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貌似寡淡的湯(1 / 3)

這時,店裏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白發蒼蒼,拄著拐杖。桃舅娘一見他,便微笑迎了上去,道:“你坐會兒,我立刻讓他們去打包。”

老伯點點頭,不說話地坐在座位上。大桃很快將一份炒飯和兩個冷菜裝好,仔細檢查了下蓋子是否蓋牢,桃舅娘接過打包盒遞給老伯,說:“五塊,不用這麼多。”老伯遲疑了一下。桃舅娘道:“店裏有折扣,打下來五塊。”

老伯點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啊。”

我看著他走出店門,自行車停在外麵,他把打包盒放好,緩緩地騎著車離去。

“他老婆和孩子幾年前出了車禍,肇事者至今逃逸。他老婆沒撐過去,剛退休沒多久,一下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孫女斷了一條腿,花了很多錢做治療,兒子兒媳因此離婚,他舍不得孫女,留下來照顧,兒媳另外嫁了人,兒子不知在做些什麼,一年到頭賺不到什麼錢,也見不到人。他自己高血壓、白內障,我很想跟他說晚上盡量少騎車,他上回把腿摔了,不騎車走不了多少路。”桃舅娘歎了口氣,道,“我在這裏開店的幾年,各式各樣的事也見得多了。我以前借的店鋪門麵在醫院附近,生意不錯,就是……唉。”

“太多悲傷的事嗎?”我說。

桃舅娘點了點頭,說:“我印象特別深的是一對老夫妻,老頭陪老太去看病,每次做完治療,兩人就來店裏點兩個小菜,他們看上去也是平時特別節省的人。老頭每次都問老太,喝不喝飲料。老太就說桌上有水,不喝了。後來隔了很久沒再看到他們來,我也沒想起來這件事,每天來去的人太多了,一看神情就知道是路過還是看病,心事都寫在臉上。有一天,那老頭又坐在店裏,點一樣的小菜,一個人吃。等他吃完飯了,我送了份果汁給他,他說很好喝,他老伴走了一年多了,他也要去住院了。”

店外一陣風吹過,穿著長款襯衫的時髦女孩手上拿著咖啡杯,手腕上戴著閃閃發光的珠子,穿著高跟鞋走得飛快,經過報社食堂時看了看,打著手機在說見麵位置。

“現在要兩頭經常跑嗎?”我問。

桃舅娘無奈地笑了笑,道:“等孩子們放假就去多住些時間,我也好多照顧照顧老人。學校一放假,兩個小子待在家整天打遊戲。”

“你不給他們報名興趣班之類的課程了?”我笑著問。

桃舅娘立刻笑了起來,道:“都試過啦,可糟蹋錢了,還得給人家老師賠罪。他們哪裏有這些腦細胞,書法、繪畫、音樂、外語,我一個個排過去,真是受罪,還要去學校接他們。你猜怎麼著,他們回來跟我說,隔壁班有跆拳道報名,讓我給他們去報,哎呀,這還了得!”

大桃正好忙完從廚房走出來,聽到了幾句,立即湊上來說:“你可別讓我接他們放學了,一看他們衣服就知道在上什麼課。繪畫一結束,兩個都是五彩臉;書法課出來,一嘴墨;音樂課上得連笛子也斷成兩截,我特別不想知道是不是拿來當雙節棍了;外語課稍微好點吧,外語老師跟我說,兩個小子發音稀爛,把別人口語也帶偏了,太壞了。”

這時,店裏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白發蒼蒼,拄著拐杖。桃舅娘一見他,便微笑迎了上去,道:“你坐會兒,我立刻讓他們去打包。”

老伯點點頭,不說話地坐在座位上。大桃很快將一份炒飯和兩個冷菜裝好,仔細檢查了下蓋子是否蓋牢,桃舅娘接過打包盒遞給老伯,說:“五塊,不用這麼多。”老伯遲疑了一下。桃舅娘道:“店裏有折扣,打下來五塊。”

老伯點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啊。”

我看著他走出店門,自行車停在外麵,他把打包盒放好,緩緩地騎著車離去。

“他老婆和孩子幾年前出了車禍,肇事者至今逃逸。他老婆沒撐過去,剛退休沒多久,一下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孫女斷了一條腿,花了很多錢做治療,兒子兒媳因此離婚,他舍不得孫女,留下來照顧,兒媳另外嫁了人,兒子不知在做些什麼,一年到頭賺不到什麼錢,也見不到人。他自己高血壓、白內障,我很想跟他說晚上盡量少騎車,他上回把腿摔了,不騎車走不了多少路。”桃舅娘歎了口氣,道,“我在這裏開店的幾年,各式各樣的事也見得多了。我以前借的店鋪門麵在醫院附近,生意不錯,就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