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理勸道:“大軍出動兩月,轉戰有千裏之地,士卒已疲。況寒冬時節於攻城者不利,曹操也非一戰可滅之人,可暫且退兵,等明年春夏之交時,再征曹操不遲。”
韓易思及新得陳留、梁、沛三郡之地的百姓徒遭兵亂,人員喪身,流離失所者眾多,急需官府速去賑濟。隻得暫時熄了怒火,退軍返回汝南郡中,任命官員,準備救濟百姓一事。
韓易以車臘為陳留太守,陳郡陽夏人何夔為梁相,郭貢為沛相,盡掏汝南之糧救濟三郡百姓。直到初春時節,三郡百姓始安,但汝南、潁川、陳國三郡之存糧已盡。高覽急從河南援來四十萬石屯糧,韓易方才有糧養軍。
韓易思及河南雒陽隻是區區兩萬人屯田,耕牛什麼的一樣也無,卻可收糧一百二十萬石。與官府四六分後,官府可得糧五十萬石,而且百姓的日活還不為難過。
而汝南、潁川、陳國有人口五十萬戶,田畝三千萬,官府卻隻能收糧五百萬石。加上從市場中花錢所購,也不過一千萬石左右,看來屯田在得糧方麵,還是要更優一些。韓易思到,是不是再多召收一些少地的百姓至缺人之郡縣屯田?
此戰過後,韓易連敗袁術、劉表、曹操三方勢力,隻讓袁紹小勝一場,取得河內十縣之地。但是韓易卻又奪得三郡之地百萬人口,袁紹軍也在壺關之下損兵而歸。一時間韓易的聲望大增,得到領內眾多士豪的信重,紛紛遣族中的子弟前來投效,也欲從中分上一杯羹來。
於是韓易又新得不少士人良吏,有潁川陳群,鍾演、鍾進、荀祈、荀悅、荀衍、荀棐陳郡梁習、袁渙、袁霸,更有他郡的邯鄲淳、張仲、張禮,沛人嵇昭、武周、鄭禮、呂貢、謝鬆、徐箕、劉渙、胡敏等。一時間,韓易麾下之文吏充足矣,賑濟災民之事方能快速的撫平下來。
不過韓易對於士族還是心存疑慮,前來投效作官可以,但在領內的必須上報族中的田畝丁口。按所得官職大小,可以免除小部分的稅率。如潁川士人,族中田畝少的,基本全免。其他占地多的,必須大部交齊。
而對不願在韓易麾下為官的士人,族中的田畝丁口稅,一錢也不能少。而且還派出大量的酷吏督郵,成年累月的於四方巡視,若是有士族豪強仗勢欺人者,一概從嚴處罰。若有拖官員貪腐的,一概交由陸平的隱鷹衛處理。
思及天下士族良才過多,將來必在韓易麾下占據主體。韓易隻能以士族占四成、寒士占三成,兵士占三成的比例用人,並以陸平的隱鷹衛於暗中監督之,不使他們有反逆之舉。
對於尹離在潁川召集三萬義勇操練成軍一事,韓易給予的高度讚揚。韓易成事之因,就是因在夢中見過後世的快速練兵之法,加上多年的大膽、謹慎與小心,才逐漸的成長至此,萬不能將練兵之法忘卻了。
於是又在郡中設一練兵大吏,統五百兵士,皆由傷退之武官軍卒擔任。平日統計郡中的民壯丁口,分為八部,每年各抽調兩部人口,於夏冬之時,共操練兩月時間。每四年一輪,為郡之義勇軍,專門補充郡兵之缺。
至初平四年六月,韓易轄地共得義勇軍四十五萬人。韓易令人從中精挑細選,補足了各郡縣守兵共得四萬兵,戰兵十六萬。河東河內屯兵三萬,陳留屯兵兩萬,河南、潁川、陳、梁、沛各郡國屯兵萬人,汝南屯兵六萬人。
六月中,眼見秋收在即,韓易再召諸將商議攻打曹操一事,務必於今年之內,徹底的擊垮曹操所部。不想卻突然有曹操使者滿寵前來求見。
韓易問道:“我本欲下月就起兵攻打曹孟德,他卻此時派你前來作甚?”
滿寵拜道:“今年年初,下邳人闕宣聚眾數千人,自稱天子。與徐州牧陶謙共同舉兵,攻取泰山華、費二城,略任城,被我家主公所擊破。後陶謙將罪責推於闕宣,並殺死闕宣,還有意與我家主公議和。不想我家主公派遣泰山太守應劭,往琅邪郡迎其老父及家人百餘口至兗州在途經徐州時,不料卻被陶謙老賊派兵所殺,並席卷財物而去。”
“我家主公悲痛欲絕,令全軍著素,發兵十萬以為老父報仇血恨,現已兵發徐州去了。主公說,此番報仇,未知勝負如何,韓征東乃是仁義之人,可以托負家小。若主公得勝,將舉兗、徐二州之地降伏韓征東。若主公敗,主公勢必不能生還,還請韓征東拜領兗州之後,對曹氏一族多加照料。”
韓易一怔,沒想到曹操之父竟被陶謙殺了。陶謙雖然性倔、剛烈、獨專,但為人應當不會這麼卑劣才是,攻打不過曹操,便屠殺其老父、兄弟。此事當另有原因。
不過自古乘人有喪而伐人者,大都沒有好下場。韓易與曹操本沒有生死大仇,倒不用乘人之危。
況且曹操所說不錯,徐州有戶三十餘萬,人口近兩百萬,兵馬不少於十餘萬眾。曹操與之拚鬥,不管勝負如何,必將勢衰。彼時韓易若領兵前往,曹操也隻能舉二州之地而降了。
韓易說道:“自古中國便有禮不伐喪之說,韓易為人雖然粗鄙,但也不願行此不義之事。你告知曹孟德,待他報仇之後,我再去尋他了結去年之怨就是。”
韓易又派出陳群前往曹軍之中吊唁,再聚麾下文武眾將商議征伐之事。
艾科說道:“兗州十年前有戶六十餘萬,丁口三百萬有餘。大亂經年之後,至少減了近半人口。但自曹操迫降了百萬青州黃巾,兗州又複有五十萬戶,丁口兩百五十萬之眾。隻是曹操得到兗州之地時日尚短,錢糧兵械奇缺,所以才不敵我軍。”
“然而徐州之地自陶謙去後,太平已有數年之久,其殷實不下汝南之地。若被曹操攻取了徐州,其勢隻怕與主公也不相上下了。某懷疑曹操隻是借父喪之機,而行鯨吞徐州之實罷了。”
周戈亦道:“此言甚是,去年曹操曾要與主公為敵,而行殺戮練兵之法。可見其人為達目地,絕對是不擇手段。如今卻向主公求和,定是為取徐州也。主公切切不可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