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想想,他們也拿不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明眼人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地裏動手腳的,可是,讓容魏決不能出麵,容家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出麵。畢竟身份在那裏擺著呢,風一吹,草木皆兵。
所以容夫人想了想,對老公說,“老容,你也別生氣了哦,小心氣壞了身子,就先這樣。一衡,今天就回紐約了,這麼大的事兒估計他一下飛機就第一時間知道了,他總得給我拿出一個態度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容夫人掛完老公的電話,剛一出房門,就可以麗姐站在不遠處,一臉焦急的樣子。
麗姐聽到動靜後,一回頭,跟看到了救星似的,“夫人!”
“什麼事?”容夫人現在正氣頭上,所以語氣不是很友好。
麗姐組織了下言語,“夫人,是這樣的,成成搬了把小凳子坐在大門口等,等,等著迎接先生和安小姐……”
容夫人怒了,一瞪眼,“一大院子人都幹什麼吃的,啊?一個小孩子就把你們一堆人耍的團團轉……”
這麗姐還沒把管家海叔的意思傳達完畢,就被容夫人給劈頭蓋臉吼了回去。
沒辦法,最後還是海叔兩口子外加一枚麗姐,聯合勸說容夫人去大門口把成成給弄回來。,不然,先生和安小姐要三、五個小時後才到達紐約的,這不把小祖宗給坐出毛病了麼。
容夫人聽完幾位的話,擰眉,瞪了他們幾人一圈兒,嚴肅道,“那好,既然你們一群人都搞不定一個孩子,那麼,我問你們……”
海叔頭疼的看了看他老婆桂姐,桂姐隻能看麗姐,麗姐隻能低頭碎碎念著看自己腳尖。
容夫人把他們幾個人的樣子看的清清楚楚。道,“說實話,你們先生最近在紐約都忙些什麼?”
她作為容一衡的親娘,你總不能當著下人們的麵兒,問兒子和成成有沒有什麼關聯吧?跟不能直接問,兒子和那個那小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吧?所以,她斟酌再三也隻能問到這裏了,可每次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海叔還那句話,“夫人,您是知道的,先生他工作和私生活分的清清楚楚的,我們這些下人們在先生這裏大多時間就是個看別墅的……”海叔遞給桂姐眼色。
桂姐接著說,“是啊,夫人,您也知道先生這兩年長期都在國內呆著,我們有時候都不好意思,拿著伺候人的工錢,幹的都是些有的沒的活計……”
“說重點。”這次的容夫人實在聽不下去了。把她這麼高逼格的母親當傻子看,好玩兒嘛!
三人瞬間閉嘴禁聲,須臾,還是桂姐回了話,說,“夫人,您也別跟我們生氣,我們都是些粗人沒文化,您消消氣,可是先生這次突然回到長島,的確是挺奇怪的,可,我們哪裏敢問先生,整天都在做什麼呢,是不!他要麼出門,要麼就呆在書房一整天,沒人敢問啊,夫人,不是我們知情不報啊!”
容夫人心裏明白,為難這幫子傭人根本就沒任何用處,簡直就是浪費時間。自己的兒子,整天心裏想什麼,她這個做母親都摸不著,更何況那些傭人能知道什麼了。可是,成成,這個孩子,怎麼就跟她兒子扯上關係了?這怎麼想都不符合邏輯對吧!
雖然,很多人,包括容夫人,都肉眼看的出來那麼點奇怪之處——成成的眉眼、眼神,和容一衡頗為相似,可是這猶如“滅九族”的話,誰敢說,找死啊!
容夫人對著幾位擺擺手,煩躁道,“都該幹嘛幹嘛去,我自己出去在院子裏走走。”
容夫人也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她也不希望成成端著小板凳坐在大門口,像什麼樣子了。長島本身就是富豪出入的地方,少不了八卦狗仔的出沒,萬一被有心人看見容家大門口真的坐了個孩子,那麼國內的那些報道不就給坐實了麼。
容夫人這幾天和成成明裏暗地裏較量下來,發現這小屁孩的確是腦袋瓜子好使得很,簡直就是個小小的狐狸,可是,她明明是下定決心不搭理那孩子的,都想好了每天不跟他見麵,不跟他一起用餐的,可是那家夥就能有一百種辦法,使她一日三餐都和那個討厭的家夥一起用餐,一起在院子裏散步,還破天荒的給他講故事。
容夫人真是被搞瘋了的節奏,她氣鼓鼓走到大門口,惡狠狠的跟狼外婆似的瞪了眼成成,“你坐這裏做什麼?”
成成一臉歡快的撲進容夫人的懷裏,抱住狼外婆的小腿,仰頭看著她,“容奶奶,我媽媽和叔叔今天就回來啦!奶奶開心嗎?”
容夫人吸氣、呼氣,忍住,爾後才斂著眉眼看著萌噠噠的那張臉,“不開心。”
“啊?!這樣啊!可是,叔叔是奶奶的孩紙哦!不是說世界上的媽媽都很喜歡自己的孩紙嘛!難道奶奶您不喜歡叔叔?”
容夫人恨不得一腳把這小屁孩給踹到太平洋的另一邊去,可是她忍了,硬是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說,“我哪裏不喜歡我兒子了,瞎說……”
容夫人說完了才覺得自己來大門口的目的,便摸著成成的頭,彎腰道,“叔叔和你媽媽還得好幾個小時才能回來呢,咱們回家裏等吧!坐這裏終歸是不好吧!”
成成忽閃著一雙漆黑澄澈的眸子,“可是,成成想第一個就看見媽媽,怎麼辦呢?”
容夫人好有耐心的說,“那還不簡單,等叔叔和你媽媽快到的時候給我們打個電話,成成再出來在這裏等著不就可以了,嗯?”
總之,最後是容夫人把成成連哄帶騙給帶回了主樓,隨手把那小鬼丟給了桂姐,擺手,“帶成成去玩兒,暗示吃藥休息。”別來煩我,一個字是用眼神告訴桂姐他們的。
容夫人心裏七上八下的不踏實,她給高景森打了個電話,笑嗬嗬道,“景森啊,我是你方阿姨,現在忙嗎?”
高景森一直負責容氏美國的事情。那麼現在各方麵受控的容夫人隻能通過兒子的幾位左膀右臂來打探消息了。
再說高景森這些年可沒被容夫人少幫襯,他家裏一大堆的破爛事兒,而他又長年待在美國,容夫人為了兒子省心。的確對他的幾個左膀右臂照顧的很,所以,她壓著聲音問了高景森有沒有時間,她有事要見他,而且是越快越好,最好在兒子回到長島之前。
高景森當然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意味著什麼,可是夫人要見他,那豈不很好嘛!可,高景森還是把他的為難之處說給了讓人。
依現在的情形來看,高景森的顧慮是必要的。高景森明白,目前,估計容一衡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他母親大人此次長島之行,私下接觸他吧!
高景森手上掌握著容一衡的重大機密。
容夫人非常強勢的否定了高景森的推托之詞,直接說,“半個小時後,我在你們公司附近的一號咖啡館等你,沒人知道你我見麵的事情,一衡他是不會知道的,即使他回頭知道了,那也是由我擔著的,沒你什麼事兒。”
一號咖啡館裏,容夫人拿下大大的墨鏡,和高景森一起落座。兩杯咖啡上桌,容夫人開誠布公道,“今天,國內的報道你都知道了吧?”
作為容氏幾大分公司的首席ceo,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高景森點頭,“聽占城說了些,具體……”
容夫人一個阻止他說下去的手勢,扶著額頭,“我隻想知道,一衡此次突然到達美國,目的是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她在公共場合總得拿捏住一個貴婦人的形象,所以沒再罵尤文靜賤人了。
起初,高景森各種回避不答容夫人的重點,可是後來,他還漏洞百出的把問題拋給了容夫人,說,“阿姨,您也是知道的,不管是我還是占城或者徐棟,我們都是各負其職的,一衡的私事不歸我管。”
容夫人意義深長的看了眼高景森,端起咖啡抿了口,看向他,“你有沒有管不重要,但是你記住了,國內的報道……跟你有不可推脫的責任,難道你就不想找個退路嗎?到時候,一衡一點差出來新聞報道和你有關係,我告訴你景森,別說我了,你伯父和容家老爺子都保不了你。一衡的脾氣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