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哥。”
溫煦回頭一看,看到一個皮膚黝黑,身高體壯的年輕人朝自己走了過來。
年輕人比溫煦高出一個頭,濃眉大眼,喜氣洋洋的,到了跟前特別有禮貌地彎腰點頭,自我介紹說:“我是英子對象,本來她也要來機場的,臨時有事過不來了。那個,溫煦哥,我叫程立凱,你要不嫌棄,叫我立凱吧。”
直到程立凱說完最後一句,溫煦才有了反應,忙笑道:“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你跟英子一起叫我煦哥吧。”
“哎,煦哥。”程立凱笑得憨厚,順手把溫煦背在肩膀上的包拿下來了,隨後,一轉眼對著花鑫也笑了笑,“您是煦哥老板吧?歡迎歡迎。這樣,咱別在這聊了,先上車,我把酒店給你們定好了,還是上回你們住那家。”
花鑫很欣賞程立凱,這人一看就是個腳踏實地,沒什麼花花腸子的人,不像周穀城,打眼瞧著就讓人覺得反感。
去酒店的路上,程立凱說了一些關於明天婚禮的事。也說道了南家村會來多少人,他們家這邊會來多少人,說道了英子娘家這邊的親戚,程立凱毫不避諱地說:“煦哥,明天秦家也來人,你不用搭理他們。要不是我叔抹不開麵子,我和英子都不想請他們家人。”
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花鑫一下子就精神了,偷偷瞥了溫煦一眼,他們家小助理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花鑫暗想,嗯,當年的事八成跟秦家有關係了。
很多年前的事了,溫煦沒想跟誰解釋什麼,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無所謂吧。可是英子顯然不是這麼想的,溫煦知道英子心疼自己,畢竟是在一起長大的妹妹,就算沒有血緣也有親情。秦家人對自己沒什麼態度最好,萬一要是找點茬兒,以英子那火爆脾氣來看,肯定要出大『亂』子。可明天是大好的日子,總不能因為自己搞得不愉快。
——
就在溫煦胡思『亂』想的時候,守在家裏的杜忠波接到一通電話,是來自刑警隊的電話。
有好心市民舉報了滕華陽的藏身地!
這會兒,杜忠波正陪著黎月夕吃飯,接到電話後急忙穿衣服拿鑰匙,黎月夕見他沒吃兩口就要走,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找著滕華陽了。”杜忠波穿好衣服,往門口走,“你老實在家待著,別『亂』跑。晚上七點準時去上補習班,我要是有時間就去接你,沒時間你自己回來。錢放在桌子上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他走得風風火火,黎月夕呆呆地坐在飯桌旁看著滿桌子的外賣,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杜忠波把車開出小區,給副會長撥了個電話。口氣還是那麼吊兒郎當,似笑非笑:“這回肯定是能抓著人了,你打算怎麼辦?這人進了局裏,事兒就不好辦了。他可不是錢文東,你說撈就能撈出來。”
副會長說:“我不能讓你為難。”
杜忠波半是開玩笑地說,“我要是把他帶回去,他就算坦白了也沒人信。我也怕他『亂』說,把我咬出來。”說著,假模假式地歎了口氣,“我總不好白拿你的薪水嘛。這樣吧,地址我給你,你趕在我們前麵把人帶走。”
副會長幹脆地答應下來:“好,其他事我會幫你處理。”
掛斷了電話,副會長重新將目光落在對麵的潘部長臉上。潘部長繼續說道:“現在可以確定他們帶走的東西是一種新型能源。新型能源是怎麼製造出來的,d國的科技公司一定不會透『露』給我們,根據外聯部的調查,這家科技公司是一家國際財團的子公司,國際財團在近幾年一直在資金方麵支持反物質研究,這件事我希望總部能夠長期關注一下。”言罷,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電子記事本,又說,“我和部裏的幾個高級研究師做了總結——他們想要找到一種新能源來代替時間軸能量。”
副會長陷入了沉思,辦公室立刻安靜了下來,隻有加濕器發出了輕不可聞的嗡嗡聲。擺放在桌麵上的內線電話一直在閃著紅燈,手機也在震動著提醒他有短信進來。副會長始終沒有被外界的信息幹擾,沉下心細細琢磨著腦子裏彙總起來的信息。
片刻後,副會長說:“羅建錯打錯著毀了他們唯一的跳躍器,就算他們拿走了新能源也無用武之地。”言罷,頓了頓,“但是,新能源不能就由著他們拿去研究,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出去吧。”
潘部長似乎還有話要說,可想了想又覺得無話可說,最後起了身磨磨蹭蹭地走出了辦公室。
副會長馬上拿起了內線電話,裏麵傳來了薑璐的聲音,她問道:“什麼時候行動?”
“現在。一定要抓住滕華陽,帶回來。”
“你放心,我會做到。”
薑璐辦事不必擔心——這句話若是放在一個月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但是現在……
——
薑璐給支援部的人下達了行動開始的命令,守在市區的成員馬上撒開了抓捕滕華陽的大網,他們必須做的巧妙些,不但要抓住滕華陽,還不能讓警方意識到是杜忠波走漏了風聲。畢竟,杜忠波也是監理會的一員了。
除了一直留守市區的一部分人之外,薑璐也帶了一些人從總部出發。趕往目的地的路上,薑璐刻意把通訊頻道關掉了,側過頭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有事嗎?部長。”09感覺到薑璐似乎有事要說,便先開口問道。
薑璐壓低了聲音,問:“你是哪天出來的?”
“三天前。”
不知道為什麼,09也被審查部關了一個月。按照監理會的某些規定,薑璐是不可以詢問一個月期間09都經曆了什麼,身為一部之長薑璐當然知道這些條條框框,她也沒多問什麼,除了問09哪天出來的,再沒說其他事。
就這樣,一行人跟快到了市區內,準備分頭行動的時候,薑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了一句:“那部灰『色』的14寸筆記本哪去了?小汪在上麵貼了張二哈圖片的那個。”
“您找那個幹嘛?”09正在調試各組的聯絡係統頻道,聽見薑璐的話,有些詫異地說。
薑璐看似很隨便,一邊在包裏翻找東西一邊說:“裏麵存著我不少文件,這幾天我一直沒找到。”
09蹙蹙眉頭想了想,隨即搖搖頭:“真的啊,好像很久沒見過那個筆記本了。部長,您著急嗎?”
“這事急什麼?別囉嗦了,認真幹你的活。”說完,她收好拿出來的東西,一轉身打開車門下去了。
薑璐換了一輛白『色』的suv,她進去後就有人關了車門。透過貼著車膜的車窗,薑璐一直看著09應該在的位置。事實上,兩輛車都貼著車膜,她是看不到什麼的,可人往往就是這樣,明知道什麼都看不到,也會去仔細而又認真地看。其原因,無非是她想要的東西對她而言,很重要。
那個曾經在杜忠波病房使用過的灰『色』14存筆記本電腦,在10月10日下午五點後就下落不明了。
他是真的不記得,還是故意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