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蘭傾的眼睛終於濕了,他動了動唇,“月犀……”
“嗯?”江月犀抬起頭,一愣,“怎麼了?”
她摸了摸他的胳膊,卻發現他肌肉繃的緊緊的,倒像是剛跟人打過架,他這些日子已經不常動武了呀。
“發生什麼事了?”江月犀問。
傅蘭傾從沒覺得話這麼難說出口,他順勢握住她的手,“月犀,我不在乎孩子是誰的,我隻在乎你。”
江月犀瞪大眼,仿佛看著個中了邪的人,“你說什麼?”
她實在沒想到他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傅蘭傾深深的呼吸,最後說:“我知道那個畜生,對你做的事了——江寒浦。”
江月犀的瞳孔瞬間收緊了,傅蘭傾覺出她的手變得冰涼,握得更緊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該告訴我。是我對不起你,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孩子,即使不是我的……”
紫翎正端著碗銀耳羹過來,見大少爺風風火火的不顧下人阻攔走來,便問道:“大少爺,夫人和老爺在房裏呢……哎,你不能進去!”
紫翎端著托盤擋在江寒浦麵前,裏麵突然傳出“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還有凳子倒下的聲音,傅蘭傾瞳孔收緊,一把推開紫翎,“滾開!”
他踹開房門闖了進去,見江月犀正和傅蘭傾對站著,他立刻過去擋在江月犀麵前,“你給我……”
說到一半他突然愣了一下,因為看清傅蘭傾的臉頰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他不禁回身低下頭看看江月犀,江月犀的眼睛仿佛噴出火來。
“你也給我滾!”
喊完這一句,她立刻扶著肚子後退了一步,隨即驚慌失措般捂著自己的肚子,對麵前兩個男人道:“都給我滾,我不要誰相信我,你們都是混蛋,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說完她固執的回過身去,揮舞著胳膊,“紫翎,把他們都趕出去,給我叫大夫,我要大夫……”
她說完就無力的半倚在床架上,隨後摸索著坐了下來。
傅蘭傾叫了聲“月犀”就要過去,可是被江寒浦拽住了衣領,一拳打在臉上。兩人糾扯著摔了出去,下死手揍著對方,傅蘭傾擅長的是輕功和暗器,招式上雖然勝於江寒浦,可是貼身廝打並不占便宜,沒一會兒兩人臉上身上都見了紅,被人拉開時都不住的咳著,每個人胸口都挨了對方的拳頭。
孫寶姐和大夫一起來了,還好因之前花豔嬌的教訓,江府這次直接把大夫接來府裏給江月犀安胎,省去了中間路程花費的時間,大夫立刻進去看了,孫寶姐看著兩人的模樣嚇在了原處。隨即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月犀還懷著身孕呢!”
江寒浦一愣,他才知道月犀有了身孕,剛才看她虛弱的樣子,還以為她是給傅蘭傾欺負了。可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快握不住的拳頭,他仍是後悔,剛才怎麼不再使點勁兒把傅蘭傾直接打死。
好一會兒大夫才出來,歎著氣道:“隻是動了胎氣,已經無礙了,但這樣還是很危險,今後切不可讓孕婦情緒激動,實在傷胎,傷身。”
江寒浦看了眼那燈火通明的窗口,慢慢地轉過身走了出去,他的身影看起來寂寞而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