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與南亞、印度的往來與交流(2 / 3)

玄奘在翻譯佛經的同時,由他口授,弟子辨機記錄,共同完成《大唐西域記》一書,該書詳細記載了玄奘在取經途中親曆和聽說的138個西域國家或城邦的情況,詳細記錄了各地地理、交通、氣候、物產、民族、語言、曆史、宗教、政治、經濟、文化、風俗等各方麵的情況,對了解和研究古代中亞、南亞的曆史,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尤其是該書還成為重建印度古代曆史的最重要的資料,不僅眾多印度古代社會、曆史的著作主要依據《大唐西域記》保留的資料寫成,甚至印度著名的那爛陀寺遺址,也是根據《大唐西域記》記載的線索發掘和複原的。通過玄奘的西行取經及其佛事活動,印度遣使與唐往來,並由此將中印文化交流推向新的高度。

2.王玄策出使印度、尼泊爾

玄奘到印度中天竺(摩伽陀國)時,其國王屍羅逸多(即戒日王)介紹了唐朝的強大及太宗的雄才之後,促成屍羅逸多在貞觀十五年(641)遣使入唐,太宗命雲騎尉梁懷瓛持節撫慰,由此開始了唐派使者代表國家出使印度之舉,而在使者之中,王玄策無疑是最傑出的代表。

梁懷瓛首次出使印度後,屍羅逸多複遣使隨唐使入朝。於是,貞觀十七年(643)三月,太宗再命衛尉丞李義表為正使,融州黃水縣令王玄策為副使,率隨從22人,經唐蕃古道送天竺使節返國。同年十二月,抵達摩伽陀國,國王屍羅逸多率眾拜受唐太宗敕書。王玄策一行曆遊天竺各地,並於貞觀十九年(645)正月二十七日在著名的靈鷲山勒銘留念,同年二月十一日,又“奉敕”在摩訶菩提寺立碑。王玄策是一個虔誠的信教者,他所到之處拜謁佛教聖地,瞻仰佛祖遺跡,同時細心考察中天竺及周邊國家地理形勢、風土人情和中印交通情況。貞觀二十年(646),王玄策一行經婆羅國(今尼泊爾)返回長安。

不久,唐太宗又派遣使團前往印度訪問,遂命王玄策作為正使,率副使蔣師仁等三十餘人攜帶大量禮物,於貞觀二十一年(647),再次出使五天竺。王玄策帶領使團到各天竺訪問,“其四天竺鹹遣使朝貢”。隨後他們到達中天竺,當時適逢其國王屍羅逸多去世,其臣阿羅那順篡位自立為王。王玄策一行到達,阿羅那順不僅不歡迎,反而發兵拒唐使,並劫奪諸國貢物,王玄策及從人悉數被擒。後玄策與副使乘機逃脫,商議前往吐蕃、泥婆羅以朝廷名義借兵助戰,得到應允。於是吐蕃發精銳12000人,泥婆羅國出7000騎,隨王玄策還攻阿羅那順。在該國民眾的支持下,“玄策與副使蔣師仁率二國兵至中天竺國城,連戰三日,大破之,斬首三千餘級,赴水溺死者且萬人。阿羅那順棄城而遁,師仁進擒獲之。虜男女萬二千人,牛馬三萬餘頭匹。於是天竺震懼,俘阿羅那順以歸”。事平後,王玄策於貞觀二十二年(648)五月回到長安。

顯慶二年(657),唐高宗複遣王玄策出使天竺,目的是“往西國送佛袈裟”,即將佛袈裟送往天竺。王玄策在出使印度期間,除了完成贈送袈裟的任務之外,又一次遊曆各地,參拜佛教聖跡。他曾往吠舍厘國宮城西北六裏寺塔的說淨名處,該寺東北有塔,是淨名故宅基,多靈跡,其舍由磚砌成。他“以笏量之,止有一丈,故方丈之名因而生焉”。“方丈”一詞由此就成為僧侶居室的代稱,進而寺廟殿宇的主持僧侶也被稱為方丈,這一名詞一直沿用至今。顯慶四年(659)王玄策一行在婆栗闍國,受到國王歡迎,並為唐使設種種雜技表演。顯慶五年(660)九月二十七日到摩訶菩提寺,十月一日離開此地返唐,龍朔元年(661)初回到長安。

3.義淨與慧超的印度求法活動

在中印之間的往來者中,除了玄奘和王玄策之外,著名的還有義淨和慧超。義淨是與法顯、玄奘齊名的求法高僧,繼玄奘之後,他於鹹亨二年(671)從家鄉齊州(今濟南一帶)南下揚州再至廣州,與徒弟二人從海路曆經兩年到達印度,在耽摩立底國學習梵文,一年後到達中印度,來到玄奘當年求學的那爛陀寺,苦讀十年。垂拱元年(685),他返回時遇到山賊劫掠,財物經卷損失殆盡。義淨又返回耽摩立底國,再至達室利佛逝國,一邊訪學高僧,一邊翻譯梵文佛經。他苦於缺少筆墨紙張,又曾返回廣州,搜求筆墨紙張並邀請幾位僧人同行回到達室利佛逝國,共同抄寫佛經。在朝廷支持下,義淨與助手們合作翻譯了大量佛經,並撰寫了《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南海寄歸內法傳》兩部著作,還編寫了我國第一部梵文著作《梵語千字文》。義淨的海上通往印度之行,引發了經過海上絲綢之路前往印度尋求佛教文化交流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