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兩聽到胡剛的話稍稍一愣,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水手們,這才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馬爺仁義,我在此代眾人先謝過馬爺了。”胡剛見馬三兩鬆開,立即便朝著馬三兩遙遙地拱了拱手,算是給足了馬三兩麵子。
梁文昊見胡剛都不已為意,也不準備多生是非,隻是默默地將此事記在了心中。
隨著胡剛與胡大全的吆喝聲響起,秀絲坊的貨船便井井有條地駛進了荊楚境內,胡剛更是下令,準備直接趁著夜色駛過巴山腳下,等到白天再靠岸休息。
其實胡剛的決策可以說是毫無問題,這些天巴山水泊的水匪才連著劫了幾票,因此也是身心疲憊,使得他們在晚上的崗哨少了不少。
再加上秀絲坊的貨船又是靠著另一邊行駛,所以倒也沒有驚動巴山水匪。
可偏偏就是在這一晚,荊州虎帶隊,領著十來艘漁船出了荊澤湖,正好撞上了秀絲坊的貨船。
“小聲點,都給我把漁具都拿出來,別給我露餡了,咱們慢慢地摸過去。”荊澤虎聲音不大,隻能讓他身邊的人清。
但這種情況荊澤水寨的人倒也見得多了,聞言立刻將漁具魚簍往水下放,裝作了一副打漁的樣子,而荊州虎那艘小船上更是有兩道黑影潛到了水中,朝著後麵傳遞起了信息。
“胡頭,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一個放哨的水手,一邊指著前方,一邊拍打著身邊的胡大全叫道。
胡大全自然也沒有睡,他第一時間就朝著這名水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可是由於他們是麵朝著月光,所以一時間倒看不太清,直到荊州虎的船支距離他們不滿二十丈時,胡大全這才看清是漁船。
“漁船?”胡大全眉頭一皺,便轉頭問道:“現在什麼時辰?”
“現在才剛過子時。”那水手不明所以地答道,聞言胡大全臉色大變。
他走水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自然是經驗老道。他很清楚漁夫捕魚的時辰,應當是醜時到寅時左右,而如今不過子時才剛過。
“遇襲,遇襲!都醒醒,有水匪。”胡大全二話不說便大喊起來,船艙裏的胡剛也沒有睡,第一時間便衝了出來。
幾乎就在胡大全大喊的同一時間,荊州虎也厲聲喝道:“動手!”
剛剛片刻的遲疑,雙方的距離便又拉近了五丈,而且還有一些早就潛下水的水匪,更是已經摸到了秀絲坊貨船的船底。
“大當家的,給我半刻鍾,這船吃水深,半刻鍾便我就能讓它沉下去。”說話的是荊澤水寨的四當家,人送外號水耗子,雖說手中功夫不怎麼樣,但水下鑿船的功夫卻是一等一。
隨著這兩聲叫喚,十來艘漁船也都不在隱藏身形,朝著秀絲坊的貨船衝了上來。
好在水匪手中沒有強弓,也沒有幾人善射,以至於眾人還有一絲反應的時間。
聽到動靜林天佑第一時間便衝了出來,他一向晚上都睡得不踏實,因此聽到胡大全的叫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