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政把手伸進被子裏,去掀她薄薄的T恤:“又穿我的衣服?”
他記得跟她度蜜月的時候她也是這麼穿著他的衣服在屋裏晃來晃去,當時他盯著她的兩條腿瞟,空蕩蕩的下擺,鬆鬆垮垮的肩膀,混合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
他剛從外麵回來,手很涼,顧衿被他撩得全身發軟,一雙手地無力推他:“你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兒。”他側過頭去咬她的脖子,旁政密密實實地壓在她身上,被刺激得眼裏直冒火。
耳鬢廝磨間,顧衿攬著旁政的脖子,忽然眼角潮濕地叫他:“旁政。”
他把手插進她微微汗濕的頭發裏,強迫她仰起頭:“嗯?”
顧衿微微喘息著,雙手用力在他後背抓出幾條道子:“你愛我嗎?”
他吸吮著她皮膚的動作一頓,隨即而來的是更加狂風暴雨的折磨。
他愛她嗎?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她,一刻都不行。
春節一過,氣溫也迅速回暖,冰雪消融,脫了厚厚的棉衣,人的心情仿佛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小芋頭的爸爸因為需要回部隊訓練,她在旁夫人家裏寄養了幾天,奈何小東西人小精力大,每天在屋裏上躥下跳,搞得旁夫人常常應接不暇,沒有兩天,就給旁政打電話讓他把小丫頭接到他那裏折騰。
顧衿還有幾天才上班,他又是個甩手掌櫃,本來想好好過幾天二人世界,沒想到來了芋頭這麼個麻煩。
顧衿很喜歡小姑娘,不顧旁政嘰歪,芋頭一來,就迅速興高采烈地和小丫頭玩兒成了一夥。
連睡覺,都在一起。
晚上顧衿在浴室給小丫頭洗澡,倆人在浴缸裏玩兒泡泡,顧衿把泡泡在芋頭的腦瓜上堆得高高的,弄成王冠的樣子,給她披上長長的毛巾,逗她是公主,芋頭樂個不停,摟著顧衿的脖子說什麼也不撒開。
旁政一臉鬱悶地拿走自己的枕頭,擺上侄女的Hello Kitty,擺上她的粉拖鞋,嘴裏念念有詞的:“倆都是公主,一個大公主,一個小公主,哪個都得罪不起。”
剛搬回來幾天啊,就這麼讓別人搶了地盤兒,床都沒睡熱乎呢。
小芋頭濕淋淋地出來,顧衿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拿了自己的浴巾給她裹好塞進被窩裏,旁政和她一左一右躺在芋頭旁邊,溫聲細語地哄著小祖宗睡覺。
今天白天倆人帶著她打遊戲,又吃了些平常她爹不讓她吃的垃圾食品,小丫頭玩兒累了,一到睡覺的點兒就迷迷糊糊的有些睜不開眼睛。芋頭牽著顧衿放在床邊的一隻手,忽然怯怯地摟了摟顧衿:“小舅媽?”
“嗯,怎麼了?”顧衿聲音很輕,溫柔地用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齊劉海兒。
芋頭把頭拱進顧衿懷裏,軟糯地跟她打著商量:“我可以叫你媽媽嗎?”
顧衿下意識地看了旁政一眼,旁政也同樣在朝她看,兩個人眼神中有著同樣的悲憫。
顧衿抱緊了小芋頭:“可以呀,你把小舅媽當媽媽,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
小芋頭把臉又往顧衿懷裏蹭了蹭,童言無忌地說道:“那你可以跟我爸爸結婚,這樣芋頭就有爸爸,也有媽媽,就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了。”
顧衿被小芋頭逗笑。
“嘿!”旁政倒抽了口冷氣,把小丫頭從顧衿懷裏拎出來,諄諄教誨,“她跟你爸結婚,那小舅舅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芋頭眨了眨大眼睛,沒聽懂旁政的意思。
旁政耐心地給芋頭梳理關係:“你看啊,小舅媽是小舅舅的媳婦,你讓小舅媽跟你爸爸結婚,那小舅舅的媳婦就沒有了,你也沒有小舅媽了。”
小芋頭洗了澡白胖白胖的,身上穿了一件印著大黃鴨的半袖和短褲,她一骨碌從床上起來,也學著旁政盤腿坐在床上,奈何肚子吃得太鼓,有點費勁兒。
“瞧把您能耐的。”旁政捉起她的腳丫,幫著她把腿盤上去。
“小舅媽嫁給我爸爸,小舅舅可以再找一個小舅媽呀。”
撲哧——
旁政的臉色一瞬間風雲變幻,那表情,好像是一不小心吃了他最討厭的香菜、芹菜,好像是發現擦得鋥亮的皮鞋上明晃晃地印著顧衿的高跟鞋印,總之,特別精彩。
顧衿笑得眯起眼睛,吧唧在芋頭臉蛋上親了一口,也附和著她:“對,讓小舅舅再給你找一個小舅媽,找一個比我漂亮的,能教芋頭彈鋼琴練舞蹈的小舅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