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午後恐怖電影專場的放映廳裏入座率不算太高。
三人得以抱著堆積如山的零食占了一整排座椅。
柔婉詭異的樂聲裏。
某人麵無表情地陷入深深竊喜中。
方才在正片開場前偷了個吻。
連修然的心頭開出幾朵隨風搖曳的粉色小花。
確認過她右手邊的唐嘉輝翹起腿嚼爆米花的專注神情。
他不動聲色地直起腰。
現在可以放心觀影了。
定下神後從連鬆雨懷裏揣著的話梅袋子裏拾了一粒放進口中。
連修然悠閑地換了個坐姿。
也就是這個時候。
連鬆雨的手提包從天而降悄然落到他腿上。
然後,某個溫暖的柔軟物體觸到連修然的褲縫。
輕緩地摩挲著。
大事不好警鈴狂作。
話梅幹差點嗆到喉嚨裏。
連修然驚得渾身肌肉繃緊,頭發都要豎起來。
等一等!
在這眾目睽睽的影院裏她打算借著手提包的掩護對他上下其手嗎?
唐嘉輝再不濟也是個大活人好不好。
昨夜因著安眠藥戛然而止的劇情大有續播的趨勢。
心跳快到幾欲脫軌。
連修然睜大眼睛死盯著熒幕上黑發蜿蜒的白衣女鬼。
天可憐見。
他不怕蟲子不怕鬼。
他很怕這色膽包天的女人。
然而目不斜視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數根纖細手指持續上攻,正在朝連修然長腿交疊的中心滑去。
好像越來越燙了。
她眼波微轉。
嘶......
突襲而至的疼痛逼得她立時三刻暫停。
身旁的男人終於忍無可忍地捉住連鬆雨胡亂遊移的手。
盡管他力氣大到幾乎捏斷她的指骨。
她卻完全沒發出任何聲音。
連鬆雨微幅側頭和連修然做視線交流。
她輕展的笑意在他眼中仿佛分鏡頭般緩緩而至。
紅唇輕啟,就著影片間或晃過的微弱白光,戴著眼鏡的他居然讀懂了她的唇語。
不。要。亂。動。
她這樣對他說。
還當真是一報還一報。
連修然聽到喪鍾哀鳴的巨響。
乘著對方呆若木雞的狀態。
她連中場休息的機會都不給他。
連鬆雨朝男人的肩膀偎過去。
手指曲起掙開他逐漸減弱的鉗製。
蹭著精致的羊毛西褲麵料,毫不客氣地直接按在連修然快要爆炸的臨界點上。
老天爺。
痛苦到眉頭深鎖。
連修然雙手緊緊握住座椅扶手。
他從不知自己居然在看恐怖片時也可以生出如此激越的衝動來。
全身的血液統統彙集到一處去。
他絕望地咬緊牙關不讓她聽到那呼之欲出的低喘。
現在他不能去碰她。
因為他一點都不想讓她停下來。
影院裏竟這樣熱嗎?
為什麼幾乎無法呼吸了。
連修然喉結上下滾動,細密汗珠順著輕揚的脖頸線條彙入鎖骨陰影裏。
不行。
快要死了。
閉上眼睛他顫抖著將頭低下去,發絲垂落在鏡架邊緣。
奔命似的找回一息尚存的理智。
連修然再次捉住她的手。
是他的錯,不應該自以為是的。
劫後餘生。
他的臉色比起女鬼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好不溫柔地反手扣住,與他十指交握。
幽幽在他耳畔低道。
“好好看電影。”
“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