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光芒籠罩著錦衣衛和錢三。隻聽遠處有善喜的生意和馬蹄聲同時傳來:“呔,是誰如此的膽大包天居然敢在京城鬧事,有沒有朝廷的符節,攝政女王的旨意,如果沒有,那就是謀反,謀反當斬。”
“喲喲喲,我當是誰,這不是西廠提督善喜公公嘛,怪不得這麼高的嗓門,這麼大的排場,這麼誇張的語氣了。我問你,我錢三大人你認得不認得,還有韓讚周大人你認得不認得?”
“哼!”善喜的馬隊已經來到了近前,“原來是你們?剛才本座的問話你們都聽清楚了,拿不出符節和旨意,恐怕兩位逃不脫謀反的嫌疑,就別怪本座對你們不客氣了。”
韓讚周陰笑道:“奇哉怪哉,你是什麼人?我們又是什麼人?什麼時候東廠辦案要通知西廠來監督,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的旨意?”
“廢話。”善喜惱羞成怒:“不是西廠來監督,是女王陛下要監督,你們沒有符節旨意,擅自出兵,封鎖京城,騷擾百姓,是何居心,漫說我是西廠提督太監,就算是個普通的百姓,也有權利管。”
錢三笑道:“知道你是來找茬的。也沒說怕你,你怎麼就嘚瑟成這樣了呢?你要個交代,我就給你一個交代好了,來人,給善喜大人一個交代。”
“遵命!”錢三的身邊排列著錦衣衛的八大高手,突然一起扯動弓弦,把箭矢往善喜身上射來。善喜猝不及防,大驚失色,居然被一排密集的箭矢逼的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在他身後的數名騎士,已經落馬而死。
“殺,一個不留。”韓讚周果斷的下令。就在西廠的人馬驟然遭逢巨變,人喊馬嘶,亂作一團,難以組織有效的還擊。最要命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東廠和錦衣衛會突然下這樣的死手,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兒。所以很快就遭到慘敗,死了十分之五六。
剩下的西廠眾人漸漸的穩住了心態和身形,知道如果不拚死一搏,今日就是死期。關鍵是善喜比較堅強,剛才落馬的時候,被韓讚周和錢三一頓亂刀,卻隻是輕傷,逃過了一死,現在豎起幡子,正在指揮武士們以他為核心展開還擊。
錢三笑道:“善喜,我看你還是趕快省省吧。你的主子現在都已經死了,你還堅持些什麼呀。明知道所謂的女王殿下不可能是錢王爺的對手,還不如放明白點,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我還讓你當西廠提督怎麼樣?”
“癡心妄想。”善喜獰笑道:“我善喜雖然是個太監,鳥雖然沒了,良心孩子。女王殿下提拔我於微末之間,我怎麼會背叛她老人家,近日有死而已,無需多言。”隻見一道箭矢之光,從遠處飛來,善喜於匆忙之中,舉箭矢相迎,沒想到那隻箭矢剛猛務必,好似金剛打造,當啷一聲,射斷了長劍,直接刺入了他的咽喉。
錢孫愛從天而降,接住自己射出去的箭矢,“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王爺真乃天神也。自此之後,天下必然屬於王爺,再無他人了。”韓讚周嚇壞了,連忙過來拍馬屁。不過他覺得自己說的也是實話,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天下必然是錢孫愛所有了。
“還是那句話,殺,一個不留。”錢孫愛冷冷的說。錢三高聲喊道:“你們都給我聽著,善喜死了,投降免死。”然後他轉過頭來對錢孫愛笑道:“少爺,我其實是騙他們的,隻要他們鬆懈下來。”
“我知道你小子不是東西。去吧。”錢孫愛笑道。
經過一夜的斬殺,西廠和潛伏在城內的鐵劍門的門人,基本上都被揪出來,隻是還沒有殺光。所以大白天的,南京城內也是一片血雨腥風。所有的人家關門閉戶,街道上去除了大火就是死人,好似鬼蜮一般。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奸擄掠。盡管錢孫愛數次嚴明軍機,也殺了幾個以儆效尤,但還是屢有發生。隻能歎息戰爭毀人。
大約是快天亮的時候,長平自領的人馬才找到了錢孫愛。此前它們目睹西廠和鐵劍門的門人被圍攻,被斬殺,一路上也沒敢動手。為什麼?不是長平沒心肝,隻因為她認識到了杯水車薪的道理,不願意白白犧牲。
“錢王爺,你,你不嫌太過分了嗎?”
錢孫愛愕然的回過頭來看著長平,急忙上前拱手:“女王殿下,本王的確過分了,可是本王不是故意慢待您,一時之間沒看到而已。所以女王陛下大可不必如此的大動肝火,恕罪,恕罪。”
“你少給我裝糊塗。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問你,你為什麼在城裏亂殺人,還不叫你的手下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