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知道。”族長的兒子就是捕獵隊裏的,回來把薑白越一頓好吹,聽得族長將信將疑的。
“弓箭,還有等會兒我會為您介紹的鐵的冶煉與犁,都是大巫的傳承。”薑白越一臉自然地扔下了一顆巨-型炸-彈,“前幾天,我暈過去那回,碰巧地覺醒了巫的體質,見到了獸神,獲得了神給予大巫的傳承。我起初不信,但昨天試了弓箭,成功了;今天又嚐試製造犁,也成功了。我想這應當不是假的,就來和族長您說一聲。”
“什麼?!”
族長下意識地站起身,在驚愕與激動當中手指都有些發抖:“你說,你覺醒了巫力?獸神給了你傳承?”
“是。”薑白越看了一眼跟來的雌『性』們驚呆的麵容,故意問他們,“你的都看到我這個犁的效果了吧?你們要為我作證。”
“是是是。”
原本震驚地雌『性』們驚醒過來,連連點頭不已。他們作證的其實是犁的確神奇,但此時卻似乎打包票薑白越得了傳承似的。
族長站起來又坐下,臉上很不平靜,手裏不斷摩挲一隻牛角杯——是他年輕時戰利品的角打磨而成。
“要真是如此,的確是大事啊。”
他原本以為闌映才是虎族的轉機,可現在看來,似乎也不一定?
闌映口口聲聲巫都是騙子,根本沒有實質的作用,可這不就來了?
這些跟過來的雌『性』,有幾個和薑白越家並不好,他們是不會被薑白越說服來騙自己這個族長的,所以說,薑白越所說應該都是真的。
……這是部族的希望啊!
族長隱隱顫抖的手攥緊又鬆開:“那,阿越你想要怎麼辦?”
“這傳承雖然是我得的,但我畢竟是咱們虎族的人,不能藏著掖著。族長,我是這樣想的。弓箭也好,這犁也好,冶鐵——就是一種金屬——的方法也好,我都願意交給咱們族裏,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是獸神原本隻教給我一個人的,從來獸神給大巫的傳承都是大巫自己傳承,沒有教給旁人的。如今我願意拿出來,可否每個向我學一門本事的,都交給我家一定報酬?比如之前學製弓箭的,便是一隻獵物。”
這當然沒什麼不能答應的。
事實上,族長反而鬆了一口氣。他還當薑白越會提出什麼難以完成的要求呢,結果就這麼簡單。於是練練誇讚薑白越大氣懂事,說全族都會承他的情,然後就朝屋裏叫兒子:“你去,去跑一趟,告訴每家,今晚以燃起在廣場上的篝火為訊,召集全族大會!”
被召來開大會的虎族眾人一臉懵『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看族長拉著薑白越走到廣場中心的高處,就在祭壇前頭,鄭重其事地告訴大家,薑白越夢中得到了獸神的傳承,正式成為了一名巫。而清霏緊接著就登台表示自己不如阿越傳承完整,要將族巫的身份讓給阿越。
族長展示了弓箭和曲轅犁,將薑白越好一通誇。虎族就這麼大,這兩天族裏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薑白越搞出的弓箭了,大家原本就有點印象,隻是去學的回來說了,不好學。獸人們本身就有利爪尖牙能捕獵,就沒太當回事。
但是在雌『性』裏頭,薑白越教的東西可是引起了熱議和渴望。
再加上現在族長說的這麼鄭重其事,又有下午看著薑白越父子用犁翻地的雌『性』在下頭七嘴八舌一通解說,大家頓時就覺得:哎呀,阿越真了不得,這果然是獸神的傳承,又有用又神奇。
就這樣,舉手表決問是否同意薑白越接任族巫的時候,幾乎全都舉了手。
也就一個闌映,坐在人群裏整個人都慌『亂』起來。
弓箭的事兒他知道,但沒太當回事,可是現在,又是冶鐵又是曲轅犁,這絕對不可能是原本的薑白越做得到的!
闌映結合自己的經曆,立刻就想到薑白越是被穿越了,不過不是他這樣身穿,而是魂穿。
他心裏一個咯噔,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可是,不也有一山不容二虎的說法嗎?
這個穿越者一過來動靜就這麼大,肯定是個野心勃勃的,這不像是好相處的樣子啊。
闌映心裏七轉八轉,本能地就厭惡起上頭這個“薑白越”來,甚至比厭惡原本的那個更多。
他自己也知道這其實不太合理,畢竟原先的薑白越對著他的男人死纏爛打,而現在這個,看行事就知道對薑為沒什麼留戀癡『迷』,闌映似乎和他無冤無仇,應該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可是,闌映就是覺得別扭。
恨不得這個薑白越變回原本的那個,這種程度的別扭。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他對現在的薑白越的反感主要是一種恐慌。原本的他是這兒唯一一個現代人,心裏一直有種隱隱的優越感,到了一個原始的時代,他就是最出『色』最特別的一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薑白越又是弓箭又是曲轅犁,一看就懂得很多,闌映本能地害怕,害怕他奪走自己那種“獨一無二的雌『性』”的感覺,奪走關注和榮耀。
這種惶恐厭惡甚至超過了他對癡『迷』薑為的原來的薑白越的討厭。
一時間,闌映手心裏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