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地，元承和元啟在錢素楹膝邊，元啟才兩歲一個月，並不懂什麼，但五歲多的元承卻知道得比較多：“母後，父皇不是已經回來了嗎，為什麼不來見我們？”
他自從一年多以前跟錢素楹去軍營見過他的生父以後，就認定那個男人是他最崇拜的人。
錢素楹回答不出來，元啟卻已經過來拉他：“哥哥……陪玩！”
……
陪玩！
錢素楹還沒來得及刪除額頭的三條黑線，一個人影已經到了鳳儀殿門口，她喜得站了起來，隨即歎口氣：“怎麼是你？”
“很失望吧？”公孫無量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壇子酒，“還記得這兩年除夕我們怎麼過的嗎？”
這兩年過年，都是他們兩個一起過的，有時候還有尹弘文。
三人有時候會喝點小酒，不過不敢喝多了，因為第二天還有一堆政事要處理。
但是今夜，似乎就又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今年有點不同，你如果想醉，我可以陪你。”公孫無量把酒放到她麵前。
錢素楹不由譏諷：“是你自己想醉吧？”
公孫無量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躲了我這麼多天，終於打算來見我了？”從那日他去打探消息以後，錢素楹就不曾見過他，她的心也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變得越來越往下沉。
奶娘和招財悄悄帶著元承兄弟二人走了，屋內就剩下公孫無量和錢素楹二人。
“今晚我們不談這個，我隻想找個朋友喝酒。”公孫無量拿了酒杯倒上酒，“喝一杯吧，皇後娘娘。”
“朋友？”錢素楹一口喝幹杯中酒，“你不是一向都討厭我的嗎，恨不得我趕緊離開你的視線？”
“我是很討厭你。”公孫無量直言不諱，“本來隻有我和皇上可以沒大沒小地說話，結果來了個你，你比我還沒大沒小。”
錢素楹笑得很曖昧：“你什麼時候愛上皇上的，這種醋也吃？”
“去……”公孫無量瞪她一眼，“說真的，你當王妃的時候沒王妃樣，當皇後的時候沒皇後樣，不過關鍵時刻，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我更有用。”
“你不是一向都瞧不起女人的嗎？”
“所以你肯定不是女人！”
錢素楹勾一下他的下巴：“是不是女人，問問你最愛的皇上就知道了。”
公孫無量躲過她的鹹豬手，大笑道：“你看，這就不是女人應該做的動作！”
“哼哼，他都摟著別的女人了，我怎麼就不能勾搭其他男人？”
“你想勾搭別人我沒意見，不過你別陷害我。”公孫無量敬謝不敏。
錢素楹長歎一聲：“我愛的人如果是你，也許會簡單得多。”
“是啊，如果我愛的人是你多好啊。”公孫無量也歎息，酒一杯一杯地下肚。
酒是好酒，香氣醇厚。
人是傷心人，借酒消愁。
一壇子酒喝光了，公孫無量又神奇地拿出一壇子，錢素楹笑道：“我明明這看到你拿了一壇子的……”說完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