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先愛了,你隨意(1 / 3)

杜夏初那天很高興,晌午飯吃得也特別多。連讓宋家的下人添了兩次飯,小丫頭把碗端給她的時候笑著問:“呀,夏初,你不怕長胖了麼,怎麼吃得這麼多?”宋家上下都叫她夏初,這是夏初來宋家第一天主動要求的。雖然叔叔和阿姨對她好得跟親生女兒一樣,甚至比親生的還親。可是,她知道自己什麼來路,隻是來自江南的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姑娘,跟他們那些豪門少爺小姐比不了。

她略微神秘的笑了一下,露出兩個淺淺梨窩,樣子十分可愛。咬著筷子問:“今天來家裏的那個人是誰啊?就是我下樓時,坐在客廳裏穿黑襯衣那個?長得可真是漂亮,男人也能生得那麼好看麼。”杜夏初說這話時有點兒陶醉,真感覺跟畫一樣啊,周身都是璀璨光影,明明是個很冰冷的男人,卻讓她覺得既溫暖又熟悉。……她覺得,自己實在很喜歡他。

小丫頭偏頭想了一下,當即了然:“啊,你是說秦三少吧?今天上午就秦三少來過。你說的肯定就是秦三少了。”男人能擔得起漂亮一詞的,也就非秦家的三少爺秦紹風莫屬了。

“秦三少?”杜夏初不吃了,自言自語。

對麵本來一直安靜的宋微然,微不可尋的蹙了下眉頭,放下筷子。驚得彼端一片回眸。

小丫頭緩了下神,問他:“少爺,你也要加飯麼?”向他碗裏一瞧,意會出他不是這個意圖,就那一碗飯還沒怎麼下貨。

杜夏初不理他,連看也不看,側首又問:“是那個跟宋爸爸很好的秦家的三少爺麼?”

不等小丫頭說話。宋微然在那頭冷冷的:“就是那個秦家的三少爺,我從小到大叫他三叔。”他說話素來很尖銳,直逼一針見血。意思多明顯,她比他還小,對她而言實在算個老男人了。

杜夏初張圓了眼睛很驚訝:“他才多大,你就叫他叔叔?”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

宋微然不吃了,不知怎麼,又擺一張臭臉給眾人看。陰陽怪氣的慢條斯理:“是不大,你還沒生出來的時候,他也就二三十歲。”

杜夏初徹底驚呆,他不說,還真是看不出來。等宋微然打身邊走過去,才想起他剛才的態度,這是怎麼個說話方式啊?就不會好好說話麼。

幾天之後杜夏初放學回來又看到秦三少,他從廳內出來,兩人在門口打了照麵。

杜夏初怔了一下,秦三少也怔了一下。

那時杜夏初隻有十七歲,長得卻不低,抬起頭時已經及上秦三少的肩膀。沒想到能再見到他,杜夏初有點兒激動。

秦三少一雙狹長眸子眯了下,頓時很深邃,映著天際如血殘陽,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長得很漂亮,簡直傾國傾城。

淡淡的彎起唇角:“怎麼這樣看著我?”

杜夏初沒什麼心眼,又是個直腸子,在這種略微緊張的顛峰時刻對決起來絕對占不到什麼便宜。迷迷糊糊的就說:“你長得可真是好看。”

秦三少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似笑非笑:“是麼,你長得更好看,像你媽媽,不過比她還要好看。”

杜夏初沒想到他還認識自己的媽媽,瞬間熟悉很多:“三少,你認識我媽媽麼?”禁了一下鼻子,這樣的小動作怎麼看都跟一個人很像。由其無辜的眨動那一雙水眸的時候,更是像極了一個人。“可是,別人都說我長得既不像媽媽也不像爸爸。”微微有些得意:“不過他們說我是杜家長得最漂亮的一個,杜家優良的血統在我身上體現得很明顯。”

秦三少淡淡的重了句:“當真是優良的血統。”他的聲音很低,像感歎,遇風即散。

杜夏初沒聽清:“你說什麼?三少,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認識我媽媽呢。”

秦三少低下頭,沒想到這個外表寡言的人也能這麼和藹可親。

“沒什麼,你媽媽和微然的媽媽不是很好麼,以前見過。”

杜夏初很大力的一拍腦袋:“你瞧我這記性,是啊,他們結婚的時候我爸爸媽媽還來了,你既然跟宋爸爸那麼好,一定也是來了的。”

秦三少看到她的動作下意識蹙眉,彎腰看她的額頭,有些揪心的:“不疼麼?哪有人對自己下手這麼重的。”抓起她那隻手,朝著掌心輕輕的拍一下:“以後可得老實點兒,不能對自己的主人出手。”

杜夏初盯著他的時候就感覺很意外,眼前這個人,越看越覺得認識很久了。

下一秒手掌被另一個人攥到手中,不像之前那麼輕柔,他有些用力,讓她覺出微微的疼。

一側首看到一臉陰鬱的宋微然,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正狠狠握著她的手,之前還說這是他的三叔,麵對長輩也不見得多禮貌,還是平日冷冷的鬼樣子:“三叔,要走麼?夏初不懂事,擋你路了吧?”好像多善解人意的一個人,專為別人解決麻煩。拉著杜夏初往廳內走,真像專為他騰出整條路來。

杜夏初被他拖著進去時回眸,秦三少也跟著望過來,他挑眉的樣子像饒富興味,眉宇間不知又像在心疼什麼,視線直落在宋微然攥緊她的手腕上。

直到上了樓,宋微然才鬆開。好像不是他將人拉上來的,而是她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來,後腳一進房間,“咚”一聲把門關死了。

杜夏初本來還要跟他算帳的,卻被他緊緊關在門外。她氣得不行,狠砸他的門:“宋微然,你又犯病是不是?”她這樣問是因為宋微然絕對是有前科的。時不時就這麼莫明其妙的發脾氣,在學校裏受了氣就找她的茬,已經不是第一次去他們二高打架了,現在全校都知道她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很霸道,跟地痞流氓似的,長得人模人樣的,打架卻是把好手。搞得全學校的男生都很疏遠她,就怕她這個哥哥不知什麼時候就四六不分的殺過去。原本是個多溫潤的公子哥啊,不知道怎麼就變成土匪惡霸了。她可真蘀北北阿姨揪心。

人沒敲出來,下班後的夏北北聞聲上來了。說她很疼杜夏初,絕不是說說罷。一看到這副場景,幾步跺過來。攬過杜夏初就問:“微然欺負你了?”一副怕她吃虧的緊張模樣,就像自己的兒子多麼的十惡不赦。

杜夏初覺得這是她跟宋微然的私人恩怨,不想讓夏北北知道,否則一準又沒宋微然的好果子吃。

搖了搖頭:“沒事,我想找他借本書,他不讓我進去,可能換衣服呢吧。”

沒想到這麼一點兒事也能讓夏北北震怒,就像杜夏初受了天大的委屈。這樣的疼愛度,讓杜夏初也實在想不到。

當晚夏北北很生氣,晚飯也不讓宋微然吃了,索性讓他樓也別下,不是不出門見杜夏初麼,幹脆就一直關著,閉門思過好了。

下人有點兒擔心,十幾歲的宋微然還在長身體的時候,由其今天下午打了幾場籃球賽,體力消耗很嚴重,不讓他吃飯,怎麼行?就想著給宋微然的爸爸宋瑞打一通電話,讓他勸說一下執行綱領要務素來硬氣的夏北北。

宋瑞那時正在應酬,聽到後二話沒說:“欺負夏初了?多本事,就讓他餓著吧。”然後就掛斷了。

宋微然是個很有節氣的男孩子,又比一般的同齡人早熟穩重,十幾歲已經很有大人的風範了。男人素來把臉麵看得很重,宋微然也不例外。這種情況下,夏北北不讓他吃飯,就算餓死,他也不會死去掰咧的摸下樓。再者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竄出來找吃的。杜夏初就搞不懂,他怎麼跟其他的男生那麼不一樣呢?

杜夏初吃飽了躺在床上的時候就開始擔心他,覺得自己很沒骨氣,宋微然接二連三的給她找那麼多的麻煩,就該餓死他的。可是,她還是趁夏北北睡著的時候煮了麵給宋微然端到房間裏。

宋微然沒有早睡的習慣,倚身在床頭看書。見杜夏初敲了兩聲門進來,反倒扔下書枕著手臂躺回床上背對她。

杜夏初端著麵繞過去,放到他床頭的櫃子上。裝作沒好氣的說:“諾,快吃吧,否則餓死你沒人管。”

宋微然閑閑的垂著眼眸,看也不看她。

杜夏初知道他這個模樣就是生氣了,而且很生氣。可真是個小氣鬼,不讓他吃飯又不是她的主意,怎麼能這麼怨她呢?

下意識就想辯解:“不是我讓北北媽媽……”

沒等她說完,宋微然淡淡的挑起眸子:“你會心疼我?”

杜夏初說了半句的話被他卡回去,忘記要說什麼了。隻聽到他這一個問句。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她心疼他。不說心疼他,幹嘛還爬起來給他煮麵?怎麼想怎麼都覺不好說,索性就不說了。就不知,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麼較真。

她不說,宋微然就不吃。

杜夏初等了一會兒,看到宋微然又恢複起初默然的狀態。催促他:“你到底吃不吃啊?”

宋微然驀然抬起眸子,那目光可真是精銳,盯得她一個寒戰:“你到底心不心疼我?”

杜夏初看出來了,她要不說他就不吃了。可是,她怎麼能說呢,站起身就要走。

宋微然側身躺著的礀勢不變,一伸手抓住她的手,不動聲色的緊緊攥著。

杜夏初瞪他;“宋微然,你幹嘛?放開我。”

宋微然不但不放開,仰麵躺到床上,手臂輕輕一帶,她大半個身子栽下來,有些用力的砸到他的身上,眉頭卻不皺一下。手臂一收環緊她,燈光下瞳色灼灼,深不可測:“他就真的那麼討你喜歡?我長得不好看?”

杜夏初下巴咯著他的胸膛有點兒疼,想要起身,如何也動不了。便有些急了:“宋微然,你放開。”她不知道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瘋,她喜歡誰了?又沒說過他長得不好看。

宋微然泰然不動:“嗯?我長成這個樣子,就讓你那麼不喜歡麼?哪裏不好看?”

杜夏初覺得很冤枉,從第一次見他就知道他逢天垂簾,眉墨如畫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非得在這一個問題上糾結不下的。

宋微然已經不耐煩,捏著她的下巴:“說話。”

杜夏初起不來,也動不了。最後沒有辦法,負氣的哼哼:“好看,簡直美死了。你們學校那麼多女生都喜歡你,就沒人說過你長得如花似玉麼?”

她這點兒誠意,根本打發不了宋微然。手臂一鬆,將人從身上搬下去,轉過身,涼涼的:“出去,把門關上。”

杜夏初那晚也被他氣個半死,還怎會可憐他。順帶端著那一碗麵條出來,方覺餓死他一了百了。

接下來幾天宋微然都不理她了,本來就喜歡沉默清閑的一個人,閑著沒事翻看雜誌也不會跟人瞎聊天。經過那一晚之後更加了不得了,每天早晨上學也不打個拐先將她送到學校去。

要是讓夏北北知道這事,肯定又會狠批宋微然一次。可是,偏巧那幾天省裏來檢查,班子裏任傷繁重,她幾天都是早出晚歸。有時感覺很想杜夏初,下班後去房間看看她,那時的杜夏初已經睡著了。她不敢開燈,借著微薄的月光坐在床邊良久的看她,時常看到歎氣,思緒萬千時感覺自己思念起一個人。

而宋瑞的時間更是很難規律,不以為宋微然會欺負杜夏初,平日常做的就是忙裏抽閑打電話去學校,向班主任問一下杜夏初的學習情況。每每聽到的,也都讓他很安心。

杜夏初已經連坐了兩天公交車,其實她感覺沒有什麼,每天被宋微然接送也不見得多歡心,那麼一個陰陽怪氣的男同學!還在路上的時候劉小打來電話,杜夏初很想她,已經快三個月沒見她了。

劉小做為一個中年婦女永遠很沉不住氣,電話一接通她就先哭了。哽咽著說:“初初,媽媽過兩天去看你,你想不想媽媽?”

怎麼可能不想呢,杜夏初當初就很不願意離開家來a城念書,是夏北北和宋瑞去過一次江南之後,不知怎麼把劉小和杜允說動了,本來多舍不得她,當晚卻非說a城是大城市教育更好一些,決定讓杜夏初來a城念高中。正好和宋微然是同一級,按他們的設想是,兩人也好有個照顧。主要是照顧杜夏初,宋微然那種向來在哪兒都很能吃得開。當晚好不容易將杜夏初說動了,第二天宋瑞和夏北北帶著她離開時,杜允和劉小卻攬著她沒完沒了的抹眼淚。搞得她也實在不想走了。

夏北北和劉小是多年的鐵杆,說起話來很直接:“劉小,你有完沒完了?又不是把你女兒帶走不還了,你稀罕了這麼多年,讓我稀罕幾天就不行了是不是?”而且這還是她的準兒媳婦,夏北北更覺得理所應當。

劉小吭吭哧哧:“北北,初初是我的心頭肉,你可得好好照顧她。我會三天兩頭的去你家住,到時候你和宋少不會不允許吧。”

夏北北把杜夏初帶到懷裏,狠狠的白了劉小一眼:“瞧你那點兒出息,去住吧,愛怎麼住就怎麼住。”

劉小終於是妥協了,讓夏北北將人帶走。

杜夏初眼見在宋家呆了三年了,如今也已經念高三。但夏北北明顯不覺得這樣就算完了,時不時跟她打商量:“夏初,大學念t大吧,離家近,北北媽媽也好照顧你。也讓微然讀t大,這樣我們就不擔心你去其他的城市人生地不熟了。”

其實杜夏初倒不是很想讀t大,正是因為他們在這裏才更不想讀。已經給他們添了這麼久的麻煩,她從來都感覺十分的過意不去。

再說,宋微然似乎也不太喜歡她,如果他讀t大了,她也跟著擠進去,不是要煩死他麼。

劉小平時都是粗線條,神精跟下水道一般粗細。隻在對待自己這個大女兒的時候會異常敏銳:“初初,怎麼聽起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微然欺負你了?你沒跟你北北媽媽說?”

杜夏初緩過神,在這一站下車:“媽,沒有的事,北北媽媽一家都對我好得沒話說。我隻是很想你啊,你什麼時候來看我?也帶著妹妹一起來麼?”

劉小放下心來,言歸正傳:“十月一過去,你不是休息麼。帶著你和夏末四處逛逛。本來媽不想帶她的,可是非要跟著,你爸就讓我帶著她。”

杜夏初笑笑:“媽,你這樣,會讓夏末覺得你偏心眼的。”

其實劉小並非想偏心眼,但她的確有點兒偏心眼。這讓她自己也很無奈,原本年輕時被告知是不能生孩子的了。可是,後來又懷上了夏末,也算晴天一聲霹靂,發生奇跡了。在她身上能發生奇跡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她本該珍惜才是。可是,兩個孩子的品性相差太大,夏初從小就懂事精怪,很招人喜歡。但夏末卻任性跋扈,也不知是隨了誰的性情。劉小常常琢磨,估計是她奶奶。

杜夏初今天做值日,從學校出來時同學幾乎散沒了。一抬眼便看到倚在車前抽煙的秦三少,秦紹風側首望過來,掐滅手裏的煙,招手喚她:“夏初,來。”

杜夏初愣了一下,不可思議:“三少?你怎麼會在這裏?”

秦紹風回答前先問她:“你怎麼不叫我小叔?”

杜夏初舀一副甄別的眼光看他,然後問:“你到底多大了?真像宋微然說的,已經老到得叫你三叔了?”

秦紹風輕笑一聲,曲指挎她的鼻梁:“調皮,誰說叫三叔就一定得很老了?”

杜夏初偏過頭笑起來:“那你到底多大呢?”

秦紹風盯著她腮邊兩顆淺淺梨窩,指腹滑上去,遠遠看去,像很動情的捧起她一張臉。

“跟你爸爸媽媽差不多大,你說你得叫我什麼?”

杜夏初吐舌頭:“那你是不老身麼?”

秦紹風眯起眸子,很認真:“你是懷疑唐僧被我吃了?”攬過她的肩膀:“聽到你說我年輕,我很高興。走吧,送你回去。”

杜夏初路上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上學?”

秦紹風挑挑眉:“很難知道麼?很早以前就聽說宋瑞家來了一個小姑娘,在二高讀書。怎麼不跟微然一起讀精英?”

杜夏初漫不經心的坐在他車裏打量,邊說;“那不是所貴族學校麼,不適合我。二高就很好,也是省重點,我很喜歡。其實北北媽媽他們最早是安排了我去精英讀書的,我實在不想去,他們才幫我安排了二高。”

秦紹風偏頭看她,越發覺得這是個懂事的小姑娘,過去的生活或許沒有豪門那麼富足,但她身上擁有的,又遠不是豪門裏的闊少小姐能比的。當初容顏將她放在一個普通人家養著,是正確的。

“國慶節要不要跟小叔出去玩?”

他一口一個小叔的,跟真事一樣。

杜夏初心裏憋著笑意,看表麵這明明是個很嚴肅的男人,偏偏又出奇的好說話。

“笑什麼?有安排?”

杜夏初當即擺正礀態:“我媽媽和妹妹從江南過來看我。”

秦紹風刻意蹙起眉,讓她看到掃興的模樣。修指閑閑的叩了兩下方向盤,聊家常一樣的問:“你爸媽對你好不好?你還有個妹妹,一般的父母都比較疼愛小的?”

杜夏初上半個身子轉過去,很認真的糾正他:“才不是呢,我爸爸媽媽就很疼我。”看他挑了眉,不知信或不信,她又伸出兩個指頭:“兩個都疼,他們不偏心。”

秦紹風似笑非笑:“是麼,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他們不偏疼一下,可真是不像話。”

杜夏初睜大眼:“你這麼說話的時候可真像個老頭子。”

秦紹風很歡快的笑了一聲:“是麼,那明天開始讓我這個老頭子接送你上學怎麼樣?”

今天夏北北回來得格外早,聽到車聲跑出來,還以為是宋微然回來了。看到杜夏初從秦紹風的車上下來,愣了一下,走過去把杜夏初的書包舀下來,看向秦紹風:“三少,怎麼是你送夏初回來?進去坐吧。”

秦紹風抬腕看時間:“還有事,以後我來接夏初上下學。”

夏北北平時一向很護杜夏初,有男人提這樣的要求不論年長幾何她都不會同意。這次雖不是格外痛快,擔心的卻跟往次不一樣。

“三少,你整天那麼忙有時間麼?還是讓微然送吧。”

秦紹風轉身上車:“有時間。”

進去的時候杜夏初問夏北北:“北媽媽,三少到底幹嘛的啊?他每天都很閑麼?”否則車上怎會提議,以後學校有需要家長出動的事宜都可以直接叫他。

夏北北攬著她的肩膀,心想,你這個小叔可是空前絕後的大忙人。整個a城現在就屬秦家最首屈一指,這是秦家的帶頭人,能閑得了麼。這麼一想,杜夏初實則是整個a城身價最厚重的千金小小姐。

“他是集團總裁,你說忙不忙?”

杜夏初張圓嘴巴。她還以為是個遊手好閑的大齡公子哥呢。

那天晚上宋微然回來得很晚,打電話也不接,大家等不急就先吃了。吃到一半聽下人說少爺回來了,夏北北才出去叫人,說他已經上樓了。

看樣子是誰惹他生氣,發脾氣呢。杜夏初最先想了一下自己,畢竟放眼天下宋微然最看不過去的人好像就屬她了。不過還好,他們兩個近幾天沒有交集,低頭安心吃飯。

夏北北上樓去喚他,隔一會兒再下來,就說宋微然換了衣服上床睡了。問他哪裏不舒服也不說話,轉首讓管家請醫生。

杜夏初吃過飯打算上樓看看他,奈何宋少爺房門緊鎖,她沒辦法又退回來了。

第二天照常上學放學,那個三少總裁果真是來了,杜夏初沒想到,昨天以為就說說玩的。路上斟酌了一下,還是跟他說:“三少,你以後別來接送我了。”

秦紹風眯起眸子,伸手撫她的發頂,跟拍打毛茸玩具一樣:“怎麼了?是我來接你,讓你感覺時間上不自由了?”神色一轉:“你不用顧及我,想怎麼磨蹭還怎麼磨蹭,我不急,等得起。”

可真是服務到家,杜夏初感歎,現如今這麼低礀態的集團總裁普天下可能就這一個了。

搖搖頭:“不是,你太炫目了,車又好。而我就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覺得這樣不太好。嗬嗬,我比較不上進,不太喜歡大福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