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紇汗國與回鶻西遷西域(2 / 3)

唐代宗即位後,為了消滅叛軍餘部,於寶應元年(762)再次征召回紇軍隊出兵。回紇登裏可汗親帥兵馬10萬應約再次出征,與唐將李光弼、仆固懷恩等轉戰河南、山西、河北各地,“碟血二千裏,梟其首,河北平”掃蕩叛軍。最後在平州石城(今河北灤縣附近)之戰中處死史朝義,妍叛軍。

此外,回紇還與唐軍聯合反擊吐蕃。永泰元年(765)冬,“朔方先鋒兵馬使、開府、南陽郡王白元光與回絕兵馬合於涇州靈台縣西五十裏赤山嶺,共破吐蕃等十餘萬眾,斬首五萬餘級,生擒一萬餘人,駝馬牛羊凡百裏相繼,不可勝紀,收得蕃落五千餘人”。貞元七年(791)八月,“回紇遣使獻敗吐蕃、葛祿於北庭所捷及其俘畜。先是,吐蕃入靈州,為回紇所敗,夜以火攻,駭而退。十二月,回紇遣殺支將軍獻吐蕃俘大首領結心,德宗禦延喜門觀之”。可見,在唐王朝維護統一、消除內亂的過程中,回紇確是發揮了重要作用。

通婚和親是唐與回紇關係密切的又一表現。從唐肅宗至德年間至穆宗長慶年間九十多年間,唐與回紇間互通婚姻達八次之多,先後有寧國、鹹安、太和三位皇帝親生公主、四位大臣宗室女嫁與回紇可汗;回紇亦將可敦(可汗妻)之妹毗伽公主嫁給唐室郡王李承棠。這八次通婚和親分別為:

毗伽公主嫁敦煌郡王:756年,肅宗即位,回紇“使者來請助討祿山,帝詔敦煌郡王承菜與約,而令仆固懷恩送王,因召其兵。可汗喜,以可敦妹為女,妻承菜,遣渠領來請和親,帝欲固其心,即封虜女為峨伽公主。……帝因冊舭伽公主為王妃,擢承菜宗正卿;可汗亦封承菜為葉護,給四節,令與其葉護共將”。

寧國公主與小寧國公主出嫁回紇可汗:同年,回紇葛勒可汗請和親,肅宗於乾元元年(758),遂以親生幼女為“寧國公主下嫁,即冊磨延啜為英武威遠毗伽可汗,詔漢中郡王瑀攝禦史大夫為冊命使以宗子右司郎中巽兼禦史中丞為禮會使,並以副瑀,尚書右仆射裴冕送諸境。”肅宗又以榮王李業之女陪嫁,號小寧國公主。當年“十二月甲午,回紇使三婦人,謝寧國公主之聘也”。第二年,葛勒可汗去世,寧國公主回朝,榮王之女小寧國公主按回紇風俗,嫁登裏可汗,封為可敦,“曆配英武、英義二可汗”。在回紇生活33年,生二子。

仆固懷恩三女出嫁回紇可汗:乾元元年(758),應回紇之請,代宗將仆固懷恩女兒嫁與登裏可汗,封為光親可敦。後光親可敦卒,登裏可汗再次請婚,大曆四年(769),又“冊懷恩幼女為崇徽公主,嫁回紇”。仆固懷恩這兩位女兒與崇徽公主,一女即光親可敦是在仆固懷恩在世時所嫁,一女即崇徽公主為仆固懷恩幼女,是在仆固懷恩死後的第四年(大曆四年),由代宗封為崇徽公主而出嫁的。仆固懷恩在世時曾上書代宗:“臣有二女,俱聘遠蕃,為國和親”,則知,仆固懷恩在世時除了光親可敦之外,應還有一女出嫁。此女文獻中沒有留下具體記載,崔明德認為此女當是在乾元元年(758)光親可敦出嫁時以“媵”的身份陪伴隨嫁的。

鹹安公主嫁頓莫賀可汗:貞元三年(787)八月,頓莫賀可汗“遣首領墨啜達幹、多覽將軍合闕達幹等來貢方物,且請和親。……庚子,詔鹹安公主降回紇可汗,仍置府官屬視親王例”。第二年十月,回紇峨伽公主及大首領等妻妾凡五十六婦人,凡遣人千餘,納聘馬二千來迎娶公主。鹹安公主係德宗第八女,嫁與頓莫賀可汗。鹹安公主在回紇生活21年,曆配回紇天親、忠貞、奉城、懷信4位可汗,於808年卒於回紇。

太和公主嫁崇德可汗:長慶元年(821),穆宗將其妹太和公主嫁崇德可汗。史稱“回紇自鹹安公主歿後,屢歸款請繼前好,久未之許。至元和末,其請彌切,憲宗以北虜有勳勞於王室,又西戎比歲為邊患,遂許以妻之。既許而憲宗崩。穆宗即位,逾年乃封第十妹為太和公主,將出降,回紇登邏骨沒密施合毗伽可汗遣使伊難珠、句錄都督思結並外宰相、駙馬、梅錄司馬,兼公主一人、葉護公主一人,及達幹並砣馬千餘來迎。太和公主發赴回紇國,穆宗禦通化門左個臨送,使百僚章敬寺前立班,儀衛甚盛,士女傾城觀焉”。

唐與回紇之間的通婚和親,是兩個兄弟民族之間睦鄰友好的體現,雙方通過這一形式,關係進一步密切。

綃馬貿易是唐與回紇保持經濟往來和互通有無的一種形式。回紇世居蒙古高原,畜牧為生,逐水草而居,善養馬,而且馬也是他們最重要交通工具和物資。唐王朝所用戰馬除了自己設監蓄養之外,不足部分主要靠周邊遊牧民族貢馬和市易補充。由於回絕地處北漠,不產絲、茶,而唐王朝則多絲、茶而少戰馬,特別是安史之亂爆發後吐蕃占據隴右,唐失去了養馬纖之後,戰馬就主要仰賴市易解決。正是這種雙方間需求的不同,綃馬貿易便應運而生。安史之亂前,這種貿易主要以回紇貢馬為主,安史之亂後,唐室戰馬需求上升,遂以絹馬貿易為主。從唐玄宗到文宗約百年時間中,回絕每年向唐輸出馬匹,最多時一¥達10萬匹,乾元以後“每納一匹,取值四十縑”。這種絹馬貿易對緩解唐王朝戰馬壓力,滿足回紇絹帛衣被的需求,發揮了積極作用。但是,唐室通過賞賜、贈與、絹馬貿易等方式,每年有大量絲絹輸出,有時也是負擔,故曾一度欠回紇馬值180萬匹。據統計,唐玄宗以來百年間,唐曾以絹600萬匹,金銀10萬兩,償回紇馬值而回絕得到大量綃帛,除了滿足自身需求外,則將多餘部分作為商品運往中亞與各國交易,這成為唐與西域進行絲綢貿易的一種間接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