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動(2)(1 / 3)

旁政漫不經心地抽了口煙,笑得惡劣:“還回味呢?”

“我是在想,白給你睡了一回,以後離婚了,我好像更吃虧。”

旁政嗆著了,劇烈咳嗽幾下,臉咳得通紅。顧衿枕在他胸口,聽他胸腔振動,忽然感覺心情好了幾分。

“合著當初你嫁給我就是為了離婚分財產是吧?”

他有時候是真摸不著她的腦回路,跟個神經病似的,說不準興致一起就能想起什麼。辦了這種事兒以後,還能興致勃勃地跟他談離婚,還談得一本正經的,她估計是頭一個。

“顧衿,你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怎麼?”嘴唇很幹,顧衿伸出舌頭舔了舔,“跟你那個前任不一樣是吧,一般這時候她都跟你聊點兒什麼啊?人生?夢想?”

旁政恨恨地在煙灰缸裏滅了煙。顧衿忽然饒有興致地用手撐著他的大腿支起身體:“哎,我忘了問你。你和你那個好兄弟,叫什麼來著……”

旁政吐出兩個字:“譚禹。”

“對,就是他。”顧衿眼睛亮了,一副打聽八卦的表情,“你們倆以前是不是鬧翻過?還是發生過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搶過你女朋友對不對?”

那句“前任”,絕對不是字麵上的意思那麼簡單。

旁政覺得很不可思議:“你確定大半夜的你要跟我談這個?”

顧衿眼神動了一下,有很明顯的受傷意味在裏麵。

不想說啊……那就算了……前任很重要……不能和別人分享噢……

旁政心軟,把她按回來,艱難地想了想:“我跟大禹是初中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一起住在八號院兒裏,後來一起混到大二,因為上學,我去了澳洲,他去了美國學醫藥。”

顧衿專心聽著。

“畢業回來那年,我剛成立盛恒,手頭缺合作缺人才,正好碰上他回來想開研究類的藥廠,拉我投資,我一想他是學這個專業的,又認識那麼多年,很多事兒不用我操心,就答應了。藥廠開的第一年申請了幾個專利,賣了幾個項目,賺了不少錢,結果成立的第二年,他就賣了全部股權帶著錢走了。”

顧衿仰頭:“連你的也賣了?”

“對。”他苦澀地笑了笑,想起自己最捉襟見肘的那一段日子,“那時候盛恒好幾個項目都等著那筆分紅啟動,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不光帶走了我所有的股份,還有我……”

顧衿飛快地接了一句,幫他說:“你女朋友。”

“不是,是未婚妻。”旁政頓了頓,“那是年末,本來打算開了春就結婚的。”

顧衿沉默半晌:“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留學的時候。”

“她在悉尼大學學舞蹈,是個很優秀的芭蕾舞演員。我去澳洲第一年認識的她,她那個時候在悉尼已經很出名了,在一起有四年吧,本來說好一起回北京,她考國家大劇院,結果我爸調職到B市,我沒辦法,她就犧牲了考試陪我來這邊。”

顧衿聽得心裏發悶,尤其是聽旁政講自己完全不認識他的時候的事情,那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她一點也不想聽下去了。

“結果在劇團跳了一年,她收到了北京那邊的邀請函,然後……”

“好了我困了。”顧衿皺眉打斷旁政的話,翻了個身,“明天周末,你別叫醒我,有事兒走的話也別告訴我。”

她像一隻樹袋熊動作笨拙地在被窩裏動了動,背對著他:“有句話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

“說。”旁政在她身後,安靜地等著。

顧衿不一會兒從被子裏舉起胳膊,用手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她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悶悶的:“生日快樂。”

一室長久靜默。

顧衿困倦地揉揉眼睛,終於慢慢睡著了。

她睡著的時候因為身上還有些不舒服,是蜷起身體的,瘦瘦小小的,能清楚地看到她後背凸起的兩塊骨頭,上麵不知什麼時候撞的,還有瘀青。

這是顧衿,他結婚一年的妻子,真真正正的妻子。

她看上去百毒不侵、刀槍不入,能在和他做愛之後依然麵不改色地與他討論他的前任。可是旁政沒辦法忘了,剛才的幾個小時裏,她抱著自己小聲嚶嚀那副模樣。

夜色深沉,他關掉台燈,慢慢地,自身後擁她入懷。

有句話說得好:睡過一覺之後,整個世界都變了。

顧衿就是這樣。

給旁政改善了一頓“夥食”,旁先生先是名正言順中氣十足地搬回了原來屬於他的臥室,然後迅速搶占了臥室裏間的半壁江山。那德行,一點都不見外。

同樣不見外的,還有他越來越不要臉的生活習慣。

以前兩個人一直分著用浴室、廁所,現在他搬回來住了,洗手台上堆的除了顧衿的瓶瓶罐罐以外,還有他的毛巾、牙刷、剃須刀。

某天晚上,顧衿洗衣服的時候,他從浴室門口走過去,想了想,又走回來,往水池裏扔了塊兒布。

顧衿用沾滿泡沫的手指挑起他的內褲,滿臉驚恐:“什麼東西?”

“反正你也占著手,給洗了唄。”他說得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