧。季子安劇烈的喘息著,身體像是一隻不知疲倦的野獸束縛在雅之的身體上。雅之在季子安的身下,已經感覺到窒息。不知道多久,季子安沒有如此激烈的與自己纏綿溫存過了,雅之覺得刺激的同時也感覺到有些奇怪。

終於,季子安在雅之的身體上停止了動作,翻過身,躺在一旁。雅之輕撫著季子安的胸膛,柔聲問:“子安,你怎麼變的.....這麼.....有需求?”雅之臉上一片陀紅。

季子安望著雅之,道:“因為我愛你。以前我所虧欠你的可能太多了,但那些已經過去了。我所能做的,隻是從現在起盡我所能的愛你。”

雅之幸福的點點頭。

“我們要個孩子吧?”季子安突然道。

雅之臉色一變,扭過臉去:“你,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孩子來?”

季子安並沒有發覺妻子異常的反應,隻是自顧道:“因為我也想有個孩子管我叫爸爸了,畢竟到了歲數,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有個孩子嗎?不是嗎?”

雅之沉默著,季子安終於發覺有些不對了,道:“雅之,你怎麼了,難道你不想要孩子?”

“不是,”雅之極力回避著季子安的目光,眼神掠過一絲痛苦的神情:“現在還不是時候,剛發生了這麼多可怕古怪的事情,我實在,實在不想在現在想這個問題。子安,要不,過一段時間好嗎?”

季子安望著雅之的眼睛,想起白天所見到的情景。他真想痛快的問出來,問自己的妻子究竟背著自己做了些什麼事情,是否已經不再愛自己了,但季子安不想,他也不敢。他不想得到一個他不想得到的答案,他已經再也不想失去什麼。

“子安,你生氣了嗎?”雅之小聲問道。

“沒有,隻是有些累了。”季子安聲音疲倦著回答。

令人尷尬的沉默渲染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雅之不知覺中慢慢的睡了過去。“哧,哧!”不知道過了多久,雅之隱約聽到自己耳邊傳來東西撕扯的聲音,她慢慢的起床,身旁季子安蒙頭睡的正香。雅之猶豫下,還是悄悄開了門,走出去。

聲音嘎然而止,雅之剛想轉回臥室。但那種古怪的磨拉撕扯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聲音來自頭頂的三樓,雅之打亮了樓梯處的燈,慢慢上了三樓,燈光昏白將她的影子拉長在周圍的牆壁上,雅之停在三樓房間的門前,那是一間空置了三年的臥室,聲音好象就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雅之慢慢的將頭低下,靠在有些冰冷的門麵上,聽著房間裏的動靜。而這一次,“哧哧哧哧”衣帛破裂的聲音又消失了,雅之好奇的握住門柄,輕輕轉動一圈,想要打開門。

“砰!”的一聲,房間裏突然傳來重物碰撞的聲音,接著又是第二聲,聲音越來越強,越來越密,也越來越近,雅之將門重新關死。

“咣!”的一聲,這一次是撞在了門上,雅之倒退兩步,驚恐的注視。“咣!咣!咣......”劇烈撞擊了五六次後,門內又一次安靜下來。雅之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她不敢喘氣,也不敢動,隻是看著,聽著。

果然,門內又傳來了聲音,但這一次不再是撞擊門板的“咣,咣!”聲,而是如同用牙齒或者指甲在門上劃拉的聲音,“哧,哧......”,刺耳尖銳,正是雅之方才聽到的聲響。

雅之心中驚恐,門裏究竟是什麼東西?是人,或者......不是人?遲疑間,門內又沒了動靜,雅之大著膽子再一次靠近,但隻靠近一步,本是關閉的門竟然自己慢慢的打開了,門內的黑暗一點點的透露出來,如同一張來自地獄噬人的大嘴,一點點的令恐怖籠罩所有。雅之沒有動,她望著慢慢的打開的門,一道黑暗中的明亮突然照耀在雅之的雙眼中,那是一麵鏡子,一麵人高的鏡子,泛著冰冷的鏡光,靜靜幽幽的獨處於黑暗的角落中,與雅之雙眸對望。

雅之覺得那麵鏡子竟有些熟識,她不由的再向門口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些,而就在此時,黑暗中那道明亮突然被一道巨大的身影所遮擋,雅之望見鏡中有一個似人似狗的黑影正跪站在鏡前,慢慢的轉了頭望向雅之,它的眸中射出了妖豔的藍色,如同不可抵擋的死光!

雅之無可抵擋的轉身逃也似的跑下樓,衝進臥室,臥室裏季子安正坐起身來,望著她,問道:“雅之,你去哪裏了?”

季子安的目光灼灼,竟帶著一絲詭異的幽藍之色,雅之望著自己丈夫的目光,竟覺得說不出的陌生遙遠。她身體僵硬,將想要說出的話重新咽了回去,搖搖頭道:“沒什麼,外麵,外麵好黑!”

“沒什麼,就早點睡吧。很晚了。”季子安聲音冷漠道。

雅之再沒有了睡意,一整晚,雅之都覺得頭頂的天花板上有一雙藍色眼眸正直直的盯著她,似要看見她靈魂的最深處。

傾訴

第二天一大早,雅之給秋文川打了電話,告訴她昨晚所見到的可怕情景,電話中秋文川一邊安慰她,一邊約她下午六點來他的辦公室見麵。雅之放下電話,身後一個聲音突然道:“誰的電話?”

雅之嚇的險些叫了起來,回過頭,是季子安冰冷的目光。他的目光越來越冷了,雅之驚慌著道:“是,是秋文川。他問你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感染,我告訴他已經沒事了。”

季子安點頭,道:“嗯,他還真是關心我。”季子安又望著雅之:“你剛才怎麼那麼害怕?”

雅之一驚,似是被說中了心事,麵色難看道:“我哪裏有害怕,隻是你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季子安似笑非笑道:“沒做虧心事,何必怕鬼敲門呢。”雅之的倏然變的更加難看,季子安摟過妻子道:“我開玩笑的,你的膽子這麼小,又會做什麼壞事呢?”

“我走了。”季子安扔下一句話,走出了別墅。

雅之一直望著季子安的奔馳車開離,回過頭來望著樓梯,慢慢走上三樓,三樓的門已經關閉。雅之走到門前,門是鎖死的。雅之找到鑰匙將門打開,“吱呀!”門被推開,裏麵的家具都被籠著一層白紗,雅之將白紗一一揭開,她想要找到些什麼,昨晚那塊黑暗中明亮的鏡子?但結果令她失望,所有家具中並沒有鏡子。

難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雅之楞楞的出神,他轉身走向門口,突然站住,她的眼睛盯在門的背麵,那裏一道道被劃抓的痕跡還很清晰。不,在這個房間裏,昨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雅之肯定的想道。

雅之重新將房間仔細尋找了一遍,她不知道在找什麼,但渴望找到些什麼,雅之來到窗口,窗口外不遠處正望見一片靠山的樹林,正是前天季子安與群狗搏鬥的地方,一棵被閃電劈毀的樹正自垂死掙紮。

雅之心中突然湧現一絲不詳,難道.....

雅之關死門,衝出了別墅。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你開的玩笑?”季子安辦公室裏,一個男子正蹙眉望著季子安,神態嚴肅。

“老雷,我倒希望這一切都是玩笑,但它是真的。”季子安搖搖頭,將一張單據遞給對麵的雷方,接著道:“這是那家藍鳥咖啡館貴賓金卡消費情況,從三年前起,秋文川和雅之一共去了六次,這六次我都不知道。除了藍鳥之外,他們還可能在其他地方也見過麵,我更無從了解。雖然我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但事實卻擺在麵前,不由得我不相信。”

“雅之不像是會在外麵亂搞的女人啊,而且她那麼愛你。”老雷望著單據,還是不敢相信道。

“以前她是愛我的,但現在我已經不確定了。”季子安語氣冷漠道:“她以前一直想要個我們的孩子,我卻沒有同意。現在我同意了,她卻不想要了。你說,這是不是個諷刺。”

老雷遲疑著,端起一旁早先準備好的紅酒,將一杯遞給季子安,季子安望著酒杯好久,突然接了過去一飲而盡,道:“老雷,我以前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喝酒,現在總算有點了解了。至少它可以讓你暫時忘記眼前的煩惱。”

“但酒總會喝完,你也總有清醒的時候。子安,這是你的家事,我雖然是你的朋友,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我是了解雅之這個人的,也許隻是秋文川一相情願而已。”老雷將季子安杯子裏的酒倒滿,道。

“秋文川?”季子安冷哼一聲道:“我一直看錯了這個人,長的樣子忠厚老實,卻是個小人。我不會饒了他的,我要讓他知道背叛我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老雷聽著季子安話語,覺得此刻的季子安完全變了一個人,目光中竟閃爍著異樣的藍芒。

“你想要怎麼樣?”老雷問道。

季子安笑笑,沒有回答,將杯中的酒昂首飲入口中!但酒入愁腸是否真的可以忘憂呢?

雅之看看表,六點三十五分。秋文川的診所醫院在永勝大廈的26樓。雅之進入了永勝大廈,在電梯樓層鍵的26上輕輕按了下去。電梯開始緩緩上升,電梯裏的燈光有些昏暗。從1樓到25樓再沒有人進來,看來這個大廈的人多數都已經下班離開了。“叮”的一聲,電梯在26樓敞開。

雅之走了出來,26樓大多的門戶都已經關閉,空空的沒有一個人。整個長廊通道裏似乎漂浮著一股寒冷氣流,雅之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秋文川的診所應該在這層樓的最東邊,雅之沿長廊向東走去,一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混淆在空氣中。

雅之來到秋文川的診所醫院,門是虛掩著的。雅之敲了敲門,沒有回應,雅之推門而入,醫院中一片昏暗,隻有最裏麵的一間辦公室還亮著燈,雅之徑直走了過去。

辦公室的門同樣沒有關,雅之走了進去,門後突然傳來一陣“簌簌!”聲響,一張人臉突然從門後伸了出來,淒白無肉,帶著一雙死黑的目光望著雅之,雅之驚慌的靠在牆上,背上一陣冰冷。仔細看時,才發現是一具人體骨駭模型,隻是不知道誰把它放在了門後,嚇人不輕。

辦公室裏亂的可以,各種文件被翻出一地,許多檔案資料散落在地上還有桌子上,但是秋文川並沒有在辦公室裏。

“文川?”雅之穩了穩心神,呼喚了一聲,診所中沒有人回應。難道他出去了?如果出去為什麼不給自己打個電話說一下?雅之望望四周,辦公室亂成這樣,沒有關燈,沒有鎖門,他應該還沒有離開。但他去了哪裏呢?

雅之想起什麼,走出診所,長廊盡頭是洗手間,也許他去了洗手間。

但左等右等,始終不見秋文川回來,雅之終於等不住了,她離開診所,向長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長廊靜靜,沒有任何其他的聲息,隻有雅之高跟鞋走在冰冷地麵上時發出的“嗒嗒,嗒嗒!”的聲音,單調而有規律。雅之停下腳步,所有聲音驟然消失,雅之覺得世界寂靜的可怕,洗手間幽白的門就出現在雅之麵前,她伸出手輕輕敲了敲洗手間的門,過了很久,裏麵都沒有人回應。

他究竟在不在裏麵?雅之遲疑著,終於還是緩緩的將門推開,一道門如同連接陰陽世界的灰色地帶,充滿詭異冰冷的溫度。

“砰!”門被重重的打開,季子安站在門外,他心中充滿了彷徨,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裏。看看身後,遠處的別墅如同一隻巨大的黑獸靜靜的凝望天幕,不遠處那棵剛被閃電劈裂的樹木風中搖搖欲墜!這個儲物間被塵封了好多年,季子安甚至都忘記了它的存在,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迫使他來到了它的麵前,伸出手,將它重重的推開,如同推開了一扇塵封的記憶之門。

儲物間裏黑暗還而帶著一股黴臭的味道,季子安摸索著開關,但沒有摸到,他從懷裏拿出打火機,火苗如同此刻季子安跳躍的心髒,竄起又落下,他一步步走入。

儲物室裏東西十分淩亂,隨處可見一些破舊的家具和報紙,季子安慢慢向裏走去,突然“砰!”的一聲,身後的儲物室的門竟然關上了,季子安回身去推門,門如同一堵牆竟是紋絲不動!季子安透過門之間的細縫向外看去,隻能看見那棵頻臨死亡的枯樹,再沒有別的什麼東西。季子安呼吸開始粗重起來,黴臭帶著淡淡腐爛氣息的味道此刻更是不停的鑽入季子安的鼻子,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些,突然一道微弱亮光從儲物室的最深處射了過來,光明此刻如同一柄鋒利的矛刺進了季子安的雙眼,他靠近那道光。

光源來自儲物室的最深處,罩著一層白紗,白光隱約就是從白紗下透出的。季子安緊張的將白紗揭開,如同揭開一張隱藏秘密的麵紗,季子安覺得詭異種種的原由或許就在這一層薄薄的紗布之下。

白紗下的是一麵鏡子,人高的鏡子,但鏡麵已經破碎,支離粉碎的散落在地上,而在鏡框的底部邊緣,有一些深紅色的泅痕,如同幹涸的血漬。季子安望著深紅血漬,眼中一陣暈眩,感覺腦海中一隻慘白骨手正撕裂開自己的記憶,從中慢慢的爬了出來。一幕幕的影象如同色彩凝重的油彩畫開始在季子安腦海中拚合......

“你竟然背叛我!”一個男子高大的身影站在鏡前,背對著窗外搖搖欲墜的黃昏之光,喝聲斥問道。

“我沒有背叛你,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比任何一個人都愛你。”一個女子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床上,麵容卻是氤氳不清,女子一邊哭泣,一邊訴說,哭聲傷心欲絕。

“好,你沒有背叛我。那這是什麼,你還要狡辯嗎?”男子從懷裏取出一張照片猛的扔在床上,女子望著照片,哭聲停止了,她愣愣的拿起照片,然後像是瘋子一樣撲在男子腳下,抱著他:“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是不得以的,我真的不得以,他要挾我.....”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收起你那張假惺惺可憐的麵孔吧,我就是被它欺騙了十幾年,我夠了,我再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了!”男子說著,憤怒的推開女子,女子身無可依,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鏡子上,鏡子被撞的粉碎,破碎的鏡片刺破了女子的身體,鮮血汩汩的流出,染紅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