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了門,安寧還以為他能像米蟲一樣,每天過醉生夢死的日子,但是現實卻再一次給了他當頭一棒——傅鴻煊竟然給安寧找了一大堆家教回來!那是真的一大堆,一點都不帶誇張成分在裏麵!
而且,這些老師所教授的科目不但包括學校裏最基本的語數外,甚至還細分出了專門教授禮儀、音樂、美術、園藝、茶道、烹飪等一幹輔助課程,隻有你想不到,就沒有他不包括的,直把土包子一樣的安寧看課程表就看的眼睛都直了!
簡直沒見過比這個更坑爹的!
不行!他要是真的照著這個課程表學下去,不出半個月,肯定就得瘋。
而且,安寧自覺他根本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稍微琢磨了一下,就一溜煙的跑去了傅鴻煊的書房,直言道,“這課程太多了,我一時半刻的學不來。而且,我一個男孩子,學那些園藝烹飪的有什麼用?”還不如省下些時間來讓他睡覺,不是都說,小孩子多睡覺,多休息有助於成長麼!
“不學這些,你想學些什麼?”傅鴻煊看看安寧,耐著性子再看看吳可按照他的意思製定的課程安排,一臉不讚同的把單子直接扔在寫字台上,“按理說,這裏有些都是要再等幾年才會讓你開始學習的。”
話說到這裏,安寧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這傅鴻煊話裏明擺著,自己這是賺了,竟然還嫌棄給他安排的課業過重!明顯就是有點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安寧暗自咬了咬牙,異世的人情風俗都和他的認知差異巨大,簡直媲美古代封建王朝的君主製!而自己就是那個應該被嬌養在深宅裏的偏房小姐,傅鴻煊現在還能容忍他站在這裏講條件,已經給他很大的麵子了。
試想,那個封建大家長能夠一而再的容忍有人挑釁他的權威?必須是要拖出去亂棍打死的節奏啊!
安寧想到這裏,瞬間覺得,自己前兩天出院的時候,大夫肯定是下錯了醫囑,不然他怎麼會覺得有點呼吸紊亂呢?
這個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麼?
強烈需要買後悔藥啊!
安寧鬱悶的恨不得直接把寫字台後麵的傅鴻煊亂棍打死,這樣他就能自由了!不過,現實和理想的距離永遠都是兩條美麗的平行線,看不到頭也找不到交叉點。
自作孽這種事,隻能自己忍著。
“怎麼,你又不想學了?”傅鴻煊越發覺得這個幾乎被自己忽視了的兒子就好像是個迷,在他身上,隻有你想不到,就沒有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比如現在,他還真就沒聽說過誰家孩子為了少學點東西,專門跑來跟家長訴苦的,一般人不都應該是巴不得有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幫自己安排好麼。
“沒有,我就是感慨一下,您可以當我沒來過麼?”安寧把兩隻手放在一起輕輕搓了搓,臉上甚至微微帶了點討好的模樣,這是他從前跟著老頭子的時候養成的壞毛病,不過,老頭子也是偏好他這賤兮兮的一口,也沒催著他必須改了。隻是,這一幕落在傅鴻煊的眼睛裏,就完全是變了一番模樣。
“看來,給你安排的那些課程,還真是挺對路子的。”
“啊?”
“你這是跟誰學了這副猥瑣的模樣。”傅鴻煊盯著安寧,像是自言自語一樣隨手敲了敲桌麵,同時仔細在腦子裏回憶,這孩子什麼時候接觸過有這種猥瑣習慣的人,讓孩子都跟著學壞了。
“啊。”傅鴻煊這麼一提,安寧也是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對麵坐著的也不是他家的老頭子,自己並不需要去刻意的討好他,反而是要盡量擺出一副高冷的姿態來。這樣一想,頓時就感覺後背上冒起一層的白毛汗來,整個人也跟著崩了起來。
“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趕緊回去,讓老師久等也是不禮貌的行為。”
“知道了。”
說著,安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溜煙的消失在傅鴻煊的視線裏。哪怕已經走出去老遠,還有一種自己在被對方盯著看的感覺,總之糟糕透了。他毫不懷疑,今會跑出來找傅鴻煊,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看來,以後自己還是盡量躲著點他為好,小心再出什麼岔子,也許就沒有今天這麼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