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從來不想想,我一個出身超品的勳貴之後,有必要那麼慣著他嗎?”
“連一點尊重都不懂得給予,不會正視他人的付出。甚至還因為我的優秀,搶了他的風光,便輕易地被人挑撥,欺辱我、貶低我,享受著我給他帶來的利益。”
話到了這裏,何瑾不由認真地下了一個結論:“這在成人的殘酷世界裏,可是行不通的啊......”
接著,他又緩緩一笑,繼續道:“所以,哪怕我可以不計較師父的嫉妒和魯莽,也會再度同他一起攜手,鏟除暗地裏作怪的汪謹。甚至,還會幫他解決太平縣賦稅驟減的問題。”
“但在這之前,卻務必要讓師父先認清現實和他的定位。否則......”何瑾手一攤,道:“總不能因為拜了個師,就給自己找個爹吧?”
這番話合情在理,宋大力聽後也不由深深頷首,道:“師爺說的有道理,那昧下管理費一事,我等該怎麼做?”
“哦,這事兒不用你操心,褚哥會去辦的。”何瑾眼神兒悠悠,轉而開口道:“你要做的,是我早就交代的那件事兒。隻有辦好那件事兒,我才能跟師父真正彌補好裂縫。”
宋大力再度點頭,認真道:“師爺放心,那件事兒已辦得差不多了。我這就再去縣衙看看,務必將那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
“嗯,你先回去吧。”何瑾起身送走宋大力。
回到房間後,不由輕鬆地哼起了小曲兒:“師父啊,假裝堅強可是很累的。難道你就不知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
.......
何瑾那裏輕鬆寫意、舉重若輕,可姚璟這裏,卻隻能深深吸了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入簽押房。
裏麵,主管牢獄的司獄已等了有一會兒了。
看到姚璟進來,他頓時苦著一張臉,道:“大老爺,修葺牢房的銀兩,該撥下來了啊。現在牢獄隻修了一半兒,大冬天罪犯擠在一堆兒,暖和是暖和了,可事兒也多了啊......”
姚璟不由臉色一惱,道:“修葺牢房的銀兩,不是之前已撥過了嗎?難道,你還想從中漁利不成!”
司獄慌忙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道:“大老爺冤枉啊,修葺牢房之事是個大工程,何師爺為保證工程進度質量,早先就跟那些匠人談好了,按照進度和質量撥付料錢和工錢。”
“由此一來,縣衙的銀兩撥付壓力減小,而匠人也會更加用心......大老爺若是不信小人,可以去牢房那裏一看便知。”
姚璟聞言,心中已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因為,他又咂摸出何瑾這樣的做法,的確比一次性撥足銀兩要好得多。
那個人精兒,幹什麼事兒都帶著滴水不漏的聰明!
無奈之下,姚璟隻能言道:“那你便去兵房那裏支些銀子,務必將牢獄修葺完備。”
“大老爺,小人已去過兵房了。許司兵說,他那裏可沒銀子......”
“什麼?”姚璟聞言,眉頭不由突突直跳:“全縣的管理費,都由民兵收取,許褚竟敢說他那裏沒銀子?”
話音剛落,門外許褚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大老爺,你這話可不對。民兵可是護衛縣城、保民一方的子弟兵,豈能魚肉百姓,收取那等不義之錢?”
說著,許褚已大步邁了進來。
看到姚璟怒發衝冠的模樣,他這位三國悍將,隻覺得很是好笑。
想起何瑾的交代,他便又一苦臉,道:“還有,大老爺這都已入冬了,民兵的冬衣何時發下來?”
“還有武庫裏的武備,也一直沒著落。總不能老是讓民兵們整日拿著棍子,跟耍猴兒一樣操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