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出征徐州(3 / 3)

張昭勸道:“韓征東,我曾被陶謙老賊所囚,幸被前廣陵太守趙昱所救,亦十分痛恨陶謙老賊。然而一人行事一人擔,如曹c那般因陶謙老賊一人之故,便屠戮徐州之民,實在是喪德之行。韓征東萬萬莫要效仿,隻罪劉備、張飛二人可否?”

張紘也欲勸說,韓易止手笑道:“我韓易何時成了曹c那般為報私仇,而大肆屠戮百姓之人了。劉備乃虛偽無恥之輩,他所言說之語你們也能相信?我見彭城之民麵如死灰,浮黃饑瘦,必是因曹c去年之征伐,而使百姓困頓。於是令從汝南、陳國等地運來糧食布帛,以為賑濟之事。”

“恰好我手中無有能得彭城之民相信之人,劉備又棄彭城國而去,便請諸葛先生暫代彭城相,張子布為郡丞,張子綱為賑濟大使如何?”

三人驚問道:“韓征東沒有怪罪彭城百姓之意?”

韓易佯怒道:“劉備何許人也?也配彭城百姓為之陪葬?”

三人大喜,又聞汝南將有超過百萬石的糧食與布帛運來彭城,頓時欣然領命,專注於賑濟之事了。

曹c率領大軍出泰山,南攻徐州,先拔五城,略地至琅邪。突聞韓易領軍已取彭城,頓時大驚,說道:“去年我征伐徐州,一是為報父仇,二是據有徐州之地以抗韓明遠。如今徐州大部懼服,無需三月,便會全境告降。然韓明遠卻領兵屯於彭城,這是為何故?是為徐州乎,還是隻為劉備?”

戲忠說道:“韓明遠若是為徐州而來,隻怕徐州不得攻取了。主公可速速遣使問詢韓明遠,是否欲要阻止主公報仇之事?”

曹c急令滿寵出使彭城,滿寵問韓易道:“韓征東去年既然應允我家主公攻打徐州陶謙以報父仇,為何今年又引兵來取彭城?是欲阻止我家主公複仇麼?”

韓易搖頭笑道:“我與劉備有多年大仇在身,此番是欲來尋劉備報仇的。如今劉備已逃至郯城,我怕孟德疑心,特駐兵於彭城之下,不入東海,就是方便孟德報仇。孟德若得劉備之首予我,我歡喜無限。但若孟德攻郯城不下,我再自引兵去尋劉備。”

曹c得信稍安,卻又不敢深信。但事已至此,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得又揮軍略東海東部諸縣,所過之處多所殘戮。在回軍經過郯城時,徐州陶謙部將曹豹與劉備屯兵於郯東,邀擊曹c,被其擊破,曹c隨即又西拔襄賁。

陶謙眼見日暮途窮,打算逃歸老家丹陽去。曹豹忙勸道:“主公,聽聞韓征東就近在彭城,曹c曾數敗於其手,若邀得他來,曹c必退,徐州亦得安穩矣。”

陶謙遲疑的說道:“韓明遠在攻打袁術時,我曾舉兵呼應。雖未遣大軍直接交戰,卻取了沛國的豐、蕭、沛三縣之地。直到去年時,才棄了此三縣。況且劉玄德與韓明遠有仇,韓明遠若來,必殺劉玄德。劉玄德為我徐州之事,苦戰數月,不計生死,我又豈能因此而棄他?”

曹豹叫道:“主公,區區一個劉備,還能比整個徐州之地還重要麼?主公不願他死,可讓他自去便是,就是重返青州也成,隻要不在徐州便好。”

陶謙又遲疑的說道:“我曾說將徐州之地托於玄德,這時又讓他走,他心中怎能不恨?”

曹豹叫道:“恨又如何?主公欲托徐州之地,那也是在驅走曹c之後再說。此時曹c於徐州橫行無忌,他劉備也別無他策。所戰兩次,次次皆敗,作戰還不如我呢。留他何用?”

陶謙遲疑難決,於是又請糜竺、陳登前來商議。糜竺說道:“為人當一心一意才好,怎能三心二意呢,隻要苦守郯城不動,久後總會有其他的好消息傳來。”

陳登說道:“糜子仲此乃小兒之見,縱然曹c退軍了,可若韓征東又來尋劉備報仇,那又如何?我徐州再為劉備之私仇戰上一場麼?”

糜竺一時語塞,隻是此事與他素來的為人任事有所不和,但為徐州之地的安穩,終究還是住口不言了。

陳登說道:“近日聽聞韓征東於彭城國以諸葛玄為國相,以張子布為郡丞,以張子綱為賑濟大使。運汝南百萬糧食布帛用於賑濟,東海、琅邪二郡亡民投奔者頗多。可見韓征東兵勢既強,又非曹c那般的屠夫,是可以相托之人。使君切莫再遲疑了。”

陶謙終於下定了決心,令陳登在曹軍合圍之前,出使彭城國,邀請韓易率軍來援。又令曹豹領軍戒備,請劉備前來述說原因。劉備心有不甘,目視糜竺以求援,然而糜竺卻閉目不動。劉備無奈,隻得表示理解陶謙的選擇,當日就領兵離開郯城,向青州奔去。

來時五千兵馬,回時照舊是五千兵馬,劉備望著身後的數千兵馬,心中倍覺淒涼。韓易要比自已的年歲更青,卻已據有了豫州全部,並州大部,司隸小部,兗、揚、荊各一郡。此時若再得徐州之地,其勢已成,擁兵三十餘萬,世上將再也無人能夠威脅到他了。

按說韓易也算是漢室的忠義之臣了,由他來重新一統漢室,也算是眾所樂見之事。況且韓易出身卑微,必然無有膽量如王莽那般篡奪帝位。隻是自已為何卻這般的難受?是羨慕,還是妒忌?

思慮許久,劉備方才長歎一聲,卻原來,在自已的內心深底處,光武皇帝中興大漢之舊例,時時的在心中隱現。自已小時的夢想,曾指著桑樹說:“將來我為天子,當乘此車蓋也。”

自已的皇帝迷夢將碎,心中怎能不痛?劉備狠厲的回望了一眼南方,又望了望青州方向,暗自說道:“韓易,你意一統天下,我劉備必不輕易讓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