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你怎麼可以讓我遇上如此優秀的男人,叫我怎能抵擋得了誘惑。
我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好?
他是無心插柳,我心裏卻長成了片鬱鬱蔥蔥的柳樹林。
這樣的心意,不是不悲哀的,他的優秀,注定了我的結局。天與地的差別,可曾聽說過有人一步登天?一切不過是白日做夢,可恨我抱著卑微的夢想不肯醒來。
墨讓回來時,我正蜷在火邊畫圈圈,他極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快樂地埋怨:“剛好些就不老實,土多髒啊,快去洗手。”
他剛在寒潭裏泡過,手指冰涼卻仍令我感到溫暖,我下意識地縮了縮手,低著眼睛:“哦。”
墨讓推了我大頭一下:“想什麼呢?”
我借著他那一推,飛快跑去潭邊,嘴裏胡亂編了個理由:“我在想,你這麼愛幹淨,一天究竟要洗幾次澡。”靠,洗澡洗澡,怎麼又是洗澡?
墨讓哦了一聲,壞笑:說,“你剛才是不是偷看我來著?”
我噓他:“你當你是誰,我才不要偷看你呢。”哎呀,這話說的,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真失敗。
墨讓不懷好意地摸下巴:“喂,看到我背上紋的那條龍了沒有?帥不?”
我疑問地:“哪有……”忙捂緊嘴巴,壞了,條件反射地想問他哪有龍,竟然就著了他的道!墨讓指著我得意地大笑,我心裏一慌,嘴上就開始亂說了:“看便看了,有什麼了不起,你還想看回來不成?先說好,我可不會對你負責!”
這話一出口,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話?叫他看回來?對他負責?天,我腦子燒壞了吧?
墨讓笑容微收了些,側頭想了想,皺著眉頭:“唉,本來想讓你對我負責來著,既然你這麼說,咱也隻好自認倒黴了。”又做出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嗚嗚,我的命好苦,被人看了身子,竟然那人還吃光抹淨抬腿就跑,人家今後該怎麼辦啊?”
我大笑,拿水潑他,墨讓不服,也涉水來潑我,我們倆竟就在潭邊打起了水仗,瘋得不亦樂乎。
我麵上笑得開心,心中卻是秋風蕭瑟:墨讓,我多想對你負責……
可是你願意麼?願意接受一個賤籍出來的醜丫頭對你的負責?
算了,就這樣吧。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很開心了,癩蛤蟆何必要吃到天鵝肉呢?癩蛤蟆的要求很簡單,隻要陪著天鵝就好了。
瘋也瘋夠了,也該回去了。我們翻出南平為我們準備的幹糧,就著火堆烤熱了填飽了肚子,又把各自的衣服烤幹,為水袋裏裝滿了水,準備出發。墨讓四處探查了一圈,又跟地圖比對半天,這才知道,我們原來是在一處山穀中,無月小築與我們之間隔了兩座山。
而這兩座山裏麵就是地宮的所在。
我咋舌,墨家的實力如此強大,竟然可以在山中建立如此曲折神秘的地宮。而且兩座山俱都是石質的荒山,草木稀疏,壁立千仞,處處可見峭壁陡石,那些石縫裏勉強伸展出來的奇鬆瘦木,更令人感到無比悚然,看著就覺得威懾力十足。
如果隻有墨讓一個人,他可以使出輕功,直接翻山回去,隻用大半天就可以回了。但是加了我這個累贅,武功微末約等於零,又是大病初愈,根本不可能翻山越嶺。墨讓就算輕功再高,也不可能拎著我這麼大個人翻那麼高那麼陡的山,於是隻得繞路。不管我是否甘願,我都再次拖了墨讓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