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勾蠃冷冷道。
啖月驀然回首,語氣略顯不悅道:“有事嗎?”
勾蠃不懷好意地笑道:“我說你該不會是臨陣脫逃吧?”
啖月同樣笑了笑,隻是笑中充滿了譏誚與不屑,道:“我啖月自打出道以來,還從未做過臨陣脫逃的事情,怎麼,連你也懷疑我?”
勾蠃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輕笑道:“我也不想,但連驅光都能背叛我,我怎麼能保證你沒。有它心?再說,你與豺本來就有交情,我不得不懷疑你為了救他,而做出一些有違忠誠的事。”
“那如果我偏要離開這裏呢?”
啖月話一出話,口氣之中的寒氣陡然增添了數分,就連鼻息之中也充斥著片片白色的霧氣,使得嘴邊的毫毛都染上了霜粒。
“那我隻能一視同仁,把你也歸為叛徒之列了。”
“你敢!”
啖月高叫一聲,刹那間自他後背之上赫然豎起七柄一模一樣的青色刀刃,它們是經由翡翠風體衍化而來的青鳳七刀,七柄翡翠刀相互配合,自成一體,威力增幅遠不止七倍,可以說是啖月的殺招之一。而麵前全力以赴的啖月,勾蠃卻是顯得不以為然,雙手十指在空間之中似乎在描繪著什麼詭異的圖案。
“嗬嗬,啖月,你難道真以為自己的翡翠青鳳體是無敵的嗎?你我相處了數以千年,你有什麼招式,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啖月冷笑道:“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我才敢使出青鳳七刀。因為憑你的能力,根本無法應對我這一招。”
“招”字一經出口,自啖月的背後空間當中,立即掠起一隻青羽鳳凰,如脫弦飛箭一樣,急速射向勾蠃的身前。情況變化得如此之快,以至於勾蠃根本沒有時間躲閃。於是乎,他索性不閃,當即於胸前輕擊了兩掌。
擊掌有什麼用?這在別人看來是垂死掙紮,但在勾蠃的角度卻是救命之舉,尤其是現在的他身在葬獸崖之中,這裏蘊藏著窮奇多年以來的心血結晶,幾乎每一處的磚石都有著他獨道的用途。
就在掌聲發出的第一時間,行訊房的屋頂上方忽然落下一道巨大的石門,剛好將那飛來的翡翠刀攔在勾蠃的身體之外。刀翻滾著向後墜去,啖月眼中冷光一閃,身形已經向前迎了上去。
靠,黏,轉,抄,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待勾贏回神之際,手持雙刀的啖月已經攻至他的跟前。
“青鳳雙回!”
兩柄翡翠刀,雙管齊下,就勾蠃也不禁大驚失色。如啖月所說,憑勾蠃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應對七柄翡翠刀的瘋狂攻勢。然而現在他隻使出了兩刀,勾蠃竟已經氣虛乏力,這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一些。就在啖月為這個小小的異常情況稍稍分神之際,一道銀光忽然自下而上,朝著啖月的襠下直刺而來。麵對如此刁鑽毒辣的招式,就連啖月的臉上也不禁出現了一絲怒紅。
“好卑鄙!”
搶攻不成,啖月隻得沉刀自救。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從地下探出身來的銀光卻隻是前奏而已,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頃刻間,麵積足有一畝左右的行訊房,竟是被數之不盡的炫目銀光所遍布。別說是躲避,就連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勾蠃大笑一聲,隨即翻身躍起,兩腳在穹頂上輕輕一靠,身體便自動粘在上麵,如履平地一般,絲毫不適也沒有。
“糟糕!”
哪怕啖月反應再快,也不可能同時閃過這麼多的銀光,鋒利的光刃,輕易地切開了他的衣衫,刺破了他的皮膚,鮮紅的血液自傷口滾滾流出,當他如勾蠃一樣倒立在頂部之下的時候,已然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血人,連容貌都已經很難辨認。
“嘿嘿,看到了嗎?這就是不聽我勾蠃所言的下場。啖月,你今天死定了。”
就在勾蠃高呼勝利宣言之際,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啖月的後背之上,黑暗之中,本來已經縮小的瞳孔再鎰回擾,幾乎眯成一條細線,綻開出淩厲的神光。
“你的刀去哪裏了!”
這是勾蠃心裏的話,因為還不等他把話說出口,由七柄翡翠刀配合組成的青鳳七刀便立時破空而出,無一例外,全部將刀刃沒入到他的身體之中。
血落在翡翠之上又是怎樣一副淒美景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