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正冒著問號的容爻忽地靈光一閃,旋即瞠大了眸子,不可思議的反問:“你是說她……她還沒死?!”
這事太匪夷所思,他連對他的尊稱都忘記了。
男人心口猛地一縮,他豁然起身,聲音冷厲而決絕:“傳密令下去集合全部人手找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
洞府裏。
一回來姑蘇涼不顧殷赤月的反對,強行解了她的衣裳裏裏外外給她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傷口後親自去打了熱水服侍她洗漱後自己才洗漱。做完這一切後,他把披的人皮和弄來的別人的衣裳通通焚毀了,再反複洗了幾次手後才鑽到了殷赤月的被窩裏,整個人呈八爪章魚一樣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好似一鬆開,她就會跑掉似的。
他的不安,顯而易見。
殷赤月並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也不懂他的不安來自哪裏,卻是從他的言談身教中學會心疼他,於是隻沉默一會兒,便是放鬆了身體由著他抱著,雙手穿過他的腰身,在他背後輕輕拍著。
姑蘇涼鼻子一酸,抱她抱得更緊了些,頭深深伏在她的頸項間,聲音低而沮喪:“阿夏,人家是不是很沒用?”
遇到危險,從來都是她救他。
從前她武功高於他的時候是,現在她武功低於他還是,今夜若不是她,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而她,她不但救了他帶著他平安歸來,還重創了那麼多人,兩相比較下他真的覺得自己簡直太沒用了。
他,也想要保護她。
哪怕,僅僅就那麼一次。
殷赤月聞言手上動作一頓,溫熱的掌心貼在他背脊上:“不是。”
他聰慧,又有點小傲嬌,很能取悅她。
這樣的他,怎麼會沒用?
“你別安慰人家了……”姑蘇涼的聲音裏已然帶了哭腔,抽抽噎噎的:“人家就知道人家最沒用,一無是處……唔。”
他忽而瞪大了眸子,太過驚愕,連眼珠子都忘記要轉動。
是她,她突然╭(╯3╰)╮了他。
殷赤月從容地從他唇上撤離,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淡定的道:“不早了,睡吧!”
說完,闔上了眸子,不一會兒淺淺的呼吸聲便是響了起來。
處於巨大驚愕中的姑蘇涼總算回神,下一秒就激動地去搖她。
撩完就跑,算什麼英雄好漢?
“阿夏,你醒醒!”
入手的肌膚寒涼,她的呼吸已經趨向於無。
他手下的動作便是輕了,側身睡到一邊,拉被子蓋住彼此,擁著她沉沉睡去。
……
次日,風和日麗。
金色的陽光普照大地,草木上的露珠兒搖搖欲墜,倒映著點點金光分外好看。
洞府外,冬英安排下,一切井然有序進行著。
姑蘇涼走出來時,冬英便是起身迎了上去:“請問我們……”
姑蘇涼打斷她的話,道:“讓錦繡過來。”
冬英一怔,麵上浮現一抹擔憂之色,卻也沒有多耽擱,去喚了錦繡。
錦繡是昨兒下午到的,來後沒看到自家樓主還有些擔心,現在看到了一顆心總算安定了下來,就要行拜見禮。
“進來!”
姑蘇涼沒給她行禮的機會,喚她。
錦繡微訝,想到殷赤月也在這兒,便是心下明了:“是。”
冬英和藥奴也一同走了進來。
“給她看看。”
姑蘇涼就坐在床邊,拉了殷赤月的一隻手出來。
錦繡昨兒就從藥奴那裏得知了殷赤月最近的真實情形,心中已然是有數,卻也去把了脈,也實在把不出什麼脈來,便是道:“樓主,須得等人醒來才能知曉具體情形。”
“就沒有別的辦法?”姑蘇涼眉頭深鎖,看到這樣的她,他心頭總有陰雲揮散不去。
錦繡低下頭:“沒有。”
“就在這候著,等她醒來再問。”姑蘇涼起了身,路過冬英身邊時腳步一頓:“保護好她。”
冬英‘嗯’一聲,不用他說,她也會這麼做的。
姑蘇涼一點頭,快步行了出去。
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查不出的消息。錦鸞殿人才濟濟,線人耳目眾多,他們昨晚的蹤跡隻要仔細查還是能查出來的,與其等著人尋上門,倒不如自己掌握主動,來個主動出擊!
容爻,還有那個殿主……還有他們身後的那許多人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他,也不想放過他們!
有些恩怨,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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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節,萬事如意,於是明天早上我會早起寫更新,忙碌已過,我爭取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