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勝利之後,他都對敵方部落斬盡殺絕,隻留下婦女和小孩,充入西羌各部落裏麵。
由此在整個西北草原上,乞勒都埋一直都是一個惡魔形象,弄得現在隻要看到他的大旗,許多部落不是聞風而逃,便是直接跪地求饒。
耶律安翔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西羌會派這樣一個人過來,難道是刻意想找點麻煩的嗎?
耶律安翔在打量乞勒都埋,乞勒都埋也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然後乞勒都埋還問道:“小王爺,柳銘淇真的那麼驚才絕豔?詩仙這個名字,他配?”
耶律安翔反問:“乞勒將軍,你讀過柳銘淇的《朱雀樓太白入夢來》和《將進酒》吧?”
“嗯,我都看了,寫得很好。”乞勒都埋聳聳肩,“不過詩仙這樣的人物,不該是三四十歲,有著溫文儒雅的氣勢,就像是我家末藏太尉那樣的嗎?怎麼該是一個十六歲的毛孩子?他配?”
耶律安翔記憶力驚人,對於每一個國度複雜的關係都記得很清楚。
末藏太尉,指的是西羌第一權臣、國舅、丞相末藏漫敬的大兒子末藏好川。
他今年才三十一歲,便已經成為了西羌的太尉,是掌握軍權的第一人。
但這卻並不是靠他的父親,而是靠他自己的實力和運籌帷幄,讓所有西羌的軍方人士欽佩不已,完全甘於為他所用。
就連西羌第一大將嵬雀罔麻,都非常尊敬末藏好川,稱他一定是能帶著西羌成就大業的最佳人選。
而嵬雀罔麻又是乞勒都埋的師父。
室韋身為最強大的番邦國度,對於剛剛才形成一個國家模式的西羌是比較看不起的。
可耶律安翔記得清楚,自己最崇拜的堂兄曾經說過,西羌有一個末藏好川,將是未來室韋征服天下最麻煩的對手。
連堂兄都這麼忌憚末藏好川,耶律安翔當然不會輕視。
不過在此時,他卻笑著搖搖頭,“乞勒將軍,別的我不敢說,但在作詩這方麵,十個末藏太尉都不是柳銘淇的對手。在作詩這方麵,他是有能力對任何一個人說,‘你也配和我比較?’的人。不信的話,你問問你身邊的乙朵大學士?”
乞勒都埋旁邊坐著的是這一次西羌使團的正使西羌副相兼大學士乙朵羅藩,才四十多歲的他,臉上卻是皺紋遍布,看上去有些顯老。
聽到耶律安翔的話,乙朵羅藩淡淡的道:“沒有比試過,自然不知道深淺。我不認為末藏太尉比柳銘淇差。”
乞勒都埋聞言卻是笑了笑,“好吧,既然相爺你都這麼說,我也不辯駁了!”
他的意思,是乙朵羅藩在強撐。
但乙朵羅藩卻沒有回應,而是轉首對對麵的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道:“韓侍郎,你覺得現在大康的情況怎麼樣?”
“不好。”這個中年書生和聲說道:“屢屢遭受大災害,大康就算再富饒,如今也是捉襟見肘了。”
“我也這麼想,尤其是看到他們讓老百姓吃麩糠粥的時候……哈哈哈!”乞勒都埋嘲笑的道,“這就是物寶天華、文明昌盛的中原王國?”
耶律安翔聞言一笑:“但是他們沒有餓死什麼人。敢問乞勒將軍,西羌遇到這種天災的時候,死傷有多少呢?”
乞勒都埋眼神微微一凝,“小王爺,你什麼意思?”
耶律安翔和聲的道:“乞勒將軍你應該知道,在大康這麼大的國家裏麵,連續七八年的時間經曆大災大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搞不好就要像前朝一樣揭竿而起了。
但是這麼七八年下來,大康的民心幾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動,人員死亡也很少,這代表著什麼,你難道真的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