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問這位紳士,可否告訴這位即將和你一起進餐的小姐,我們究竟要到哪裏去就餐呢?好奇心已經把她折磨得快沒胃口了,這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吧?”
我樂極了,再次回頭看她:“既然你這麼默契,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們正在向著本城有名的夜市走去,而我們今天將會品嚐到各種本地風味的小吃!”晴果然眼睛亮了一下,看來采用舍友們的策略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本來我答應晴不能太晚了,可是我卻選擇了去夜市吃飯,晴沒有抱怨。她很順從地任由我帶著她走過一道又一道小吃攤子,每樣東西我都隻買了一點,跟她分著吃,這種吃法讓兩個人親密了很多。我很開心,晴也很開心。第一次單獨相處就能有這樣的成績,真是我想都沒想到的。然而變故就在我們離開夜市走到街道上的時候發生了。
我們倆走在回學校的路上,一邊有說有笑,偶爾晴還會快樂的蹦跳一兩下。一輛豪華轎車“吱嘎”一聲停到了馬路邊,一個冶豔的女人搖下車窗伸出頭來看著我們,用一種鄙夷的語氣大聲說:“晴,真的是你?你還是老樣子,離不開男人了是嗎?大晚上的還在外麵跟人家鬼混,連家也不回!你爸爸要是知道一定會被你氣死!”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抖著唇無力的反駁道:“這不關你的事!”那女人哈大笑:“是不關我的事,我倒要看看你這樣冰清玉潔的大小姐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她很快的又搖上車窗揚長而去。我一時消化不了她們對話中的含義,也就一直沒有插話。
晴的表情十分嚇人,我知道是氣的。可是我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麼內情,也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沒說話也沒動,我也就陪著她站著。她的臉色雖然難看,卻沒流一滴淚,像一個賭氣的孩子。過了一會,她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下,又開始笑,還是那樣燦爛的笑,我卻看得心驚。她那迷得我神魂顛倒的笑容現在看來卻是十分詭異,剛剛經曆了這樣一個事件的時刻,她的笑居然和平時並無二致。她自己這樣笑了一下,然後又甜甜對著我笑:“雨,你能陪我再逛一會嗎?”
“雨,你能陪我再逛一會嗎?”這句話,還有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我都曆曆在目,以後的每一個我想起她的夜裏,我都以一種痛到骨子裏的疼痛回想著這個場景。
我又陪著她逛了一會,她提議去跳舞。我知道她是要發泄,本來我可以送她回宿舍的,可是那種心疼的感覺讓我怎麼也開不了口,所以我就答應了。開始的時候,她丟下我瘋狂的在舞池裏跳動,她的舞蹈充滿了野性,卻另有一種和諧的美感。但考慮到她此時的心情,我顧不得欣賞她的舞姿,隻是一直盯著她看,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一曲結束,她回到我身邊,一邊喘著氣一邊問我:“你怎麼不去跳?”
“我不會!”我回答她的時候,一直看著她。她的表情很正常,我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眉間隱約的哀戚,心裏猜想著她遇到過怎樣的傷痛,才能這樣輕易的忍受別人的汙辱?突然就不能自抑的伸手拿出紙巾替她擦去額頭的汗。她愣了愣,卻沒說什麼,開始和我閑聊。聊的話題天南地北,具體的我也記不得了,我隻記得,聊著聊著我就忘記了她剛剛受到的刺激,居然和她高興的喝起了酒。
喝醉酒的女生相信沒哪個男生會喜歡。晴的表現太正常了,所以我犯了一個錯誤。在我想來,平時我不敢跟她表白,但我可以在她喝醉的時候表白。這樣即使被她拒絕了,我也不會太難堪,隻要說是酒後失言就行了。甚至她可能清醒過來的時候都不會記得這回事。而且,喝了酒我的膽氣也變壯了。所以,我有意的讓她多喝了點。我是男生,喝兩瓶啤酒不在話下,晴卻是女生,平時又是滴酒不沾的,雖然啤酒的度數不高,她還是很快就如我所願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