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送我們離開前，總是說您很像她，想必您也是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命格，故而不必為世子爺擔憂，我沒有別的本事，不過活的長些，見的人多些，第一眼便知世子吉人天相，自會平安回到您身邊。”
顧雙謝過她的吉言，加倍注重調養身子，每日的補湯一滴不漏地喝下，靜臥、散步，每一秒都讓自己有事可做，也隻有這樣才能消弭無處不在的不安氣氛。
可就算如此，每當戰況傳來時，她還是絞緊了雙手。好在聶驊的天賦異於常人，自幼長於兵營，付出的努力也倍於常人，加之火器的運用填補了大周兵士不善騎射的短板，如此諸多前因，使他打破了宣府屢戰屢敗的魔咒，士氣大盛。
隨著秋雨愈發連綿，臨盆之日近在眼前，顧雙在兩位媽媽的勸說下，不再關注宣府戰事，清心靜氣，專心留意自己的身體。
大夫和經驗老道的穩婆都來看過，前者說世子夫人的腹部大的出奇，恐怕生產時會經曆一番艱難，後者更是篤定這是一對雙生子。
無論是那種解釋，顧雙都知道自己將有一場硬仗。
破羊水那日，已入冬月，雖不留心戰局，顧雙卻也知道冬季是瓦剌人的死穴，無論是勝是負，傷亡如何，都會退回草原為明年水草豐美的季節休養生息。
穩婆到來前，她急於從芳鈴口中探聽到前線的消息。
芳鈴隻說不知道，麵上是難掩的糾結之色，這讓顧雙有了不祥的預感。
若是好消息，不至於遮遮掩掩，陣痛由此愈加劇烈，程媽媽和張媽媽聞訊圍到產床前，在穩婆到來前教顧雙如何呼吸緩解疼痛，聊做安慰。
顧雙央求她們，無論如何給她一個放心。
兩位媽媽對視一眼，張媽媽是顧嵐的乳母，一直是她拿主意，此時雙眼一閉，交了準話：“已經大半個月沒有新消息了，最後的消息是宣府暫時安穩，陛下命世子馳援甘陝，防止瓦剌繼續拉長戰線。”
進入冬季卻沒有退守，看來今年春夏的災異對瓦剌人的打擊是徹底的，故而未達目的之前絕無回頭箭。
總之不是噩耗，僅僅一瞬間的心安，她又被劇烈的疼痛吞沒，待到穩婆冒著今年的初雪到達時，她已將近力竭，不知過了多久，整個人如在業火中炙烤了一遍，方在恍惚中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兩個孩子皆平安出世，而她已無力詢問是男孩還是女孩，麵色蒼白地昏睡過去，最後的印象是芳鈴的呼喚聲。
···
猛的睜眼，視物仍是模糊的，室內靜的出奇。
顧雙第一時間想到了孩子，過去了多久，他們為什麼沒有哭鬧？
掙紮著起身，就看見窗下一道剪影，高大而熟悉，正抱著什麼，一顫一顫地喃喃低語。
“聶驊……”她輕聲呼喚著。
窗前的人轉身，雖是背光，卻可隱約看見他臉上的笑意，果然是聶驊。
他坐在床邊，顧雙無力地蒙住眼，喃喃自語：“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老太太送我們離開前，總是說您很像她，想必您也是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命格，故而不必為世子爺擔憂，我沒有別的本事，不過活的長些，見的人多些，第一眼便知世子吉人天相，自會平安回到您身邊。”
顧雙謝過她的吉言，加倍注重調養身子，每日的補湯一滴不漏地喝下，靜臥、散步，每一秒都讓自己有事可做，也隻有這樣才能消弭無處不在的不安氣氛。
可就算如此，每當戰況傳來時，她還是絞緊了雙手。好在聶驊的天賦異於常人，自幼長於兵營，付出的努力也倍於常人，加之火器的運用填補了大周兵士不善騎射的短板，如此諸多前因，使他打破了宣府屢戰屢敗的魔咒，士氣大盛。
隨著秋雨愈發連綿，臨盆之日近在眼前，顧雙在兩位媽媽的勸說下，不再關注宣府戰事，清心靜氣，專心留意自己的身體。
大夫和經驗老道的穩婆都來看過，前者說世子夫人的腹部大的出奇，恐怕生產時會經曆一番艱難，後者更是篤定這是一對雙生子。
無論是那種解釋，顧雙都知道自己將有一場硬仗。
破羊水那日，已入冬月，雖不留心戰局，顧雙卻也知道冬季是瓦剌人的死穴，無論是勝是負，傷亡如何，都會退回草原為明年水草豐美的季節休養生息。
穩婆到來前，她急於從芳鈴口中探聽到前線的消息。
芳鈴隻說不知道，麵上是難掩的糾結之色，這讓顧雙有了不祥的預感。
若是好消息，不至於遮遮掩掩，陣痛由此愈加劇烈，程媽媽和張媽媽聞訊圍到產床前，在穩婆到來前教顧雙如何呼吸緩解疼痛，聊做安慰。
顧雙央求她們，無論如何給她一個放心。
兩位媽媽對視一眼，張媽媽是顧嵐的乳母，一直是她拿主意，此時雙眼一閉，交了準話：“已經大半個月沒有新消息了，最後的消息是宣府暫時安穩，陛下命世子馳援甘陝，防止瓦剌繼續拉長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