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同時期練字的同伴差不多都去畫畫了,現在寫字的人不多。喏,剛才打給我的家夥,她本來也是和我一起練字的,前兩年去學水粉畫,喜歡畫靜物,偶然畫個小橋流水,必定打給我讓我在畫上寫幾個字。”
“為什麼我看到的很多畫手,字也寫得漂亮呢?”
葉茱萸說得神采奕奕,道:“這家夥屬於例外,也難怪她覺悟早去畫畫了,她練了差不多一年的書法,被老師說‘死蛇掛樹’,就受不了了。結果呢,畫畫還是同一個老師,哈哈!”
“是不是學書法的人,比較忌諱跟弘曆‘攀比’啊?”
葉茱萸差點一口茶噴出來,道:“簡直恨死了!跟誰比都行,絕不能跟村土弘曆比啊,我有幾個畫國畫、山水畫的朋友,每次去看完博物館展示回來都氣得跳腳,好好的一幅畫,全是蘿卜章!”
她從背包拿出iPad Pro,翻出一堆照片,大多是她參觀博物館展覽的照片,編輯成一個連貫的文檔,她在邊上寫下一段注腳,字跡端麗娟秀。她有一間練字的書房,書桌上擺著一應俱全的筆墨紙卷。
“好像沒有你練字時的照片,那種……”我想了想,說,“很有古典意境的照片—”
“還穿著古裝嗎?”葉茱萸表情古怪地問。
“有那麼點吧,”我說,“很多人會拍啊,衣服、頭飾很古風,你不拍的嗎?”
葉茱萸搖頭,皺著眉頭說:“為什麼要拍?”
“追崇古人的文化,弘揚……”我想了想,看著她手上的一支毛筆,說,“這支筆不錯,練字的?”
“不是,用來畫畫的。”她狡黠一笑,“我偶爾畫些寫意畫,自己玩。”
外麵的雨漸漸停了,葉茱萸看了看時間說,臨睡前還要練幾帖,抱著包裹先走了。她留了個個人主頁給我,上麵有她、她的老師和幾個同伴的字畫,一個她稱為師弟的男生,已舉辦過個人書畫展,與工作室簽了約。
我一直很佩服那些出於熱愛而始終堅持下去的人,不管是一技之長,或是熱衷手辦、周邊。當人們在聊天時,話題也就不必局限於各自的私生活,甚至成為一種暗自較勁的攀比,沒來由地找冤家。許多熱鬧的場合中,人總是要使勁地找人聊天,沒話找話地說收入、房產、退休金、兒女婚姻、孫輩教育問題,熱絡地滿堂紅,一轉眼,全是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
再次見到葉茱萸是在拍賣會上,百貨公司時常舉辦各種活動,進口食品最為熱鬧。書畫拍賣會上圍著很多看熱鬧的人,看的人多,買的人少,大多數人對西洋畫不懂,偶爾一副花鳥或山水畫總能引來一陣驚呼,價格也得追加多次才能到手。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她,笑吟吟地問我:“想買字畫嗎?”
“唉,我不懂啊,喜歡的兩幅畫很貴,拍的人也多。”我說。
“和我同時期練字的同伴差不多都去畫畫了,現在寫字的人不多。喏,剛才打給我的家夥,她本來也是和我一起練字的,前兩年去學水粉畫,喜歡畫靜物,偶然畫個小橋流水,必定打給我讓我在畫上寫幾個字。”
“為什麼我看到的很多畫手,字也寫得漂亮呢?”
葉茱萸說得神采奕奕,道:“這家夥屬於例外,也難怪她覺悟早去畫畫了,她練了差不多一年的書法,被老師說‘死蛇掛樹’,就受不了了。結果呢,畫畫還是同一個老師,哈哈!”
“是不是學書法的人,比較忌諱跟弘曆‘攀比’啊?”
葉茱萸差點一口茶噴出來,道:“簡直恨死了!跟誰比都行,絕不能跟村土弘曆比啊,我有幾個畫國畫、山水畫的朋友,每次去看完博物館展示回來都氣得跳腳,好好的一幅畫,全是蘿卜章!”
她從背包拿出iPad Pro,翻出一堆照片,大多是她參觀博物館展覽的照片,編輯成一個連貫的文檔,她在邊上寫下一段注腳,字跡端麗娟秀。她有一間練字的書房,書桌上擺著一應俱全的筆墨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