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好戲看,何秋月也不急著走了,自己端了杯水坐在院子裏,不管何家兄妹的冷眼,十分有興趣的看人家的熱鬧。
跟何秋月不同,這次找來的是我的好友秦若欣,高中時跟男生說句話都會臉紅的存在,就是傳說中的書呆子。
她是從同學群裏看到何秋月發的信息,這才打聽到我的,所以才從市師範找了過來。
隻是才幾個月不見,原本微胖界的她居然變得形銷骨立,更顯得小腹鼓起。
而且她似乎精神高度緊張,說話時眼睛到處瞄,好像在害怕什麼。
“雲舍?”秦若欣為難的看著何秋月,朝我苦笑道:“麻煩你了,我——”
“麻煩什麼啊,不就是打個胎嗎,去醫院多方便,收費還低。你好朋友雲舍現在可是坐地起價的!”何秋月不停的瞄秦若欣的肚子,滿是意味的笑道:“不過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你這孩子打下來,可以給我,你這打胎藥的錢我給你出了,也算給我未來的孩子積點德。”
“你積點口德吧!”眼看秦若欣將頭都快埋進胸口了,我瞪何秋月一眼:“你趕緊走,算積點陰德!”
她老公是做古曼童生意的,打下來的胎兒她用來做什麼,不用想都知道。
等何秋月走了,我才頭痛的看著秦若欣。
她高考成績很不錯,不過為了離家近,所以選了市師範,也符合她這求安穩的性格。
高考的壓抑後,考完就放鬆了,所以她大學就跟人談戀愛吃了禁果,這幾天發現懷孕所以才慌張的找我。
我看她那微鼓的肚子,至少三四個月了,也就是說高考完就懷上了,明顯她沒有說真話。
打胎這事我還真沒弄過,而且中藥打胎終究不如醫院用機械清宮來得幹淨,我安慰了秦若欣幾句,勸她去醫院打胎,當然錢我可以幫她出,反正我是真的打劫了何秋月。
可秦若欣卻死死握著我的手,滿臉痛苦地道:“去醫院會留下記錄的,雲舍,我不敢讓我爸媽知道,更不敢留下記錄。你一定要幫我,何秋月在同學群裏都說了,你現在可厲害了,你一定能幫我的對不對?”
想起以前在宿舍裏每次何秋月整完我後,都是她幫的我,但打胎很傷元氣我勸了她很久,她都不肯去醫院,說到最後隻是不停的哭,我隻得歎氣,想著以我現在熬湯的水準,打完再好好補補應該不會太傷身。
看著她蠟黃的臉,嘴唇慘白,明顯氣血又虛,打胎也得有點準備,我讓她先去我房間裏睡,先休息好,明天再說。
但她卻還是死死的抓著我:“就今晚,雲舍,我不怕的,就現在好不好?”
見我不答應,她又慌張的道:“我是請假來的,還得回學校,如果讓學校知道我打胎——”
她眼裏全是死色,雙手死死的抓著我,不停的說著以前對我的好。
我先將她送回房間,然後去找秦姑婆,她見我倒沒什麼詫異,隻是感慨道:“人心異變,雲舍,你太重感情,性格又溫吞沒棱角,果然不大討喜。我反倒挺喜歡你那個潑辣不要臉的同學!”
這是秦姑婆第一次如此表達自己的喜好,而且還是喜歡何秋月,這讓我十分詫異,不過她也利落的給我開了一個打胎的方子,那用藥都比較溫和,我還是再三跟她確認不會傷身體,這下去熬藥。
怕秦若欣出事,我還事先熬了紅棗茶給她,見她精神不好本來讓她先去躺著的,她卻堅持守著我熬藥,連吃晚飯都沒吃,隻是守著爐子。
中藥發作沒這麼快,等她喝過後,我就去找秦姑婆問解那怪魚的法子。
從見過那怪魚是吃人臉石蝦魚後,我大概猜到了那怪魚是什麼了。
《山海經》裏有種冉遺之魚,魚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馬耳,食之使人不眯。
雖說那怪魚跟記載有點出入,可讓蘇三月她哥不睡的效果,明顯就是。
秦姑婆聽我說過這事,倒也沒有多吃驚,隻是告訴我道:“這魚是被人臉石嚇蟲給引來,使人不寐是冉遺魚的作用。而讓人失憶卻是因為魚體內還有活的人臉石蝦蟲,你隻要將蟲子引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