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靠嗅覺!(3 / 3)

沒等成成說話,尤文靜搶先說,“不行,他一個人在病房我不放心。我們的營養品多著呢,謝謝容先生。”

容一衡給了成成一個眼神,某小惡魔嘟著嘴,“媽媽,我們那點兒營養品,你都是給成成吃的……”

某位小惡魔“委屈”的小眼神看著容一衡,說:“叔叔,我媽媽和舅舅的錢都給成成看病了,她買的營養品都給成成吃了,她自己舍不得吃。所以……”小家夥的小眼神看著容一衡轉了轉,說,“不知道容先生,您有沒有辦法讓媽媽不要這麼虐待自己啊?”

尤文靜無語,她雖然窮,可是也沒到餓著自己的地步好吧!這小惡魔不知道又在賣哪門子的萌,真是受不了了。

容一衡眯著那雙幽深的眸子,對著成成點點頭,喉結動了動,“那就這麼定了,要聽歐陽叔叔和麥瑞阿姨的話。”

成成無比認真的點頭,一再要求容一衡答應他,保護好媽媽,說媽媽是個路癡還聽不大懂英語,別給弄丟了。

尤文靜被某人掠上車,她隻好任命的係上安全帶,極不情願的口氣問道:“去哪裏?醫院裏就有超市的。”

此時,已經是紐約晚上七點半。

容一衡側眸,看了眼她單薄的身體窩在座椅裏,不用猜測,她在盡一切可能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映襯著異鄉蒼茫的夜色,可模糊了她的影子。

因為,她真的太瘦小了,無法想象如此瘦小的一個女人,是什麼樣的信念支撐她度過了八年的牢獄之災。

容一衡的喉嚨緊緊的、澀澀的,似有什麼異樣的東西給堵著,使他莫名的煩躁。抬手撕扯了幾下領口,一腳油門,勞斯萊斯遠離了喧囂的繁華。

半個小時不到的樣子,容一衡的車子停在了長島一棟看似門臉不大的小型別墅門口。

尤文靜蹙眉,往起坐了坐,扭頭看向容一衡……

大門緩緩打開,容一衡看著前麵的院子和主樓,聲音暗沉道,“先在這裏休息一下,給成成煮點容易消化的夜宵。”

夜裏的長島,掩映在各種植物和花草及霓虹的點綴之中,聽說,那裏住著很多華裔富商。

這裏遠離了市區的喧囂,沿海都是私人莊園和碼頭,豪華的別墅隱匿在鬱鬱蔥蔥之中,夜裏隻有路燈的光芒在閃爍。

一切像是進了童話的世界,那裏才是真正的名流於平民的區別。

尤文靜亦沒有灰姑娘看見南瓜車的欣喜。容一衡當然也沒有用那些土豪鱉泡妞的眼神,觀察她眼底的光芒,更沒去猜測她心底是否喜歡這裏。

別墅從裏到外都是歐美風,添加了些流水田園風,還有極不規則的烏托邦的風格在裏麵。

她沒有心情欣賞,他也沒有心情拉她到處參觀欣賞,隻是對迎上來的華人模樣的傭人吩咐道:“麗姐,依照這個配方做幾個菜和湯。”他將隨手從兜子裏掏出來的紙條給了傭人。

容一衡直接拉著尤文靜上了二樓,對身後的另一名女傭說,“桂姐,這位是安寧,我女朋友,帶她去泡個溫泉。”

尤文靜就這麼稀裏糊塗,被笑眯眯的桂姐給帶進了頂樓的溫泉浴池,大的如若遊泳池。

容一衡直接進了書房,拿起電話,可他依著落地窗看著外麵巨龍般的長海,猶豫了片刻,還是刪除了高景森的號碼,最終打給了王占城。

“占城,無論用什麼方法,給我把安昊然拖住,在安寧和成成回國前,不能讓他再來紐約。還有,少東那邊,你得盯著點,有些事情不能讓他去冒險。”

容一衡說完後,便安靜的聽著對方的嘮叨……

而此刻的浴池裏,上演著尷尬的場景。桂姐幫忙給尤文靜泡完溫泉牛奶浴,可是怎麼都找不到一雙女士的拖鞋和睡衣,怎麼破?

最後,墨跡老半天的桂姐拎著一件男士襯衣和一雙男士拖鞋,進了浴室對尤文靜說,“姑娘啊,家裏沒有女士用品,您看……可以不?”

說實話他們在長島打工多年,偶爾回趟國,七大姑八大姨都羨慕他們有多麼的能耐,有多麼的有錢,其實也就是和大部分在國外討生活的人一樣,服務於那些極少數的掌控食物鏈的富人們而已。

桂姐雖然是個有資曆的傭人,可是對她家先生對女人的口味毫不知情,這也是這麼幾年來,容一衡第一次帶回來的女人,她真心拿不中情況。

“哦!可以的,您放這裏就行了。”尤文靜說道。

尤文靜穿上那件白色的男士襯衣,對著鏡子胡亂的擦了幾把頭發,就及拉著那雙比她的腳丫子長一倍多的男士拖鞋出了浴室。

此時她才看明白了,浴室有兩個門,出了這道門便是空中樓般的臥室。

炫紫色的床單、被褥,包括薄薄的紗幔和窗簾都是統一色係。這樣的顏色,似曾熟悉、似曾喜歡!

和臥室連通的露天花園裏是大片的花海,花香四溢。

還在房間收拾的桂姐見尤文靜出來,便放下手裏的活計,“安小姐,先生吩咐了,夜宵還有一會兒才好,他讓您休息會兒。來,我您躺下,我給您把頭發吹幹。”

桂姐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人看著很幹淨很有靈氣,從頭到腳的打扮就是電視裏有錢人家女管家的行頭。人也非常的和藹,處處都在斟酌人的心情而說話、做事。

尤文靜哪裏有心情享受如此待遇,更加用不著桂姐的小心謹慎好吧!

尤文靜的確很累,來紐約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踏實的飽覺。看著那麼舒適的大床,尤文靜也不矯情,直接爬了上去,說:“桂姐,您不用給我吹頭發了,用毛巾抱住就是了。我倒是得麻煩您把我的衣服給熨燙下,等會兒還得穿。”

桂姐覺著這樣的安小姐,並不像在其他人家工作的姐妹所說的女主人,如何擺譜,這不挺隨和的嘛!

“那不成,頭發不吹幹會頭疼的,到時候容先生會生氣的。您的衣服已經幹洗了,很快就可以穿了。”

“這麼快!”尤文靜雖然在尤家過過幾年大小姐的日子,但那個時候的尤家還沒有家庭式的幹洗機,所以,她覺著簡直是不可思議。

桂姐也算是富商級別的女傭了,見多識廣,對人的琢磨也算是老道。由此,她非常確定尤文靜頂多就是個布衣平民之女,起初從她的體恤衫和牛仔褲、帆布鞋判斷,現在,她一句驚愕之語,桂姐完全明白了這位安小姐的來路。

不過,桂姐倒也沒有因此而怠慢了尤文靜。依然是精心而熟練的伺候她躺好,幾乎是跪在床頭給她吹幹了頭發。

尤文靜雖然閉目養神,但是心裏明白如此貴族式的服務,都是源於容一衡的那一句不著痕跡的“安寧,我女朋友!”

尤文靜這一小小的休息竟然睡了一個半小時,如果不是那個可惡的夢境,她或許還在睡呢。

尤文靜夢見成成被人拉著去沉塘,一群人說他是妖孽、是孽種,要把他扔到小時候安家房後的大池塘裏給淹死……

她猛地驚醒,此時正雙手撐著柔軟舒適的大床,房間裏開著暖色的燈光,她這些年來本身就睡眠較淺,在地獄般的牢房裏,她必須睡覺都睜著半隻眼睛,總是擔心被人給弄死。

所以,此刻她清醒的知道身處何地,第一時間摸過來手機一看當地時間快十點了,便打給了麥瑞,詢問成成的情況。

沒想到,她離開,成成的狀況好的比她在的時候還要好,小家夥在電話裏一副小大人的口氣說,“媽媽,太晚了,你可以不用回醫院了,我有麥瑞阿姨和辛芋媽媽呢……”

“什麼?辛芋又來了?”尤文靜頭疼。

辛芋正在給成成講故事,聽到漏音後奪過電話,“哎?醜女人,什麼叫做辛芋又來了……”

兩人掰扯了會兒,以尤文靜告饒結束。

尤文靜速度整理好身上寬大的襯衣,抓了幾把頭發,隨意綰了個馬尾,便出了臥室的門。

樓道盡頭的露天陽台傳來容一衡講電話的聲音,低沉黯啞,但是聽得出他非常的生氣。

“……聽著,停掉尤佳瑞和容氏的一切合作,包括她和容氏傳媒的檔期,統統停掉……理由,你們自己隨便找,不要問我。還有,呂文凱再到國色天香找安寧,就告訴他,安寧跟我在國外度假。”

收線之前,容一衡看著外麵的夜色,說,“我相信我的直覺和感覺,也相信她是有什麼難處。”

尤文靜聞聽這句話後,驀地慌張了起來,可是那不爭氣的喉嚨酸澀的緊,眼角不知不覺有液體滲出。

在她慌張轉身的瞬間,昏暗的燈光下,撞入了男人幽深而黯淡的眼眸裏。

夜裏的容一衡,卸去了一身的高冷和眉眼間那份清冷,整個人在夜燈和霓虹、星光下顯得慵懶而落寞。簡單的襯衣,上麵幾顆紐扣敞開著,裸露著他結實的胸肌。

尤文靜呆呆的看著他,而容一衡微微蹙了下眉心,將手裏的手機揣進褲兜裏,提起長腿朝她走近。

他喉結上下滾動,鼻翼裏全都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幹淨氣息。好像稍微一個重呼吸,就會把他給吸進心裏。

那種幹淨的、淡淡的香味,他在腦海裏藏了很多年。都說,男人和女人的相處是靠觸覺,也有人說是靠視覺,更有科學研究表明是靠聽覺,也有科學家說是味覺。

然而。在容一衡的世界觀裏,都不是,而是嗅覺!

當然,這一觀點不是容一衡的發明,而是很多人的證明。

“醒了!”容一衡看著她呆呆的表情包,低沉的問了句。

他的眼眸一直盯著尤文靜身上的白襯衣,和那雙可以裝她兩隻腳的拖鞋,微微蹙眉。

尤文靜的臉蹭的紅了,轉身抱著自己的身體,嗓音軟軟的,“不好意思,那個桂姐說你家裏沒有女式用品,所以……”

尤文靜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又轉身一副逃跑的樣子,使某人徹底失去了那超強的自製力,脫口而出“安寧!”同時,將她從身後虛虛的圈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