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簡直是抓住了她的命門,讓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脊背也不自覺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這樣的反應無疑讓他滿意了些,嘴角的弧度上揚,唇齒廝磨,濕熱的氣息撲在耳上。
他又啞著嗓子重複:“夜深了。”
可這一句明顯比之前那一句多了幾分昭然若揭的意味。像別扭的小孩想吃糖又不直接開口,隻用了各種法子去磨你。
“我……”元鳶不知怎麼開口,隻被他私底下的舉動害得麵上湧出緋色,別過臉,輕輕閉上了眼。
蝴蝶翅膀似的睫毛顫動,身子卻越來越軟。
謝錦衣咬住她的耳朵,同她低語:“我想你了。”
一句話徹底攻破了元鳶的底線,她緩緩放下擋在衣帶上的手,軟綿綿地靠在他的懷裏。
謝錦衣順勢吻上她的唇,溫柔的、憐惜的,像對待一件細碎的瓷器。
元鳶的背靠著窗框,衣帶被他隨手揚到案台上。
花瓶裏的薔薇花搖啊搖,綠葉一會兒卷到花蕊上,一會兒在風裏輕晃,顫顫巍巍地發抖。
雕花木窗半開著,夜風一陣又一陣地吹進來,時急時緩、時輕時重。
可憐那青花瓷瓶裏的薔薇花都快要被吹折了,搖晃著纖細的腰肢,任由風的擺弄,時而在上,時而在下。
緋色幔帳紛紛揚揚,拉扯著床頭上掛著的青蘿帳,帳上垂下的珠簾劈啪作響,足足一個時辰後才消停下來。
榻上,元鳶香汗淋漓地蜷縮在被子裏,滿頭青絲似薄薄的雲紗糾纏在她的身上,發絲間隱約露出斑斑點點的紅印。
她像是累極了,連抬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謝錦衣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撐在下頜,本還在垂眸看著她,沒忍住俯身在她鼻尖吻了吻。
這個吻倒是讓元鳶的思緒回來了些,她抖了抖睫毛,正好和謝錦衣的目光撞個正著。
在他的注視下,她才想起自個兒的衣衫早就被他扔到了榻下。可又想到剛剛他們那些反反複複的舉止,他還總是叫她做些奇怪的動作,親的也是盡是讓她難以啟齒的地方。
這麼下來,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叫他看去了,還有什麼好害臊的?
她忍著想低下頭的衝動,盡量不讓自己臉紅。
“過些日子你隨我回去,我會向祖母提及我們的婚事。”
聽到謝錦衣的話,元鳶愣了愣,心下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悵然。
她沒想到謝錦衣真的會娶她。
“你不怕你祖母不高興麼?”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曉在謝家人眼裏她是個如何貪慕虛榮又害得他們顏麵掃地的仇人。
謝錦衣想要娶她,光是他祖母那一關便過不了。
“我隻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別的不用你管。”他抬手挽起她壓在耳邊的一縷碎發,那雙桃花眼定定地看著她。
元鳶抿了抿唇,他們都如此了,她怎麼會不願意?
她沒看他,道:“也不用急於一時,如果你家裏人不同意,我們之間的事可以……”
那句“可以暫且緩緩”還沒有說出來,謝錦衣便不悅地打斷她:“你要嫁的人是我,又不是我祖母,你管她高不高興?”
他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別多想,好麼?”
從前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也便罷了。如今他既要了她,絕不會再讓她這樣不明不白地跟在他身邊。
這樣安心的感覺讓元鳶放鬆了下來,什麼都沒再說,隻輕輕“嗯”了一聲。
許是這樣的氣氛太適宜,她突然想同他說說當年退婚的事。哪怕最後的結果無法再改變,可有些事她還是想告訴他的。
起碼她想讓他知道,她對他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她一直都是喜歡他的,過去是,現在也是是。
“阿錦,其實五年前……”元鳶的話剛起了個頭,搭在她肩頭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些。
這樣細微的反應打斷了她的話。
許是看出她的微怔,謝錦衣道了一聲:“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溫柔地將她摟在懷裏,麵上是風輕雲淡的笑。可元鳶知道,他這樣的反應說明他心中還在意這件事。
隻是不想她再提起。
元鳶想想也隻能暫且作罷,既然他不願再回想那些不愉快,那她便不解釋了。
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
她順從地縮在他懷裏,閉眼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
謝錦衣為她拍著肩膀,眼裏卻沒有睡意。
作者有話要說:晚點有二更~