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3)

那麼之前所有的說辭,包括那個為了留下來而主動送上的吻也隻是為了穩住他。誰不知道如今他和傅雲初的立場不同,他甚至在想元鳶是不是為了給傅雲初探聽消息才留在他身邊。

可笑的是他險些就信了,他有那麼一瞬間真的相信了她的說辭。可剛剛在大殿之上她見到傅雲初時,眼裏不是歡喜還能是什麼?

他們想要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嗬,他偏不成全!

沒有得到答案,元鳶也不想知道了。她忍著心酸看向謝錦衣,用盡力氣將刺還給他:“我的眼光再差,那也是我自己選的,與君何幹?”

她原以為違心的話說出來會十分暢快,可看到謝錦衣在一瞬間陰沉下來的眉眼,她卻隱隱有些後悔。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感覺

握在自己腕上的那隻手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了。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元鳶逼迫自己不去去看他現在的神色,掙開他的手要走。

這一回手腕上的力道輕輕鬆鬆地被掙脫,謝錦衣冷冷地開口:“好,好得很,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一直到走出梅園也沒有回過頭去看她一眼。

元鳶眨了眨眼,遮住眼底的黯然。

她好想回家,可她的家在哪兒?

她已經沒有家了。

眼淚趁著這個空隙湧上眼眶,她使勁想要忍住,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她很少哭,也知道自己不該哭。有什麼可委屈的,一開始不就應該知道麼?謝錦衣現在根本就不喜歡她,他怎麼報複她不都是她能想到的麼?

離開了謝錦衣又如何,對他來說日日看著她就像在提醒他當初的難堪與羞辱。他做了什麼?不過是將當初她加諸在他身上的還給了她。

是的,她難過的隻是她終於認清他們之間沒辦法回到當初了。

可她該如釋重負,該重新往前走。是的,她本該如此。

她哪裏還有時間在這兒難過?

元鳶止住思緒,平靜地將流蘇麵簾掛上耳垂,指尖卻不可控製地微抖。

她知道這裏是皇宮,她更清楚那位陛下有多麼危險,她沒有時間在這裏難過,她得趕緊出去。

好在她並非第一次來皇宮,加之剛剛謝錦衣帶她走過一次,憑著記憶她往回走。

她一直低著頭往前走,並不想張揚。直到一道影子投映在自己的腳邊,元鳶下意識地抬起頭,一隻粗短的手探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惡臭的酒味。

“喲,這兒還有個美人……怎麼戴著麵紗,快讓本大人瞧瞧……嗝。”

幾乎是瞬間元鳶胳膊上的疹子便冒了起來,不是謝錦衣!

她抬眼看過去,麵前站著一個搖搖晃晃的官員,烏紗帽傾斜至一邊,身旁還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舞姬。

元鳶低下頭繼續往前走,可那官員見她有膽子不搭理他,當即更為感興趣,把手中酒壺一砸,往她身上撲過去。

在汗水裏捂得發臭的酒味撲麵而來,熏得元鳶眉頭微蹙。她趕忙提著裙擺跑了起來,那雙手抓住了她發

髻上的梨花簪子。

滿頭青絲如雲散開,悉數垂落在她單薄纖細的肩頭。長睫微抖,清亮的眸光裏盡是無措。

美人散發,此時遮擋的麵簾也成了詩人口中的“猶抱琵琶半遮麵。”不僅不顯平庸,反而更為勾人胃口。

直教人想親手挑開她的麵紗,看看裏麵究竟藏了個怎樣的美人。

那醉酒的官員嘿嘿一笑,像發現了什麼寶貝:“這等美人送給陛下,陛下肯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