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可我們難道要放棄嗎?(1 / 3)

他越是這樣,喬菀心裏愧疚感便越是濃稠,堆積成山的對不起,無法讓他停止偏執的瘋狂,還屢次刺穿他的魂。

那天他離開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喬菀不用細想也能猜的到。她按照日期,查詢那天夜裏的天氣,夜間溫度0”,晚上小雨轉中雨,局部地區大到暴雨。

她驀地一驚,他是下雨之前去的,還是下雨之後呢?如果是下雨之前,他還會站在橋上嗎?有沒有帶傘,還是像青鬆一樣筆直地矗立在雨中?

沉思間,手機的短信聲音突然響起,喬菀起身走到床邊拿起手機,顯示得是一個陌生號碼,點開短信後倏然瞪大了雙眼。

幾乎想也沒想的,她奪門而出。

穿過幾條靜謐的小巷子,一直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走到巷子的拐角,她被絆倒,撲在地上,濃重的酒味散在空氣裏,她下意識的一驚,回頭看了眼絆倒自己的東西,竟是個酒鬼。

過耳的頭發將他整張臉的輪廓全埋了起來,森涼的月光打在他頭頂,再落向布滿汙漬的淺灰色外套上。身旁還有兩個酒瓶在風裏滾動著,發出刺耳的聲音。

黎子謙說過這裏晚上會有不少流浪漢,喬菀嚇了一大跳,加快了撤離的腳步,幾乎是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殊不知,在她著急離開的時候,兩道頹廢絕望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她背影,深邃的眼光比暗夜裏的天幕更厚重。

他起身,跌跌撞撞地離開,走幾步,還不忘把灼燙喉嚨的液體灌入進體內。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和死了一般活著。

白晝顛倒,用酒催眠,活得狼狽不堪,隻能在自我懲罰中獲得一絲快慰。

但對喬菀的思念卻隨著分開的時間越來越濃烈,他嘲笑自己為什麼能執著到那個地步,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偏偏愛上了自己侄子的女人。

真是荒唐!

他知道自己敗了,也不想去贏。不管是感情和是自以為是的謀略,傷害的不是別人,都是些和自己生命息息相關的人。

藏在口袋裏的飛機票,被撕了個粉碎,隨著夜風的方向散得七零八落。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狹長,就這麼一步一跌的從巷尾消失。

……

喬菀找了好久,最終還是無果收場。

她回去的時候,垂頭喪氣地斂著眸,一頭栽在男人堅實的胸膛裏。抬頭,黎子謙一臉嚴苛,質問道:“去哪了?”

她咬了咬唇:“我……”

黎子謙瞳仁裏的漆黑如當下暗沉的夜色,雙目間的炯意直直攝人她眼底,鋒利地問了句:“不是讓我放心?你半夜三更跑出去,我怎麼放心?”

喬菀聳了聳肩,伸手攬住他的隔壁話鋒一轉問了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嗓音沉沉:“剛到不久,進門見你不在才下得樓,真的嚇到我了。”

“對不起,你看看這個。”語落,她掏出手機,打開了最後那條信息後把手機遞了過去。

黎子謙的目光在顯示屏上‘不要找我,明天行程取消’幾個字上停留了好久,咬肌抽動了下,低吼了一嗓子:“看來我們走了之後,他去過酒吧,該死!怎麼沒想到多等一會!手機現在還能打通嗎?”

喬菀輕歎一氣:“已經關機了,要在美國找到他似乎變得不容易,他既然不想讓我們找到,一定會藏得好好的。”

“是啊。”淡淡的男音略顯無奈。

她的嗓音徒然轉高:“可我們難道要放棄嗎?”

黎子謙沉默了一小會,深深歎出口氣:“算了,既然他不想和我們見麵,我們再怎麼找是徒勞,希望他能有一天自己想通回來。而且既然他有回國的打算,等我們走後他應該還是會回去。”

她聞言,微皺了下眉頭,道出一句:“也許吧。趙一平雖然騙了他,但畢竟也有那麼多年感情,如果到時候判下來,我感覺他一定會出現的。而且他的親生父親還在牢中!”

喬菀的話倒是提醒了黎子謙,趙一平似乎是在最後一刻醒悟了,也許是對當年的壞心作始存了份內疚,設有拖姓斬的下水,也沒把陳年百古的經濟案件翻出來。

這倒是讓黎子謙省心了不少,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讓他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

為了這件事,黎子謙還找了江城的律師特意研究過,如果趙一平把事翻出來,怎麼樣才能將斬老頭的罪行降到最低,隻是這些喬菀通通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