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妻冷冷的回絕了我,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那你把她放到床上,我看著她你開車回家換件衣服?別再把你也感冒了!”盡管妻非常排斥自己的關心,但這個時候不是慪氣的時候。
“不用!~”還是那個表情和語氣。
“我說你不要強好不好,你要是自己也感冒了怎麼辦?”
妻仍舊是不理我,自顧自的保持著那一個動作,緊緊的抱著女兒,把自己的臉靠向女兒的額頭,生怕別人要搶走一樣。
無論我怎麼說,妻都不為所動。
大夫來巡視了,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藥水的滴入速度,似乎沒有什麼大問題。
“你可以把孩子放下,這樣有利於輸液,老抱著也不利於孩子散熱!~不用給她包得那麼嚴實~!”臨走前大夫特別關心的說了句。
自己說一百句也頂不了大夫的一句。
妻很順從的把孩子放到床上,並且蓋好了被子,用最近的距離守著。
“你回去換衣服吧,我看著就行了!~”我拿出車鑰匙放到妻的麵前。
妻看都沒看。
自己也隻是穿了一個襯衫,沒有更厚實的衣服了,車裏也沒有。
這是夏天,牆角上的空調都設置成了冷風,而且遙控器也不在病房裏。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點了。
妻不願離開女兒,我隻好自己開車回去給妻拿衣服。
妻的習慣是將家裏整理的幹幹淨淨並且整整齊齊的,平日裏她的東西會分開放到很多個地方,再加上很久沒有機會關注妻存放外套的地方,所以隻能挨個櫥子裏扒拉著找。
好不容易找了兩件衣服,都是妻幹洗好了放在櫥子裏,並且套好了防塵罩的,被我扒拉了出來帶到醫院。
從我離開醫院到再次回到病房,妻的動作基本都沒有變。不同的是,妻很有心的將體溫計也帶了過來,我推門進入的時候正好看著她在迎著燈光讀取體溫計上麵的數據。
“退了麼?”已經一個小時了,不僅打了退燒針,而且又輸了液,相信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妻看了我一眼,沒有答話,隻是將體溫計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意思很明顯的是讓我自己去看。
三十七度半,差不多已經退下來了。
拿出妻的衣服,輕輕的我給她披在身上。
妻沒有拒絕,但也沒有怎麼表現出接受的意思。
“你到那個床上睡會兒吧,我看著!~”我的聲音很輕,我自己很明顯的表現出了真誠的關心和丈夫應該有的那種愛意。
“不用!”
“要不你去把衣服換了吧,濕乎乎的在身上不難受麼?”
妻看了看我給她帶來的衣服,沒作聲。
“還有兩瓶呢,估計要打到很晚,你去睡會兒吧!~”我再次重複著。
妻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就著凳子趴在女兒的一旁,算作是把我的建議折衷後又接受了。
也許是妻很累了,盡管並不想睡,但安靜而又安全的環境使得他還是沒需要多久就睡了過去。
但她的姿勢看著就很累人,有心想把她弄到另外的床上去,讓她好好休息,又生怕弄醒了她後惹得她一頓生氣。
現在的我,在妻的心目中是不可接近的,更是肮髒的,自從她出現過這種年頭之後,便刻意的躲避著與我身體上的接觸,哪怕是拿個東西,也是要我先放在一邊,然後她再拿起來。
我不知道這是妻故意這麼做給我看,還是她的內心裏真的就是這樣的認為我已經髒的不可救藥了,總之表現在我麵前的就是這樣一個她。
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5點多了。
大街上賣早點的已經開始擺攤了,環衛工人也早早的開始灑水打掃大街。
把女兒送上樓,我轉身又下樓。
因為我想給妻和女兒買一份早餐,許久以來,自己基本沒有這樣做過,所以並不是自責兩個字就可以將自己的那份愧疚說得清楚的。從來沒有這麼早起過,當然除了出差的時候。
妻愛吃什麼早點,自己隱約還是知道的,所以就按照自己隱約中的認為滿滿的買了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