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催眠師(1 / 2)

“經過我們事先的商定,老嚴找到你,並且交給你一個貌似簡單的任務,他說會給你派兩名助手,在這一點上,其實是我的一個疏忽……”零導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仿佛知道我即將發問一樣,結果還真讓他猜中了,我問:“一個疏忽?怎樣的疏忽?”

“應該說給你派三個人就對了,因為起初我不打算親自參與此次行動,可看著你們登上了火車,心裏就莫名其妙地不踏實起來,我實在是擔心嘹亮他……”零導看了眼站在我後麵的趙嘹亮,我明白他話中隱意,把重要的任務交給趙嘹亮這樣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的確不能讓人放心,可毛勇敢又是一介武夫,動腦子的活兒也是強人所難。

“你們也知道我身份特殊,走這麼遠的路很容易暴露目標,萬一被某個別有用心的人盯上,其實還是挺危險的,唉,我得保住自己這條命啊,才能為國家多作貢獻不是嗎?可是,這是零公館創辦以來接手的第一個案子,我得保證萬無一失,所以我不得不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加入你們,親自參與進這個任務中來。……說實話,在火車上我的突然出現確實唐突了些,被你懷疑也是理所當然,但事情緊急,我也想不出更穩妥的辦法了。”

零導的自戀傾向很嚴重,時不時就誇大自己的重要性,我聽著他的話,開始回憶起當時的經過。

“在火車上,當你問起我的名字時,我本想隨便胡編一個應付你,但話到嘴邊我又一思量,覺得假名字其實是很容易就會被人識破的。一個人雖然和一個名字沒有直接的聯係,但要是沒來由地強加上一個不切實際的虛名,還是會令精神敏感的人嗅出差錯。軍歌同誌,我想以你的警覺,肯定會覺察出我的謊言。

“為了減少將要進行的事情所能出現的紕漏,即便在運行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我們也必須隨機應變把事情扭轉到貌似正常的方向上去。所以,我就鬼使神差的稱呼自己為——何群。

“何群是和你一起運密件時不幸失蹤的戰友,你雖說是失憶了,但也不會對這個名字完全陌生。其實,我稱自己為何群還有一個用意,就是可以進一步驗證你是否真的失憶了,還是和敵特有染,故意把密件轉移給了敵方。”

我聽零導這樣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隨即又想起他古怪的行為,於是便問道:“我不明白你在火車上的行為……為什麼會那麼怪異,你吃冷水泡飯又是怎麼回事?現在你該解釋一下了吧!”

零導聽我這麼問,似乎是被我逗笑了,就連站在左右的趙嘹亮和毛勇敢也不約而同地“撲哧”一聲笑了。

“其實我那兩天的確是犯了胃病,”零導止住笑,“我有個奇怪的毛病,胃一疼,就不能吃幹硬或者熱的食物,所以就……嗬嗬,或許這一舉動,著實令當時的你感到無法理解,我想在那一刻,你就埋下了不信任我的種子。”

我點點頭:“不錯,我確實覺得你的舉動太過不尋常,行為舉止也不像從部隊出來的人,所以當時十分懷疑你……”

“這些可以理解,你雖然懷疑我,但也並沒有十足的證據指出我的特殊身份,所以說我的表演還是可圈可點的。”他把胳膊靠在藤椅左邊的扶手上,身子也朝那裏傾斜過來,這表明他此刻的心情不錯,放鬆而安然。

零導有目的地看了一眼趙嘹亮,繼續說:“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讓趙嘹亮謊稱自己祖籍江西,其實他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這樣做有兩點好出:其一,當他對你暗示那些關於鄱陽湖的傳聞和史料時,不會令你產生懷疑;其二,這也為他之所以加入所謂的秘密任務,找到了一個還算合理的理由。”

我明白他話中意味,或許零導也認為趙嘹亮吊兒郎當的性格不適合做保密工作。我偷眼看了看趙嘹亮,他似乎並未發覺話中隱意,還是直著眼睛瞪著零導,仿佛聽得無比投入。

“你讓老趙給我講那些傳聞?究竟對我的病情有什麼好處?”我思索著問。

“那個時候我們都隻是在摸索,誰也沒有百分之百行之有效的療法。但我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參考了一個案例……”我再次打斷了他的話,急切地問:“案例?什麼案例?難道我並不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不不,我將要說的案例,是從書本上讀到的,我想你也知道,做研究工作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實踐與理論相結合,實踐不必多談,理論就是需要閱讀大量的案例。

“所謂案例,也就是前人對於治療心理疾病的經驗之談,就像研究社會學的必先要通讀曆史一樣,我也是如此。那些案例,或者稱呼其為病例更為貼切,都是先驅們對心理學和心靈學研究的經驗之談,是被實踐證明了的理論。但在講之前,我還得贅述一些內容,澄清一些概念。因為心靈學起初的研究曾被誤入迷途,以至於被一些會巫術、騙術的利欲熏心的人所利用,使得心靈學的研究隊伍不純潔,也令很多人對其失去了信心。

“當然,也不要把靈魂出竅、夢境再現等離奇虛幻的故事統統斥之為謊言、迷信、欺騙。其實它們不僅是確鑿的事實,而且還經常地、或明或暗地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這些便是心靈學所致力去研究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