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顫著貝齒,瞪著一雙美目,由最初的震驚,慢慢地化作心寒。
她全心對待的男人,卻從不將她放在心上,司徒驚鴻是這樣,司徒莫離也是如此。
若說是容貌,她自認是京中的翹楚,若說是琴棋書畫,她亦數一數二。
她不懂,為什麼孤身的一直都是自己。
這個尉遲顏有什麼好?為了這個女人和她肚裏的孩子,司徒莫離被帝王冷淡厭惡;為了這個女人,司徒莫離已經半年沒有碰過自己。
為什麼,上天如此的不公?她不甘心,不甘心~
雲卿月一步步地後退著,不住地搖著頭,隻覺得,胸悶窒息、天旋地轉,眼前驟然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兩三個禦林軍已經將司徒莫離包圍,刀劍無眼,利刃擦過,斷了幾縷青絲。
脖頸上的涼意清晰,一直蔓延到心底。
“放了我家主子,不然,我就要了這大理寺卿的性命!”小八如鬼魅般出現,在無聲無息中,已經綁了那個青年,將其雙手負於身後,一隻手環過青年的脖頸,隻要微微用力,就會一命嗚呼。
“靖安王難不成真的要謀反?嗯~”安危被左右,大理寺卿卻還是能嶽鎮淵渟,也是好本事。
“小八,放了他。”以自己的本事,又有小八相助,他肯定,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隻是若是當真逃了,他的罪狀便確鑿,到時就全然沒了翻身的餘地。
“本王不會反抗,自會與你一同去大理寺。”
“主子!”小八還有些固執著,兩邊的人虎視眈眈,漸漸地,終是鬆了對青年的鉗製,任由禦林軍將自己扣押了起來。
小八的餘光掃過那個清絕的女子,瞳中染上一層濃重。
*
冬雪將整個府邸都淹沒,臘梅在冷風中瑟瑟,自有冷香飄搖。
一輪上弦月伴著無數瑩星爍爍,一抬頭,竟有一陣流星雨劃過,直直落向地平線。
雪地上留有一對腳印,深深淺淺,茫茫的雪花成了一道天然屏障,一裏之外便模糊不清。
晶瑩的雪花,細如飄絮,輕如飄絮,美如梨花。
女子孤身一人站在雪地中,穿了一件雪色狐裘,披一件紫色鬥篷,將整個身形都罩得嚴嚴實實,女子的手中抱了一個暖爐,麵上是一派的冷寂。
又是一年,隻是今日的靖安王府,早便不是往日的富麗堂皇,人煙稀疏,許多處也已經荒蕪,枕畔清冷,深夜,她總是會半夜轉醒,望著黑魆魆的屋子,難掩空虛。
這半年,她甚少夢見全寨慘死的模樣,更多的時候,會憶起司徒莫離的模樣。
記得他濯黑的眼眸,記得他被自己一劍穿心的受傷,記得他夜夜的陪伴。
腹中的骨肉極不安分,懷著的時候,她經常嘔吐,隻覺得什麼東西都是惡心的,她胃口不好的時候,是這個男人將自己圈在懷中,她坐在他的膝上,他小心翼翼地喂著自己,一口一口,極為用心。
渾身酸痛,她夜中難眠,男人重金去尋養胎的檀香,她知,燈深露重,男人就守在房外。
她明明這樣的排斥他,可是僅僅半年,他一點一滴地侵蝕著自己的生活,逐步地瓦解著自己的心房。
“為什麼不去屋裏待著?”男人的聲音清朗,一道挺拔的身姿,立於女子的身側。
沒有打傘,積雪已經落滿了司徒驚鴻的肩頭,身著一件墨色大氅,身姿頎長,別有氣魄。
他此次是偷偷來看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身邊沒有人照料,他又如何放心?
“不知太子光臨,有何貴幹?”尉遲顏的語氣卻是最平淡無奇,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冰冷。
這個男人同樣是她不齒的,最是無情帝王家,自己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工具。
他如今重新掌權,以他太子的身份,她高攀不起,不願意與他扯上任何的關係。
她如今所奢望的,不過是將孩子生下來,有朝一日,能尋著機會去大漠,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
“你對司徒莫離,依舊是舊情難忘嗎?”
男人傾身,將女子困在臘梅樹前,男人的語氣霸道,他的不悅,能清晰地感知到。
半年了,他也經常暗中觀察著她,她幾乎不笑,很多時候,還會對著一室的空幽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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