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快走出這片荒林了。”
更深露重的夜裏,一道倩影在郊外徘徊著,並時不時的大口喘著氣。
白墨此刻是真的有些無奈,重生前的她也算是個身嬌肉貴的千金小姐,可和這具身體相比,還真差了十萬八千裏。
這具身體若不是有疾,就是身份不一般,不然怎麼會養出這樣嬌弱的女子,快走幾步就累成這模樣。
白墨看著不遠處的一條官道,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好在她這具新身體隻是在這荒林的外圍,並未深入,不然以她現在的腳力,恐怕是走上三天三夜也走不出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白墨頓時安心了不少,在林中的時候,她總是心存懼意。
“我現在應該去哪裏,難道要流落街頭?”
回東臨是不成了,之前與父親交好的官員先不說會不會幫她,就是自己還活著這件事,就不能告訴任何人。
前一世的她並沒有意識到權勢與身份的重要性,現在離開了家裏的蔭蔽,離開了傅晚天的守護,她居然無處可去,什麼都做不了。
白墨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能,傳說中的東臨皇城第一才女,什麼知書達理,到頭來,還是要依附男子才能活著的廢物罷了。
“咦,那裏有座荒廢的寺廟。”
白墨將目光掃過離道路不遠處的一處廢棄的廟宇,像是很久沒有修葺了,一棵參天的柳樹佇立在廟宇門前。
“先進去湊合一夜,等明早暖和些再想辦法離開這裏。”
白墨將兩手搓了搓,走了這麼久,她已經沒開始時那麼冷了,快走上幾步,來到寺廟前。
“真是荒廢的可以,隻剩下半扇門了,還落上了一層灰塵。”
白墨隻是用手輕輕的碰觸了那扇門,一絲絲灰土沾到了她白皙的手指上,讓白墨皺起了眉頭,以前的她何時在這種地方待過,可此時,她回頭看了看,似乎別無選擇。
“唉,哪就那麼嬌貴了。”
白墨歎了口氣,抬起腳踏入廟中,的確,這裏雖已荒廢,卻比她當初待過的死牢要好太多。
那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慘無人道,和那一比,這又算的了什麼。
白墨將地上的幾個蒲團撿了起來,擺到牆角下,然後躺在蒲團的上麵,側身靠在牆上。
“現在主要的問題還是我明早的去處,自己雖善歌舞,但總不能去青樓賣藝吧。”那樣,她還不如再死一次。
“簌簌……”
就在白墨剛剛躺下,想以後的計劃之時,外麵卻傳來了一絲聲音。
“有人?”白墨嚇得一激靈,身體緊緊的靠在牆角,好在她的衣服並不顯眼,就仿佛能與牆壁融為一體似的。
“難道是風。”白墨眼睛緊緊的盯著門口,心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她從不信鬼神,但此刻若是遇到歹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可真的慘了。
而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寺廟那僅剩下的半扇門,卻轟然倒下。
緊接著,一道光一般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確實是光,來人一身銀色長袍,披了件薄薄的披風,在這黑暗中,就好似一道光亮,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那道身影在進入這間破廟後的第一動作,便是把頭轉向了白墨的方向,然後,對她清然一笑。
白墨愣在了原地。
那是名男子,一身高貴的銀色,玲瓏小巧的玉冠,幽深的眼眸帶著笑意,燦若星辰之色,亮如明月之輝,姿容如畫般映射在人的腦海中,讓人不能自拔。
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男子。
白墨有些癡了,連此刻的處境都忘的一幹二淨,她現在隻想到幾句話,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這個男子舉手投足透著一股瀟灑和隨心所欲,是此刻最吸引白墨的。
“你是誰?”
白墨出言打破了尷尬,這個男子自從進來就一直盯著她,弄的她有些渾身不自在。
“怎麼弄的這般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