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寧小七)(1 / 3)

那個男生叫羅少鵬,我習慣叫他7號,我第一次看到他時,他背後的號碼,化學係籃球隊7號,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我給自己起的英文名字是seven。

大一剛開學沒多久就有一次新生籃球賽,是在十一假期剛結束後。

那個時候跟班上的人還不是那麼熟,也沒有所謂的小團體,每天的生活不過就是寢室、教室、食堂三點一線。女生宿舍樓下有一個籃球場,比賽的時候總是很多女生在場邊尖叫,我喜歡和隔壁寢室的姑娘站在寢室的陽台上看比賽,偶爾還能聊聊天,熟了之後知道了彼此的名字,我給她起了個外號叫沙皮。

遇到羅少鵬的那天下午沒有課,是我們學院和化工學院的比賽。依舊在陽台看比賽,那不經意的一眼,視線就落在那道身影上,然後一見鍾情這麼俗套而浪漫的事就在我身上發生了。盯著他看完整場比賽後,就覺得這輩子非他不可了。

因為場上或許有和他一般挺拔的男生,或許有和他類似的俊帥,但我移不開目光,假如拿一些漫畫劇來表現自己的話,我就是觀望在外,眼冒紅心的那個人。

其實多數時候我們的愛情故事能夠有一個轟轟烈烈的開始,是因為身邊有一個懂自己的人,沙皮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由於我毫不掩飾對7號的欣賞、愛慕,在那場比賽之後的不久,有一天中午沙皮來我寢室,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不疑有他跟著去了,等走著走著發覺不對勁,幾度開口詢問,都被她給堵了,直到走至......羅少鵬的寢室門外。

我們學校的公寓,4人寢,兩個寢室公用一個戶外的大陽台。沙皮帶著我走進他們寢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8個男生一字排開坐在陽台上,他就站在中間,像是在等著我們。

之後的很久沙皮告訴我,她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去認識羅少鵬寢室的人,然後就有了我們今天的見麵。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我當時的心情,心跳加速?臉紅?不知道說什麼?事實上我那天表現出來的比平時任何一刻都還要冷靜,或者那一刻心裏想的是,如果我錯過了這個人,我會後悔一輩子。

“你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跟你說。”這是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說完臉就紅了。即使再漢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可以說是眾目睽睽之下,然後對喜歡的男生單獨要求,還是會害羞。所以說完這句話我就走出去了,在走廊盡頭的露台上等他。

幾乎在我踏出他們寢室門的瞬間,就聽到身後房間裏起哄的聲音。心想他就是再不願意,也會過來的吧,果然,沒一會就看他過來了。

沙皮在把我送到之後就會心一笑離開了,所以狹小的空間隻有我和他。

比起剛才,我反而膽怯了,不太敢看他。目光落在腳下,可以看到他穿著球鞋的腳就站在離我一米遠之外,是我與他及至目前最近的距離。

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開門見山:“你有女朋友嗎?”

問完這句話我抬頭,看到他一臉詫異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怕是從沒遇到過像我這樣的女生吧。大約默了有三五秒時間,他想了下,給了我這樣一個答案:“我不想說。”

不算是好現象,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說:“那我就當你沒有了,現在我要追你。”

後來想,都不知道當時的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就憑著那股子孤勇迎頭而上。隻清晰記得當他聽到我這句話時臉上吃驚而訝異的表情,他問我:“為什麼?我長得又不帥。”

我答:“又沒說你帥,可是我喜歡你。”

其實當時心裏的想法是:你帥得我看到你都張不開眼睛了。

他笑了,露出那幾顆可以做牙膏廣告的潔白牙齒,“從朋友開始吧,你好,我叫羅少鵬。”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矜持的女孩,更多時候想要的東西便會不顧一切的去爭取。他對著我笑,跟我說他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會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一些什麼,真的。

其實我懂,所謂從朋友開始,不過是給了我們所有巧合一個合理的借口。

我每天給羅少鵬發短信,去抄他的課程表,去他上課下課的路上堵他,選他的選修課,求他寢室的同學告訴我他吃飯的時間、地點,利用學生會的關係去看籃球隊訓練。

他是每周五下午下課會去打球,然後回家。最開始的那些周末,我總是習慣在學校裏穿梭,想著或者某一個周末他恰巧沒有回家,或者我可以死皮賴臉地纏著他陪我過個周末。

可是基本上除了籃球隊訓練,他真的很少在周末出現在學校。所以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已經臉皮厚到讓人發指了,每到周五就纏著他寢室的一個男生要消息,在他背著包準備回家的時候,我會出現在校門口,晃到他麵前,問一句,“回家?”然後在他周日晚上回來的時候去公寓門口溜達一圈,“呀,你回來了呀。”

後來時間長了,他總是問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竊聽器啊,怎麼每次都能看到你?”

我唯有傻笑。心裏卻想,為了跟你這麼多次的“巧遇”,不知道花了我多少時間去練習。

總之我追求他的方式,就是讓他感覺我是無處不在的,在那麼多那麼多的不期而遇,那麼多那麼多的我在呀身邊,那麼多那麼多的隻要你要隻要我有都願親手捧到他麵前之後,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從了我。

於是,這個我一見鍾情的男孩,牽了我的手。

那是一個漫長的寒假,羅少鵬在長沙,我在童話般的東北冰城撒野。第一次覺得,如果假期假期可以短一點再短一點該有多好。那時候的手機還不是智能機,還沒有微信朋友圈,沒有滿屏幕的照片可以解我的相思之苦,最多就是每天的短信問候,以及偶爾的電話騷擾。

2月底學校開學,我們進入大一下學期。湖南的大地開始複蘇,校園裏都是春天的氣息,我終於又可以每天纏著他。開學不久有個“融園杯”籃球賽,由於我長期的不懈努力,實則是用3個月的時間死纏爛打,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給他加油、送水,還有在我們院和他們院比賽的時候當最忠誠的叛徒,拍照也不用再偷拍,可以舉著相機讓他笑一個。

似乎他身邊的人也都習慣了我的存在,所以在某個春暖花開的下午,他打完一場比賽走過來,習慣性的拿過我手裏的水,問我晚上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吃飯?我還處在被邀約的欣喜中,他突然極自然地牽了我的手。

當時在場除了我沒有人覺得驚訝,而我卻在那一刻傻掉了。以至於後來晚上的飯局,我一直都在傻笑,完全沒有當時揚言要追他時的那種女漢子的豪爽。沒有人知道,他牽起我的手,對我笑的時候,我的眼裏就隻看得到他。

從那以後,做任何事情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我喜歡爬到我們宿舍公寓樓的樓頂曬太陽,頂樓是有門的,可是偶然的發現,手居然可以穿過鐵門,從裏麵把門打開。得知這個秘密後,如法炮製地將教學樓的頂樓也給占據了,於是那裏成了我和羅少鵬秘密約會的空間。

我們在頂樓聊理想、聊過去,看日落,還在晚自習的時候跑上去看過星星。有時候會想,我們兩個,在高中一個是體育生,一個是美術生,可是卻因為不同的理由考進了一所理工院校,然後相遇,所以我們一定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同學叫我加菲,因為覺得我像貓,當然是懶貓。(她們說我所有的勤勞和行動力都用在追羅少鵬這件事上了,我堂而皇之承認了。)後來又說我是吃貨,可她們不知道我那吃貨的習慣都是被羅少鵬給慣出來的。

在大學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交了男朋友後一定要請寢室人吃飯。然後我宿舍那群沒出息的吃貨,吃了人家一頓飯,把我在寢室的花癡樣還有沒形象的事情,全部都招了。在之後與他約會時,總會在我不防備時拿出來糗我。那個時候他比我有錢,大多數時候都是我跟著他混吃混喝。因為我是外地來長沙讀書,他則是本地人。於是每次約會他都穿大街過小巷的帶著我吃好吃的,幾乎吃遍了長沙所有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